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谙若往四周看了一圈,这附近确实没什么人了,只有花坛里一堆开败了的月季和几颗香气扑鼻的桂花树,“一般吧,也不怎么联系,怎么了?他有什么问题?”

弓藏把双手插在裤兜里,“除了扶辞,别太相信其他人。”

“怎么说?”

“是好人是坏人可不是看了一两眼或是交谈过几句就能清楚明了的。有些事情能不说就不说吧,被别人无心听了去,将来可能会成为有心伤害你的武器。”

周谙若皱着眉头,觉得站在这里闻着这一阵桂花香气有些腻了,还是扶辞身上那一股茶香闻起来比较舒服。过了会儿,他开口,“行,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

“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就和扶辞说,别怕麻烦他,他也是想保护你。甚至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了你们之后的时间。”

这话在周谙若听来有些沉重,他之前以为只要安稳度过接下来的半年就行了,可是现在又怕有人用玉佩前进或是后退时间。

现在再往后想想,他又怕到时候和扶辞去到了不同的时空。

他没法保证的事情有很多,比如,如果再一次失忆的话,他还是不会喜欢扶辞吗?

还是会傻乎乎的跟他提分手吗?还是会把手上这一副镯子取下来吗?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还是会忘吗?

应该是会忘的吧,毕竟上一次就是忘了才干出那么多傻缺事。

所以,现在他身上仅剩的时辰牌,是自己最后的保命符。

“你觉得,我能帮上扶辞什么忙?”周谙若突然无比认真地问。

“别再干傻缺事儿就行了。”弓藏不假思索就说了出来,之后补充问到,“你不会再干什么傻缺事儿吧?”

周谙若想了想,之后的事情指不定会往什么方向发展,但是自己反正不会再忘记扶辞,那就应该不会再干什么傻事了。

他摇头,“只要扶辞没事就好,还有就是,下个月我妈妈的事情,其他的事,好像是与我无关了。”

弓藏拍了拍他的肩,“你也别瞎想,有时间去考个驾照吧。”

周谙若瞪他,“还有事儿没事儿?没事儿我走了。”

“别啊,”弓藏拦他,“花钱买了票的,逛一圈再走呗。”

周谙若觉得有道理,毕竟回去也没事做,现在时间早,干脆看一圈再回。

当天晚上,周谙若睡在扶辞卧室隔壁的那间房里。毕竟现在扶辞不在,要是他去睡,也会有些奇怪。

只是他侧卧在**看着手机,想给扶辞发条短信,但又怕他现在在飞机上。

更离谱的是,周谙若连扶辞买的哪一班也不知道,所以也不敢冒然去打扰他,还是给他休息时间比较好。

第二天是周日,周谙若还是没事干,百无聊赖窝在房间里打游戏。

大概十点多的时候,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你好,是周谙若吗?”

周谙若听了皱眉,觉得没什么好事,“我是,请问你是?”

“哦,我是陈茜西。”

陈茜西?谁啊?好像不认识。

女人没听见周谙若回复,知道他是没记起来自己,于是主动提醒,“那天晚上,王望介绍的。”

周谙若听了这句提醒,眉头皱地更深了。

想是想起来了,但是想不到过了这么久还打电话来是要干什么。

难道是王望没跟她说明白吗?

“哦,原来你叫陈茜西啊,打电话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周谙若还是不和她闲扯,说正事吧。

陈茜西的语气也严肃起来,“周先生,我也是一年后回来的人。”

什么?

现在流行自报家门了?

这事儿难道不该藏着掖着才好吗?

难道不该越少人知道越好吗?

如果她这么直接说了出来,那他觉得她接下来要说的就更不好听了。毕竟通常这么冒然打电话来跟他谈话的人,都不是来纯粹聊天的。

要么就是心平气和的为了合作,要么就是凶神恶煞的要抢他的牌。

可是现在他身上只有半块,不会是连半块都要抢吧?

这么缺德吗?

“周先生,见面聊吧?”

周谙若在回答之前提了个问,“你想干什么?”

陈茜西好像猜出他的疑虑,“周先生放心,我不要你的时辰牌。”

要?

要也不给啊!

“那你发个地址给我吧,我现在过去。”周谙若等到她发了地址过来才出门,毕竟又怕被约到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

不过陈茜西发的这个地址还好,是个热闹街区的咖啡厅。

半个小时后,周谙若从地铁站出来,走了几分钟后就到了地方。

她今天穿的还算得体,光是一件咖色的西服外套就让她正经了起来,更别提她内搭了一件杏色的高领。

周谙若走过去和她打招呼,“不好意思,来晚了。”

“不晚,我就早到几分钟。”陈茜西这时候叫来服务员点单。

点了咖啡之后,周谙若直接发问,“陈小姐,约我出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陈茜西放下手机,略显尴尬笑了笑,“我之前不知道你和扶先生是恋人关系,对你有些冒昧的举动,实在不好意思。”

周谙若没想到她冒然又提起那事儿,其实不仅她尴尬,他也尴尬,于是摆了摆手,“别提了吧,这次你要聊什么?不过,你怎么知道扶先生和我的关系?王望跟你说的?”

她把头发拢到而后,轻轻摇头,“我是猎先生一行人中的,之前我不怎么在意时间回溯这件事。但是眼看这半年发生的事情,太离奇古怪了,而且一年的时间眼看已经过半,我要改变的事情快来了。”

“你……想跟我合作?”周谙若听出来她这意思,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陈茜西犹豫了一下,漂亮的眼睛突然看向周谙若,“其实,你妈妈出车祸的时候坐的那辆车,是我爸爸的。”

啊?

周谙若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我爸是个出租车司机,因为那场车祸,他去世了。”

不对啊?

司机当场去世这件事他是知道的,但是当时好像没见陈茜西露过面,一直是对方的儿子在和他交流什么的。

难道是因为当时不想出来和他们交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