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想着不接触,不说话,就可以逃避两人在一起的事实。

已经发生过的事,不会轻易就淡化成没有发生过。

答应过的在一起,这人也不能说话不算数。

沈乐安把对方想要逃避的退路给断了。

在蓝袍华服这人,俯身吻上他唇的时候,退路断的彻底。 。 。

这几天的纠结已经随着这个吻而不复存在了。

……

阮云华想,暂且便先随了这人的心意吧,他不反感跟他的亲密行为。

他在心底这么说,劝自己先抛开其他理智的念头,只看重眼前的快乐。

毕竟,这也是对方一直都期盼的。

沈乐安想让他不顾一切的跟他厮混,主动求吻也是一种明目张胆的勾引。

阮云华能看出来,也都知道。

那就这样吧。

他与他沉溺厮混,不谈将来。

……

一吻落幕。

沈乐安眉梢眼角都泛着涟漪水光,捏了捏眼前人的手,小声问着。

“还不可以……过两天,行吗。”

他需要时间养好身体。

“那好吧。”阮云华有些失望,收回手之后,又勾唇笑起来,凑到人耳边亲了亲,“有句话我一直忘了跟你说。”

“什么?”沈乐安被耳畔炙热的呼吸,扫的缩起脖子,眯起眼睛躲避着。

阮云华低头,视线落在微红的耳廓上,轻叹一声。

“是我的错,我鲁莽了。”

“……”

原本该是一句很暧昧旖旎的话,但沈乐安心头飞快的闪过一抹恐慌。

但这并不影响他要用皮囊把人留住的念头。

“侯爷喜欢就好,只是,容我多休息两天。”

“嗯,我能等得,但也不要让我等太久……”

阮云华听着眼前人语气突然虚软的话,只以为是在害羞。

完全没有想到会是因为别的原因。

毕竟他没经验,而且那晚的记忆都是片段,连不成完整画面。

记忆里只残留着哭喊和求饶,满眼都是大片白皙。

让他如今想起来都还,血脉偾张。

……

沈乐安终于心满意足的,从眼前人眸中看到浓烈的侵占欲。

他对自己能勾起这人的侵占欲,而沾沾自喜。

他要的就是这样。

总之两人是牢牢捆绑在一起的,就好。

其余的后果他无所谓,总不至于要命。

只要阮云华高兴,他就高兴,怎样都没关系,他能忍的。

……

阮云华出了房门,准备叫小厮去准备饭菜送进房间,他陪沈乐安一起吃。

但刚一出来,就碰见靠在走廊上的明棠。

明棠手里端着一碟剥好的糖炒板栗,温热香甜软糯,一颗一颗放嘴里嚼着,明显是在等他出来。

至于板栗是谁剥的,自然不用明说。

单看他护的死紧,拍开阮大想来抢板栗的手,就能看出一二。

“不准抢,我家凌姐姐亲手剥的,你不配吃,只有我能吃!”

明棠一脸警惕,而后又往紧闭的房间门看了一眼,“你们和好了?”

“……”

阮云华觉得莫名其妙,什么叫’和好了‘。

他转身往楼下走,随口回:“你这话从何说起?我与他没有吵过架。”

明棠端着板栗跟上去,一脸高深莫测:“你瞒不住我的,据我观察,你这几天不知道在别扭什么,故意冷落他。”

阮云华脚步放慢,扭头看人:“这么明显么。”

“所以,你是知道了还是不知道?”明棠觉得,沈乐安好的差不多了,有些事也要告诉阮云华,“你喝醉的那晚……”

“过来这边说。”

阮云华神色一僵,打断他的话,拽着胳膊随意进了一处空置的房间,并且把门关上了。

“……”

明棠端着板栗,走到茶桌边坐下,抬起一只脚踝随意搭在另一条大腿上,抖来抖去。

是个很市井流氓的动作,没有半点礼仪形象,失礼却很舒适。

阮云华关好了门,也跟着走到茶桌边坐好,下意识拽着明棠裤腿丢下去,给人纠正坐姿。

“你刚才想说什么?可以说了。”

“你这么紧张干嘛,怕被人听见?听见你睡了一男人,会丢你阮大侯爷的脸?”

明棠语气有些嘲讽,句句带刺,但说的也是实话。

阮云华脸色沉了沉,觉得被人说到痛处,不太高兴。

“你有时候可以不这么聪明,也不必把话说的这么明白。”

明棠冷笑一声,把碟子放在桌子上,瞥了身边人一眼:“你要是没这种想法,就不会觉得被我说对了而恼羞成怒。”

阮云华被噎的撑不住,索性坦白,他点头:“是不想让人知道,我……我不是觉得沈乐安丢脸,只是不想让人知道我跟男人……”

明棠盯着他,说:“那你就不要跟人纠缠了,把人送回水坎城吧,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样才能保全你阮大侯爷的声誉。”

“不用你管。”阮云华皱眉,眉眼间有些难取舍:“你何必这样句句带刺,我哪儿惹到你了。”

“你没惹到我,我就是单纯看你不爽!”

明棠眯起眸子,看这人的反应,心底突然有了个猜想。

“阮云华,你跟我说实话。”

“你那天是真的醉到不省人事,分不清男女吗?”

“……”

阮云华抬眼看人,喉结滚动一圈,想说自己喝的很醉,什么都不知道云云。

但视线跟另一双清澈的眸子对上,他深吸两口气,被这样咄咄逼人的明棠,看的说不出假话来。

他嗓音低沉,如实回答:“……能分清。”

明棠早有预料,紧跟着又问:“能分清男女,还是能分清……被你侵犯的人是沈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