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月咬了咬唇瓣,声线难堪:“我觉得有所谓,如果你喜欢我,你会希望看到……我的尸体么?”

作恶的手,终于停在了光裸白皙的胸膛上,没有再动了。

柳玄阳承认,虽然抱着尸骨睡觉的感觉也不错,但他显然更喜欢此刻活生生的人。

柳清月闭上眼睛:“我不跑,我给你时间,教你如何爱我,我....我也会试着爱你,如果我们两心相许了,我就跟你在一起。”

“……有区别吗?我现在也可以跟你在一起。”

柳清月咬牙,这人就是个变态,重活一世也一样的变态!

“有区别,一个是我心甘情愿,只想跟你在一起,只爱你一个人。”

“一个是……你稍不注意,我就会跑,或是寻死。”

“你知道的,没有人会忍受跟自己的弟弟有什么,即便不是亲弟弟。”

“可如果我们之间有了爱,那就不一样了,爱可以穿越万水千山,世间没有任何人能阻止。”

“……”

柳玄阳听着躺在桌上那人描述的画面,十分心动。

他勾了凳子,坐在躺着的人身边,手腕支着太阳穴,有些感兴趣了,狭长阴冷的眸子里,染上笑意。

“你真的会爱我吗?”

心甘情愿,只想跟我在一起,只爱我一个人。

他承认,听见这句话后,狠狠的动心了!

柳清月闭着的眼皮颤了颤,回答的含糊不清:“会吧,如果你真的对我好,我是会有感觉的,也会...爱你。”

“睁开眼睛。”

睫毛刚要颤动,唇上一热,那变态又亲他了。

“如果你骗我,我就把你囚禁到一个孤岛上,上面只有我们两个人,永远都不会再有第三个人出现……”

“……”

柳清月正在思考,北安国会有这样的孤岛吗?

他只知道,北安国和南越国之间,隔了一片海域,船只难行。

否则,他一定回南越国去找师门兄弟……

“那座孤岛我已经买下来了,就在水坎城后方,记得两年前我离开皇城那四个月吗?我去看过了,很适合我们。”

他甚至还叫人在岛上种了大片桃树,两年了,兴许现在也结出桃果了。

柳清月沉默了,不用思考什么,这人当真什么都做的出来。

“我不骗你!如果你往后都听我的话,我会试着爱你,我不会跑。”

柳玄阳思索一瞬,有些不耐的摇摇头:“太久了,我等不及……”

“一年!一年时间怎么样?”

只要这一年里,他有机会带着自己攒的银子逃走,就能躲开这个疯子。

柳玄阳指尖还是泛着些血腥味儿,早知道这样能把人吓住,他应该早一点让他见见死兔子的。

他的指尖划过对方的眉眼,最后点在了光洁的脸颊上,轻语:“如果一年后,你还是不爱我呢。”

柳清月忍着恶心,没有躲开脸颊上那只手指,沉声:“那我就跟你去孤岛,我认命。”

柳玄阳有些不自信了,他语气难过:“这是件很难的事情,没有人会爱我,我不是个好人。”

“被爱的人不论好坏,会的,你给我些时间。”

柳清月一边说话,一边动了动自己的手,缓缓把衣裳拽好,遮住胸膛的大片白皙。

对方没有阻止他,算是答应了。

一年之约,爱与被爱,两人都在努力寻找另一条生路。

——

驯风城终于到了!

明棠率先跳下马车,身后是抱着黑兔子的阮团子,再然后就是阮云华。

后面的马车也停了下来,凌寒寻身姿曼妙的从马车里弯腰出来。

一抬眼就瞧见那边满眼痴迷的人。

【漂亮姐姐这双大长腿,我能玩两年!】

明棠赶忙迎上去,一脸正经,语气愧疚:“姐姐辛苦了,马车多有颠簸,今晚在驯风城住下,便能好好歇一歇。”

凌寒寻不自在的动了动腿,往后退了一步,语气平淡:“世子有心了。”

“你是我们王府的客人,我这人最重礼数了。”

凌寒寻眯眼轻笑:“……早有耳闻。”

明棠深觉自己的形象,在漂亮姐姐心里又高大了几分,美滋滋回话:“嘿,我的美名都传出去了?”

“是的。”

他刚一进皇城,就听百姓们议论纷纷,说是荣春王父子俩在后花园里大打出手,互相谩骂。

是真真正正的早有耳闻。

明棠看了看地上几乎到脚踝的草地,显然不适合穿着软底绣靴的人走路,连忙伸出手:“我扶着姐姐吧?草深,别摔跤了。”

【让我摸手手!让我摸手手!让我摸手手!】

凌寒寻垂下眸子,转头看金兰的时候有些仓促:“金兰,过来扶着我。”

后面的金兰愣怔一瞬,随后就笑眯眯跑过来,手也托上了自家主上的衣袖:“是。”

自然是没敢真握着胳膊,只是虚虚的扶着衣裳。

心说,她家主上如果能摔在这儿,她一定把这块儿土地挖回去供起来。

明棠的失落毫不掩饰,收回手往前走了。

眼前是空****的蒙古包,竟然连一个迎接的人都没有!

他不耐的喊着:“人呢人呢,城主大人好大的架势,还要让本世子找你不成?”

“……”

狼姆走过来,低声说:“世子往身后看,马车是反着停的。”

“……”

早已经晒着太阳站了小半个时辰的一群人,此刻都是敢怒不敢言。

明棠绕过马车,终于瞧见了招财进宝的身影,还有一群穿着五颜六色服饰的……

套马杆汉子。

套马杆汉子是个形容词,这群人一看就是草原原住民,身形健硕,常年放牧,肤色都是健康红润的。

“下官恭迎世子,恭迎王妃——”

“草民等,恭迎世子,恭迎王妃——”

明棠摆摆手,让众人起来,嘟囔:“我要是一下车你们就喊,哪会瞧不见啊。”

众人心说,您刚一下来就跑马车后面去了,不确定哪个是小世子,谁敢胡乱见礼啊。

“哪位是城主?”

明棠在人群里寻摸着,为首的几个中年男人都穿的差不多,长的也差不多,全都是络腮胡子麻花辫。

其中一个人上前一步,拱手:“下官巴扎康达,拜见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