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要不要这么怂啊,江天青看他们这德行,一点也没有阳刚之气,心中只觉得十分无语,扶额道:“你们差不多得了,据我所知,这家伙虽然挺丧心病狂的,但应该不会吃人。”

可谁知江天青这句话起了反作用,因为这群人听人话是跳着听的,只听了江天青前半句的一个“丧心病狂”,一群人像提前约好一样,步调一致地又齐齐向后面退了两大步,和那丹师离得越来越远,他们眼睛亮晶晶看向江天青,仿佛写着几个大字: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一群人一边退,一边七嘴八舌奉承道:“方才我见道友挥剑斩杀那白骨邪魔,真是万分神勇,简直是剑道之光、吾辈楷模啊!”

“不愧是天玄宗的修士,果真不同凡响,一剑既出,降妖除魔,匡扶正义!”

“重振剑修荣光,道友义不容辞!”有人开始大声嚷嚷,引得一群人开始附和

“没错,重振我辈剑修荣光,道友义不容辞!”

“义不容辞!”

……

江天青:啊这,倒也不必如此识时务,还有,你们口口声声说着重振剑修荣光,你们倒是上啊,总不能就我一个人孤军奋战吧!

但很可惜,因为这群人大多是一群散修,平日里摸爬滚打没脸没皮惯了,事实还真就是这样。

他们一群人在这里热热闹闹吹拉弹唱一应俱全,在一旁的那丹师受不了了,身为一个标准的丧心病狂的反派人物,丹师:你们这群年轻人好端端的为何要抢老夫的风头,真是不讲武德!

他拂袖,看着那明明证据确凿,全方位无死角将他捶死的影像,依旧顽固嘴硬道:“不过雕虫小技而已。”他看向江天青,阴沉一笑道:“据老夫所知,修真界有一种法门,可以伪造玉简之中的影像,焉知这些不是你为了陷害老夫所做的伪证?”

他说得中气十足,江天青却十分无语,叹了口气,心想:大爷,您这嘴,人死了三天都没这么硬的!

这般的嘴硬无语程度也让在下面的聂雨歇大为震撼,他抱着他的狗,名为窃窃私语,实则大声嚷嚷道:“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比城主府那一不小心被蜜蜂蛰了的大黄狗还要过分,人家大黄狗脸肿是因为被蛰了,他这是为什么,总不会生来如此吧?”

“他犯下这般恶行,就合该血债血偿,让他也像我女儿一样承受一下饱受折磨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痛苦!”

“证据?都这般证据确凿了,还需要哪门子证据,再说,我们这群无辜孩子的父母,只要我们活着一天,便是血淋淋的证据,他这辈子逃到天涯海角,我们都不会放过他!”

“没错!”一位义愤填膺的家长看向一旁的城主,城主老头平日里有说有笑,此时却罕见的面色凝重,他看向城主,开口道:“我愿代表一城的百姓,向城主请命,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将这恶徒诛杀当场!”

一城百姓,请命,只为诛杀一人,只因他值得。

城主看向高处那依旧死鸭子嘴硬的丹师,一字一顿道:“合该如此!”

这一刻,他仿佛脱去了平日里那副插科打诨、碌碌无为,只会和稀泥的老头形象,整个人终于有了点一城之主的气度!

只见他挥手,一方黑色的城主印自他袖中飞出,飞至半空之中,他念动口诀,横纵交错的黑色细线自城主大印之上生出,如天罗地网一般将整个玄明城笼罩起来,密不透风。

城主逆风而立,随着这天罗地网的施展,他额角的白发又增了些许,脸色也憔悴了很多,但眼神依旧坚定,只听他开口道:“如今我已动用城主印设下天罗地网,再加上昆仑和天玄两宗仙长大能即将赶到,今日,他便是插翅也难从玄明城脱逃而出!”

“在我玄明城,犯了事,便把你的命留在这里吧!”

一城百姓,见天罗地网,举着火把纷纷出来,于街头,于巷尾,看着这一切,他们讨论着,愤怒着。

城主话音刚落,拍卖场地下传来一道声音,“我刚才远远好像听见你说要证据?”

那是一道男声,声音懒散,却透着丝丝缕缕的杀意。

那拍卖场中心的大洞之下,习远从阴影之中走出,抬眸看向那丹师,一字一顿道。

他此时的模样,称不上十分体面,黑色剑袍之上灰尘遍布,还有好几处存在破损,完全没有平日里天之骄子懒懒散散的气度。

不过,此时此刻,根本没有人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自习远开口之后,众人的目光便牢牢锁定在他的身旁,两个小女孩正站在他身后。

而这,两个小女孩,正是近日失踪的那两个小姑娘。

见到那两个小女孩的一瞬间,人群中两对父母情绪瞬间失控,在大悲大喜之间走了一个来回。

方才听闻孩子可能遭遇不幸的痛不欲生,如今孩子幸存下来的欣喜若狂,几乎一瞬间涌上心头。

那两个小姑娘出现在这里,为丹师依旧板上钉钉的棺材板又钉了一排钉子。

什么叫铁证如山啊!

或许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那丹师竟然还在嘴硬,“老夫不认识她们两个,不知道是你们从何处找来的,竟然平白无故的陷害老夫!”

“大爷您是有被害妄想症吗,也不看看就你这德行,谁会闲着没事费这么大力气陷害你,我劝您也别说废话了,有什么遗言快点交代吧,对您好,也对我们好,别在继续您这反派死于话多的传统艺能了!”

“您不烦,我们这么一大群人大半夜陪你在这里耗着,我们还嫌烦呢!”

“大家有仇报仇有怨抱怨不好吗,大爷您不要这么多套路了行不行,你一条乌贼就算漂白也洗不白的!”

“你们身为仙门首徒,好端端的竟然想动用私刑不行?”

那丹师怒目圆瞪,开始进行道德绑架,“我可是在炼丹协会注册的丹师,只有丹师法庭能审判我,你们这群人算什么东西,就不怕日后你们师尊对你们发难吗?”

旁的修士,若是考虑到炼丹协会那群分外护短的老东西,说不定还会真的犹豫一下,被这丹师的话术所裹挟,把人教给丹师法庭裁决。

但这群修士铁定不包括江天青,“嗨呀!”江天青感慨道,“大爷您这就想多了,我师尊不会对我发难的,他若是知道我对您这等邪魔外道重拳出击,他表扬我还来不及呢!”

“你你你……”丹师显然没见过这等厚颜无耻之徒,整个人口不择言道:“你对我一个丹师这般行事,就不怕给你们师门蒙羞吗?”

哈,好一个高帽子,对丹师下手确实为修真界所不耻,但是——

“啊这,大爷您这就想多了,我这才哪到哪儿啊,若是我对您重拳出击正义处决就是为师门蒙羞了,那我那一个在魔域积极当螺丝钉,为魔域建设发光发热的大师兄,还有那回妖族继承家业的二师兄,他们两个人不得切腹谢罪啊!”

众围观群众:???这是什么人才辈出的魔鬼师门?

他们不理解,但是大受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