我们的周总陷在自我构想中不可自拔,觉得隔壁的美貌omega在隐晦地述说着对自己的爱意。

而美貌人妻路唯可没有时间想东想西,经过一周的social,左邻右里大都认识了这个新搬来的温柔omega。今天下午15栋的刘太太要办一个下午茶会,邀请了路唯去参加。

他把这一消息例行汇报给了情报组长。路唯本来没放在心上,下午茶会嘛,去吃吃喝喝就行了。谁知情报组长特意打了视频电话过来,要求他全力以赴,做到最好!

路唯接电话的时候差点以为他要赴的不是一群omega的下午茶会而是要去同一帮持枪劫匪对峙。

情报组长是一位女性alpha,名叫中村夏。她严肃地提醒路唯:

“不要小看中产阶级的这群omega,她们有钱有闲,最关注的就是别人家的事。你一个不慎被发现了端倪,对于我们的任务就是毁灭性的打击。所以必须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武装起来!”

平时路唯的武装起来就是跨上一杆M16冲锋枪,再揣上几个手雷烟雾弹,最后往大腿上的武装带插进一把锋利的战术匕首。

而今天的全副武装则是Armani衬衣,canali长裤。中村的声音响在耳机里:

“衣帽间右手边中间那个抽拉柜,把那支爱彼也带上。”

路唯听话地照做,把自己收拾得一丝不苟才踏出家门。

到了刘太太家里,他才不得不承认中村组长对于这帮东郊omega的认识确实有够深刻。

宽敞的会客厅里已经坐了不少omega,正拿闪着银光的小叉子戳自己盘中秀气的水果小口小口地吃,听刘太太讲她花大价钱买陶瓷餐具的故事。

“我问我丈夫,你吃晚餐就没有发现点什么不同吗?结果他说你剪头发了?买新的钻石项链了?我说不对,是盘子,你就没有看见这些美丽的餐具吗?”

刘太太掩嘴笑着抱怨:“这些只会赚钱的alpha,从来没有一颗发现美的心。”

旁边一个年轻omega立马接话:“我看啊你先生是因为有了你,所以才看不见生活里其它美丽的事物呢。”

她一句将刘太太逗得哈哈大笑,又有几个人接连附和。

“哦!亲爱的,你来了。”

刘太太招呼路唯来坐。她家的沙发有四方,坐上十来个人都绰绰有余。路唯落座之后发觉不但自己全副武装了,其它的人也都精心打扮过。

身边的这个女性omega穿着精致的丝质长裙,戴着闪耀的钻石耳环,手边一只要价不菲的蜥蜴皮Kelly,似乎是住在后边20栋B的艾琳娜。

“嗨,路。”

迎面走来一位男性omega,叫余皓。他活泼地笑着同路唯打招呼,接着他的视线投向了路唯的手腕。

“哦,皇家橡树离岸型,我一直想买一支,可惜没买到。”

路唯抬起手腕,看着中村组长吩咐他带上的这枚腕表,像在座每一位忍不住秀恩爱的omega一样,对他说:

“加价买的,我丈夫送的周年纪念礼物。”

他这句一出,果然收获了周围“噢~”地一片捂心口捧场。他开了这个头,omega们打开了话匣子,都开始纷纷炫耀自家先生送的各种昂贵礼物来。

路唯功成身退,端了一杯起泡酒,独自走到窗边。从刘太太家也能看见卢佩斯和沈月的房子。

“嘿,alpha这种生物,眼睛老放在他们身上可不行。”

走过来搭话的叫作旺达,是个有点儿微胖的女性omega,路唯记得她似乎是有一半拉丁美洲血统。

她显然以为路唯是在望着自家的房子。

路唯顺势而为,佯装低头害羞地笑笑。旺达比他年龄大一些,以过来人的身份传授经验。

“你得让他知道你很在乎他,但同时也得令他感觉你随时都可以一脚蹬了他。”

迎上路唯的视线,旺达努努嘴点头,“是的,亲爱的,你别惊讶,AO平权都提了这么多年了。咱们随时可以找一个更帅更有钱的换掉那些自以为是的啤酒肚和秃子。”

路唯被她逗笑了,觉得旺达有点儿意思,人也很亲切。

旺达举杯:“帅哥使我们永葆青春,Cheers!”

路唯笑着和她碰杯,两人远离热闹攀谈起来。

旺达的丈夫是最早一批来联邦做矿石生意的拉美商人。他们生了五个孩子,都正是闹腾的年纪,能把房顶都掀翻天,经常吵得旺达头疼。

用她的原话讲就是“联邦政府老是提倡让咱们omega多生孩子,我听话地生了足足五个。结果倒好,教育司一句减负,把培训机构都给减没了。孩子每天在家楼板都快跳垮了,我真恨不得一天给他们报十个八个班的,统统给我押走!”

旺达说得眉飞色舞,嫌弃的表情极其夸张。但路唯听得出来她很幸福,从一个人眼角的笑意就能分辨她到底是何种情绪。

与旺达聊了一会儿熟识起来,路唯开始试探着打听沈月的事情。

“你知道我家左手边,就是11栋C住的是什么人吗?我几次去送见面礼都没人开门,但分明里面是有人住的。”

旺达露出了然的神情,在路唯耳边小声讲:“月,她是个情妇。平时很少出门,也不同大家打交道。”

旺达回想了一下又补充说:“最早她还是要出现的,就像今天这种聚会。”

旺达抬抬眉毛,“但可惜,她错用了喝汤的勺子去吃甜品。”

看着对面那群笑得热闹的omega,旺达说:“你知道的,在东郊一个餐桌礼仪就能暴露你的身份。据说她来自下城区,因为长得漂亮而做了别人的情妇。”

三言两语,路唯可以想象出沈月因为这一小差错遭受了多少暗中的嘲笑和指点。她下城区的出身和情妇的身份都没有瞒过这帮堪比福尔摩斯的东郊omega。

“那她的alpha常来看她吗?”

“那男人很少出现,估计家里管得也严吧,毕竟自家男人偷吃,多少还是能察觉出来的。”

话题到这里,再问就显得过分好奇了。情况基本与他们收到的情报一致。沈月今年22岁,出身于西区,也就是民众常说的下城区。

那里聚集着首都百分之七十的人口,却只占有这个城市财富的百分之十五。那里是混乱和贫穷的代名词,早已被科技淘汰的旧工厂和密密麻麻的蜂巢楼房充斥了整个西区。

不过沈月其实并不是因为长得美才脱离了原生环境的,她是自己考上的联盟大学。虽然西区教育资源落后,在招生名额上也比之其他地区严重短缺。但联盟每年仍会给出少量名额录取西区成绩最好的那几名学生,沈月就是其中之一。

但令人惋惜的是,沈月大三的时候认识了位居高位的卢佩斯。也许是爱慕虚荣,也有可能是芳心错付,总之沈月最后一年不再去学校上课,最终毕业证也没有拿到,成为了卢佩斯养在东郊的一只金丝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