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寻笑的无奈却愉悦,故意逗人。

“那怎么办,不然你别涂药了,我才能证明就算毁容,我也对你一心一意。”

“你想得美!”明棠瞪他,“我要是不毁容,天下漂亮美人儿随我挑,什么良配找不到,我要是毁容了,就真得只跟着你了。”

“……”

“刚才是开玩笑的。”凌寒寻思索一会儿,紧跟着又说:“现在是真的,别涂药了,只跟着我吧。”

明棠嗤之以鼻:“你在做梦。”

“……”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随后明棠先去洗漱。

凌寒寻快速替自己也戴好发冠,宫里送来的衣裳配饰都是成套的。

等他走到洗漱的木架旁边时,明棠已经把手帕放在温水盆里浸湿了。

“别动,我帮你擦,不要让伤口碰水。”

“应该没事了吧,我刚才按了按,不疼,都结痂了。”

原本伤口就不大,这会儿两天都过去了,已经结痂了。

凌寒寻用沾湿的帕子,细致的帮人擦脸,说:“三天内都不要碰水,有利恢复。”

“看吧,还说不在意我的脸,这不挺在意的嘛。”

明棠微微仰头,闭着眼睛嘟囔。

脸上的帕子突然停了下来,随后就唇上一暖。

帮他擦脸的人占便宜,突然凑过来啄吻他的唇。

一触即离。

明棠愣了,反应过来就要睁眼骂人。

“别动,擦脸呢。”

“擦脸你亲我?”

“你仰头那么高,又撅着嘴,我以为你想被亲。”凌寒寻叹气,“我又不敢不听话。”

“……”

“不要脸。”

“得要,没这张脸你就不喜欢我了。”

“呕,谁喜欢你了。”

“……”

——

房门外。

里面两人闲聊的声音,根本都不用刻意听,在略显寂静的庭院里,能十分清晰的传到门口。

摇星脸色如常,招月听的头都快挠秃了。

这俩人,真腻歪啊。

原本洗漱收拾只需要一炷香的时间,现在都快半个时辰了,还在闲聊。

而且聊的都是……

没什么主题的废话,一句正事儿都没有。

世子平时跟他们也没这么多话可聊啊,招月不理解。

摇星看着门外闪过的一道身影,觉得似曾相识。

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如果金兰姑娘在就好了,她肯定又很高兴。”

“为什么?”招月这会儿是满脑袋问号。

“你没听见?”摇星轻咳一声,耳尖红红,压低嗓音解释:“王爷和世子,刚才亲吻了。”

“……”

“!!!”

招月瞬间眼睛瞪得像铜铃。

——

刚才一闪而过的红袄身影,确实是金兰。

金兰和狼芙一起回来了。

自然先去隔壁院子找她哥,听说狼崽找到了,金兰这个当堂姐的也高兴的很。

一路几乎是横冲直撞的冲进她哥房间。

“哥!崽崽呢,崽崽呢。”

狼芙拽都没拽住,只能在内室门前停下脚步,让金兰冲进去了。

但她一转身,就看见端着早餐进来的高大身影。

狼芙一愣,笑起来:“狼姆哥。”

“回来了。”

狼姆朝她点头,正要问另一个人,就听内室里小娃娃吱吱哇哇的喊了起来。

既然知道狼姆不在内室里,狼芙就抬步往里面走了。

小娃娃嗷嗷喊,倒是没哭,只是又惊又喜的尖叫着。

就看金兰把娃娃抱起来,在屋里转圈圈,靴子上沾着的白雪,踩了一地水渍。

嗓音高兴极了。

“想死我了,担心死我了,崽崽呀,有没有想兰姐姐,你都把我忘了吧,来,先亲我一口!”

“……”

狼芙正要让她把娃娃放下,身后就快步走过去一道身影。

是狼姆。

狼姆一边训斥,一边把娃娃接下来。

“你刚从外面回来,一身寒气不要抱他。”

“哟,哥你还会心疼小孩了,他一岁多的时候都被你倒栽葱丢雪里玩儿,那时候不怕有寒气。”

“……”

狼姆没理会妹妹的意有所指,只是把刚被人从床铺里薅出来小崽子,抱到一边梳头。

人高马大的身形,能稳坐在软榻上给娃娃编小辫儿。

场面极具反差萌,却很温馨。

金兰拉着狼芙在软榻另一边坐好,抬手捏了捏崽崽的脸。

崽崽确实记得不太熟,毕竟被掳走的时候才两岁多,但听到熟悉的嗓音,还是能想起些的。

被捏脸也乖的很,还笑眯眯的喊:“兰姐姐!”

“乖。”

金兰抬眼看低头编小辫儿的人,轻咳一声:“哥。”

“嗯。”狼姆应她。

金兰握住狼芙的手,嗓音坚定:“我和阿芙在一起了,我会写信回沙都,娶她,许她正妻之位,我要永远跟她在一起。”

“哦。”狼姆反应平平。

狼芙眸色闪烁一瞬,不敢看给娃娃梳头的人。

金兰有些不满的嘟起嘴,纳闷儿:“你……就没什么想说的?我好歹是你亲妹啊。”

“你有这样的心思不是一日两日了,我只是没想到,狼芙会答应你。”

“她不答应也得答应。”金兰想起了什么,顿了顿才轻声说:“我已经是她的人了,我们两个,都不能嫁人了。”

“……”

狼姆终于有了些反应,掀起眼皮瞥了狼芙一眼。

“哥?你看她干什么,我自愿的,本来就是嘛,我夺了她的清白,自然也该拥有一样的下场,不然对她太不公平了。”

金兰少见的有些害羞,抿唇笑了笑。

狼姆收回视线,嗓音平淡的问:“狼星两个月前,往艮山城寄了书信,说母亲在族中为你订了婚,这封信你看过吗?”

“什么信?”金兰摇摇头。

一直负责跟狼星联络,收发书信的人,是狼芙。

“……”

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一阵儿。

狼芙低着头,像是没有听到兄妹俩说的话一样。

金兰起先还有些懵,但很快就回过味儿了。

两个月前,消失的订婚书信,狼芙。

而后自然想到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

金兰算是傻了,她看着狼芙的侧脸,问:“你,你一早就知道书信,你把书信扣下了,成婚……所以你一直在我面前老提起成婚的事情?”

狼芙不说话,只是紧张的抿紧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