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声短促而尖利,在场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那逃跑的几人自然也听到了。

在哨声的作用下,所有人顿时脸色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傅玄的身体却没有任何不适。但为了不引起怀疑,他还是装作痛苦的样子,和其他人一样都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哀嚎。

那逃跑的几人也倒在地上哀嚎着,这时那些人才过去把他们一个个都拖了过来。

精壮汉子站在人群前,神色冷酷的看着地上的所有人,而后阴森森的道:“这就是逃跑的下场。不妨告诉你们,你们所有人身上都被下了蛊。只要我吹响哨子,你们就会痛苦不堪。不过你们也别存什么侥幸的念头,就算我不吹哨子,时间长了,你们身体里的蛊虫也会咬破你们的肠子,从你们的肚子里钻出来。就算有人侥幸跑了,最后也会死。”

这一番话,直接将那些还抱有侥幸心思的人推上了绝路。

好在蛊虫作用的时间不长,地上的那些人很快就缓了过来。他们陆陆续续的爬起来,却还是心有余悸。

毕竟疼痛可以缓解,但谁也不知道是不是还会有下一次。只要他们的体内还有蛊虫,他们的痛苦就不会结束。

经过了刚刚那么一遭,大部分人都老实了下来。他们都乖乖的被押着又,不敢再生出任何反抗的心思。

所有人被一批一批的押走,傅玄也不例外。

他们均被带到了一处地下牢狱内,里面有无数空着的牢房。一走进去就能闻到一股腐朽糜烂的味道,其中还夹杂着浓郁的血腥味。

通往牢狱的过道很窄,一次只能并排走两个人。

被抓来的人都被粗暴的驱赶着推进了阴暗潮湿的牢房内,有些不愿进去的,也被暴打了一顿然后扔了进去。

很快大部分空着的牢房就都被填满了。押着傅玄的那人却将他带到了一间空着的牢房外。

傅玄看了眼旁边人挤人的牢房,再看了眼面前空****的牢房,心里顿时有了计较。

那人把牢房门打开,看着傅玄一脸嘲讽的道:“还不赶紧进去,难道要我请你吗?”

傅玄没理会他,直接便往里面走。

那人见状,心中更加不满。他忍不住嘀咕道:“也不知道圣子究竟怎么想的,居然要把你单独关着。都是祭品而已,有什么区别吗?”

傅玄闻言便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并不带什么情绪,却令被看得那个人有些恼羞成怒。

他立马一脚踢了过去,嘴上还嚷嚷着:“看什么看,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傅玄眼神微冷,拳头慢慢捏起。他的确不打算闹事,从而引起其他人的怀疑。但这却并不代表他就会一忍再忍。

不能把事情闹大,但给点小教训还是可以的。

但那人的脚还没踢到他身上,他忽然就整个人僵住了。

傅玄眼睁睁看着他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最后整个人僵住,直直的倒了下去,没了生息。

随后,外面传来了其他人毕恭毕敬的声音。

“拜见圣子。”

下一秒,一道修长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是南疆圣教的圣子。他的脸上还戴着面具,身上穿着白色镶金边的长袍。一头乌黑的长发被挽起,用一顶简单的冠冕固定着。

即使看不到他的脸,但他通身矜贵清冷的气质却也足够吸引人。

地上死了的那人已经被人拖走了。圣子负手站在那里,长身玉立,只听他道:“这是我寻来的最特殊的祭品,在祭祀典礼开始前,我不希望他受到任何伤害。要是被我知道谁阳奉阴违,下场就会跟刚刚那人一样。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圣子。”

圣子瞥了眼傅玄,随后便离开了。仿佛他的出现,就是为了给傅玄找回场子一样。

傅玄微微挑眉,只觉得这位圣子有点意思。明明嘴上说着要将他当做祭品,但却三番五次的替他解围。

他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也许并不只是“特殊的祭品”这么简单。

他勾唇轻笑,只觉得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随着夜幕降临,牢房内也渐渐安静了下来。那些被抓过来的人坐了好久的车,白天又折腾了那么久,身体早就疲惫不堪了。这会儿他们顾不上牢房的脏乱差了,睡意侵袭着他们的大脑,让他们不得不陷入了睡眠当中。

傅玄躺在潮湿的草堆上,闭着眼睛酝酿着睡意。牢房内昏暗无比,只有外面过道上亮着几盏昏黄的灯。

周遭牢房内传来此起彼伏的打唿声、磨牙声。还有老鼠在活动的声响。

傅玄听着这些动静,只越发没了困意。而就在这时,一道极细微的声响却吸引了他的注意。他转头看去,就看见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正蹲在牢房门口看着他。

他的脸上划过一丝惊讶和惊喜,随后便爬起身悄悄走了过去。

这地下的牢房采用的都是最传统的木制栏杆,栏杆与栏杆之间的缝隙有一掌那么宽。人不能钻过去,但体型较小的动物却可以。

蹲在牢房门口的小狐狸自然也轻而易举的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