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众人的面,他把剑抽出来,丢在脚下,手里仅仅只是握着剑鞘。

可那周身的气势,竟然无一人敢冲上前拦他!

阮云华看着那边走过来的人,脸色又冷了几分,当即抬手呵斥:“拦住他!动手!”

周围的皇卫军们约莫有二三十个人,听到命令才纷纷拔剑。

狼姆无心与这些人纠缠,只用剑鞘快速移动身形。

踢,踹,用剑鞘挡下刺来的剑尖,穿梭在一群人里!

这次他没有隐藏武功,身形招数都是又快又狠。

训练有素的皇卫军们,竟然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可见这其中的武功差距。

狼姆身形利落到几乎只能看见他的残影,瞬间就打倒了一片皇卫军。

已经冲到了帐篷门前!

明棠眯眼看着狼姆的身影,刻意躲到一边去,让出门口的位置。

这个时候也只能靠狼姆把阮团子救出来了。

话说,这人的武功不一般啊。

“侯爷,得罪了。”

狼姆话落,就这么直直的用剑鞘顶开帐篷门帘,走了进去。

阮云华知道拦不住,脸色灰白的挥挥手,示意外面的人都退下。

很快,帐篷门前就冷清了不少,只剩下明棠和阮云华两人。

……

不远处四个侍卫站成一排,全都低头垂眼。

阿文:“咱们刚才没有上去拦着狼姆侍卫,侯爷会怪罪吗?”

招月:“不会,要是怪罪了,你们就找世子求情,世子心软。”

阿武:“……世子心软?”

摇星:“放心吧,侯爷也没想真拦他,不会怪你们的。”

其他三人:“?”

……

很快,帐篷里就有个衣衫完整的女人走了出来,脸色臊红一片,低着头就跑了。

明棠随便瞥了一眼,皱眉:“你搞什么?这大姐得有三十多岁了吧。”

阮云华没有回话,抿着唇一言不发。

“嘶。”明棠有些站不住了,干脆扶着身旁人的胳膊,问:“喝酒去不去?”

阮云华神色微动,飞快扫了一眼他身上的伤,摇头:“不去。”

“我想喝,三两杯不碍事,你就当陪我了。”

明棠倚在阮云华胳膊上,腿还没来得及包扎,刚才挣扎的时候扯着伤口,生疼。

“哥你背着我吧,医师在我帐篷里。”

阮云华情绪不高,目光瞥见这人的裤腿上,竟然又有了些血红,点点头蹲下身子。

明棠叹了口气,俯身趴在人背上,上半身是撤开的,不能挤到手腕上的伤。

只用一只胳膊圈着阮云华的脖子。

阮云华背弟弟习惯了,明棠也没比弟弟重多少,步伐十分稳健的往主帐篷那边走。

半路上。

明棠凑在人耳边,小声抱怨:“下回做戏能不能提前打声招呼?我真是服了,这腿伤反反复复让不让好了!”

“如果狼姆没过来,那就是真的了,不是做戏。”

“噗,你还真打算让刚才那位大姐,拿走阮团子的小处鸡?”

“…….”

“原本就没有这种想法,我只是让她摸摸团子,最多……”

“你可真够恶心的,感情不是你被摸,下回你自己能看上眼的再丢给团子。”

“时间紧迫,来不及找人。”

这样的对话让阮云华精神放松了些,主动说话了。

“我知道团子闹起来的时候力气并不小,那女子轻易按不住他,并且不敢强行乱来,所以,一定是不成的。”

“原来如此,还算你有点儿良知。”

他就说嘛,以阮云华的心性,怎么可能让人伤害团子。

就算要找女人,也得把对方家里查个底朝天。

确定姿色上佳,身家清白,才会送到阮团子**去。

所以刚才搞这么一出,就只是为了试探狼姆。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主帐篷里。

暗处。

凌寒寻盯着被人背着的少年背影,驻足看了许久。

“倒是……亲密 。”

光是背着还不够,还要窃窃私语的说话。

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那般作态的说?

凌寒寻目光阴沉几分,转身回了自己的帐篷里。

——

狼姆把缩在床铺里,钻到毯子下还在瑟瑟发抖的人拽出来。

果然,脸颊已经憋红了。

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狼……狼……狼……”

阮团子哭的发抖,瞧见来人是谁,就伸胳膊圈住对方的脖颈,往人身上扑。

“没事了,别怕。”

狼姆顺势把人抱起来,还是让人坐在他单臂胳膊上,起身走到水盆架子边。

拽了条手帕浸湿,稍微挤了挤水,就轻柔的替人擦着脸。

整个过程都没有坐下,就这么把人悬空抱着擦脸。

直到一张脸擦的干干净净,这才又走到桌边,抬手倒茶。

阮团子眼睛肿的像两颗核桃,哭的吭吭唧唧却乖巧张嘴,喝着递到嘴边的水。

狼姆没有多余安慰的话,就只是抱着人坐回床边。

阮团子却奇迹般的止住了眼泪,并且很快就睡着了。

狼姆无奈,侧耳听了听外面,眼里有些疑惑。

外面的人呢?

他想把怀里的人放在床榻里睡,但刚要撒手,搂在脖子上的胳膊就紧了紧。

“不走……不走……狼补呜……”

念叨到最后,又带上了哭腔。

听着这样的声音,狼姆瞬间心软,迟疑了一瞬,轻声哄:“我不走,但你要睡觉,我就在这里守着你。”

“不……不走,就这样睡……”

狼姆只能妥协。

怀里的人似乎今天受到的惊吓太多了,睡着了也不安稳。

一张小脸苦兮兮的皱在一起,闭着眼睛还能有眼泪顺着眼角流下。

在眼泪浸到发根时,他伸手拦住了这颗泪珠。

此刻坐着的姿势有些累人。

抱着并不累,但力度轻了怕人掉下去,重了又怕人觉得热。

想来,怀里人这样睡着也不舒适。

于是他搂着人轻轻倒在**,让人半趴在他胸口。

最后才缓慢的把脖子上圈着的胳膊拽下来,拢在胸前。

阮团子耳边听着身下人强健有力的心跳,睡的愈发安稳,只是手里还是紧紧攥着黑袍衣襟不放。

不放就不放吧。

狼姆眉眼舒展开,弹了弹指尖,把帐篷里六盏灯烛灭掉,只在门口处留了一盏。

昏黄光线投到床铺这边,刚刚好。

他听着怀里人均匀的呼吸声,也跟着闭上眼睛。

两人就这么躺在一张**,合衣睡着了。

——

小剧场:

明棠:我就问你我这皮外伤什么时候能好!

作者(心虚):很快就好了,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