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寻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甩给王江海,抬脚就走了。

等他们一行人走后,王江海搓了搓鼻子,一脸陶醉的嗅着余香。

一想到过几天会发生的事,他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

明棠和凌寒寻住在一个院子里,是明棠主动要求的,就是怕他不看着,那老畜生来偷他家姐姐。

凌寒寻卸妆沐浴,换了一身清浅的白裙子,坐在房间里目光阴沉的盯着窗外。

耳边能传来走廊对面房间里的莺声燕语,夹杂着小王八蛋的笑声。

开心的很呐。

他脸色似笑非笑,眸中酝酿着积压一晚上的风暴,指尖翘在空中,一下一下的点着椅子扶手。

……

明棠的屋子里。

“你们两个先睡下,本世子去洗个澡,洗香香了再回来跟你们玩儿。”

他站起身,勾了勾两个姑娘的下巴。

俩姑娘对视一眼,虽然害羞而胆怯,但还是鼓起勇气问:“世子,让我们伺候您沐浴吧。”

“哎,别这么心急呀,长夜漫漫,有的是时间,不过本世子有点困,你们等着我,可千万不许睡着了。”

“啊,世子放心,奴家一定等您。”

“那就好,狼姆,你进来看着她们,给她们做做身体检查,本世子喜欢干干净净的。”

狼姆面无表情的扶着剑走进来,吐出一个字:“是。”

俩姑娘看着又高又壮像只大黑熊一样的冷漠侍卫,吓得瑟瑟发抖,缩在软榻里,不敢说话了。

明棠抬步往外走,眉眼间有些疲惫。

门外站的是招月和摇星,手里捧着沐浴后穿的干净衣衫。

“走,去凌家姐姐屋里洗个澡。”

“……”

语气之平淡,内容之不要脸,让招月听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摇星朝他摇摇头,示意不要多说话。

明棠走出两步,才猛地停住。

“你们两个别跟着我,睡觉去!”

说完,他从摇星手里夺过衣裳,加快脚步进了对面屋子。

刚才脑海中听见——

[我刚洗过澡,别带侍卫来。]

【好哒!!】

招月和摇星站在走廊里,不知道是该回去睡下,还是在这儿等着伺候。

金兰把人迎进去,自己走出来面含姨母笑的关上门。

转头看见走廊里的三个人,她连忙收敛笑容。

“不用担心,院子周围都有自己人守着,咱们今晚都好好休息,明天有正事要忙。”

招月往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呆滞的点点头。

这意思是,今晚,世子就不出来了啊。

招月和摇星的背影并排离开走廊,金兰转回身,往另一道身影旁边走。

左右看了看,走廊上没有其他人了。

她雀跃的走到人身边,抱着胳膊摇了摇:“阿芙,我们去睡觉吧。”

狼芙垂眼,耳尖儿红了几分,点点头。

两人朝隔壁院子走去。

——

房间里,明棠洗完澡穿着纯白里衣,光脚踩着软毛地毯走出来。

额前几缕发丝垂在眉眼处,缓慢的汇聚水迹,过了很久才滴下一只圆滚滚的水珠。

落在锁骨处,很快滑进衣衫里。

“我挑了两个最胆小的,先放两天不许吃饭不许睡觉,等她们身心疲惫的时候,我再亲自问话。”

“嗯。”凌寒寻看着跪爬上软榻另一边的身影,手里的书翻起几页,却一个字都没看过,那滴水珠的模样却到这会儿都还记得,“不吃不睡,你舍得?”

正对着烛火准备剪指甲的人,听了这话敏感的抓住些什么,抬头笑:“姐姐,酸了些。”

说完,他低头又装模作样的剪指甲。

视线却瞥着对面盘腿坐的人,那人一只脚在软榻边缘,被裙摆遮住,漏出一截白皙的脚踝。

今晚,可能需要睡在一个屋子里了,毕竟这里并不安全,不能放松警惕。

都是借口。

明棠就想睡进来。

多看了几眼脚踝之后,他舔了舔唇,感到口渴,抬手端凉茶喝。

房里沉静似水,却旖旎的连空气都似乎沸腾。

他说,酸了些。

“嗯。”凌寒寻轻轻把书按在一边的桌子上,身子往后仰,头发在空中甩开,似乎只是觉得发丝在脖颈处窝着生热,嗓音悠悠,“酸了些。”

嘶!

【你知道你这个样子,我有点把持不住。】

[那就别看我。]

【姐姐好狠的心。】

[是么。]

“……”

明明就是面对面的坐着,环境也足够安静私密,两人却在心里对话了几句。

凌寒寻只是伸展一下腰身,对面的人看的眼都快直了。

“小宝。”

“…….啊?”

这个称呼从前不是没被这人喊过,但哪一句都没现在听着令人心动。

明棠隐隐有些激**,但他不说。

凌寒寻目光在人眉眼处认真的看了一会儿,开嗓:“我不舒服。”

嘶!

“哪儿…….”一张口嗓子太闷哑,明棠咳嗽几声,装的一脸正人君子,“哪儿不舒服啊,要不要找医师来瞧瞧?”

凌寒寻再度盘腿坐好,手肘支在桌子上,袖口滑落一截,手腕是晃眼的白。

灯烛上的火苗一晃一晃的,是被明棠有些克制不住的气息而吹动。

凌寒寻实话实说,微微皱眉。

“你被那么多姑娘占便宜,我心里不舒服。”

明棠已经被撩懵了,嗓音不太连贯:“没……没关系,我,我当时心里想的,都是你。”

“那怎么办呢,我还是很难过。”凌寒寻轻叹一声,“你说喜欢我,是不是真心的?”

明棠趴在桌子上,脸色微红的去摸另一只手,却被人躲开一些,只让他碰到几寸指尖。

两人的指尖在桌上有了轻微的碰触,短短几瞬。

明棠从指尖麻到心口,再涌动热气冲到脑子里,嗓音都虚了:“是真心的,说喜欢你,都是真心。”

凌寒寻似乎是为了安慰他,指尖在他食指的指甲上点了点,嗓音恰到好处的哑,慢慢悠悠:“我不信,你对谁都能说这些话。”

“哪能呢。”明棠急了,“跟别人都是逢场作戏啊,我心里只……”险些被口水呛到,他呼吸几下缓了缓,“我心里只有你,真的。”

凌寒寻收回指尖,脸色微冷:“逢场作戏都能让人摸了个遍,我都没有碰过你。”

“姐姐你来啊。”明棠都快疯了,“摸我,想怎么摸就怎么摸,千万别客气!”

这会儿眼前人不管要什么。

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

他连命都舍得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