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晚站在一家店门口，脚下却迟迟没有动。
“不用了。”
她转身，深深凝着楚程。
楚程拧眉：“晚晚，你不用给我省钱。”
之所以带她来这里，算是一个仪式感。
楚程每次只要想到，夏季的某一个午后，叶晚晚拖着硕大的行李箱，满大街寻找着二手回收店铺，忍着脚痛，把她那一箱子的名牌衣物全卖了，只为了他不被张兴旺为难，他的心里就像被人攥了一把，久久不能释怀。
原本她就是活在云端的姑娘，即使因为不幸，降临在他身边，他又怎么忍心让仙女受苦？
见她依然不为所动，楚程的语气带了几分祈求：“晚晚，来都来了，你还是选一件吧。”
叶晚晚却只是清凌的笑了笑，她仰起小脸，看他：“程哥，我最贵的一件奢侈品，已经在眼前了呀。”
真爱无价！
还有什么比她的程哥更好的？
楚程突然被表白，脑子跟着一麻：“晚晚，咱不来这些虚的……”
“不虚。我能摸到，看到，感受到你的温度，可比那些冷冰冰的东西真实多了。”
“真的不要？”
叶晚晚还是摇头，楚程只好失落的扯出一抹笑。
许是不想让他失望，叶晚晚想了想：“不如我进去选条裙子吧，刚才你不是说定了西餐厅吃饭？”
楚程跟着点点头，又高兴起来。
这就对了，花自己男人的钱，不是天经地义的？
叶晚晚牵着他的手，直奔向她喜欢的店铺。之前她在网上看中一条裙子，实体店应该有。
果然，在店员的引导下，她找到了那条酒红色的长裙。
是偏礼服款的，但日常妆容对的话，也能穿，
叶晚晚想买下来，留着去比赛，领奖的时候穿，而且这条裙子线上线下都有折扣，折完一千多块，很划算。
她换上裙子，从试衣间出来。
站在楚程面前，原地转了个圈。
“程哥，好看吗？这件裙子平时能穿，参加活动时也能穿，我觉得很实用。”
她扯着裙摆向他展示，裙子质地上乘，设计优越，明艳的颜色衬的她肤白胜雪，腰肢纤纤，就像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乌发显的那双眼澄明清透，唇红齿白，哪怕不施粉黛，已然是最美的绝色。
楚程看着这朵自己亲自培育出来的玫瑰，终于绽放她本该拥有的光芒，一时怔忡。
“小姐，你看你男朋友都看呆了。这件衣服穿在你身上，比模特的效果还要好十倍！”
导购员卖力的夸着她，叶晚晚对上楚程眼里的异色：“你觉得怎么样？”
楚程看着她明媚的眸，耳根子一阵发烫，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
“美！”
“那就这件吧！”
叶晚晚美滋滋的就要去换下来，被楚程拉住：“直接穿它吧。”
她怔了下，点头：“好！”
反正他开车了，餐厅又不远，她还有大衣，也冻不着。
西餐厅楚程提前定了位，服务生引着两人，来到楼上靠窗的位置。
这里很安静，角落里，穿着礼服的乐手弹奏着舒缓的钢琴曲，从窗子往外看，还有一个很大的天台。
天台布置的很梦幻，叶晚晚觉得有些眼熟，再一看，这天台的位置和格局，跟楚程和她在平镇的那个家很像。
叶晚晚很兴奋，推开门，冲到了天台。
她身上只穿着那件红裙子，楚程担心她冷，赶紧跟过来，将自己的大衣往她肩上一罩。
“你怎么这么疯？小心感冒。”
他拥着她，给她取暖，却又被她脸上的振奋吸引。
“程哥，这天台跟我们家好像。”
叶晚晚窝在他怀里，来到天台边缘，那里有很多鸽子，随着她的靠近，扑棱着翅膀飞起来，哗啦啦振翅的声音，让她听的出神。
喂了会儿鸽子，担心她太冷，楚程强行把她拉回餐厅。
桌子上已经摆了一个大大的蛋糕，蛋糕上面点缀着鲜艳的樱桃，还有那句：生日快乐。
“哇！”
叶晚晚眼睛亮晶晶的朝楚程看过来，“你准备的？”
今天是她身份证上的生日，早上陈遇就给她发了生日祝福，还说给她买了礼物，这两天就到。
但其实这不是叶晚晚的真实生日，她的生日还要晚几天。
所以，她根本没当一回事。
楚程觉得她有被惊喜到，又没有特别惊喜，屈指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弹：“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叶晚晚明媚的笑，今天看到他的瞬间，她确实猜到了。
不过，看着他为自己精心准备的一切，依旧很惊喜。
“过来给你过个生日。看样子，没有让你惊喜到。”
楚程拉着她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打火机。
“谁说没有惊喜？今天你一出现就是最大的惊喜。”叶晚晚有点饿了，伸手在蛋糕上揩了一下，抹一块奶油，放在唇边，细细的抿。
“不过，程哥，我的生日在下周。我身份证上的生日报错了。”
楚程才坐下，脸上划过尴尬：“这样啊。”
“下周我就要去考试了，所以，你来的刚刚好！程哥，谢谢你记得我的生日。”她身体倾过来，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虽然不是正经生日，虽然叶晚晚自己都不太记得这个日子，虽然比起往日的热闹，今年的生日过于安静了点，没有同学和朋友们送的名牌衣物和包包，却依旧是她过的最温馨的一个生日。
在半年前，她刚刚回到林家时，谁敢奢望，还有这样的幸福？
她能有书读，已经很开心了。
而剩下的，全部都是惊喜。
尤其是眼前的男人。
生日蜡烛点燃，现场的乐手也适时的为她奏起了生日快乐歌。
楚程示意着她，让她许愿。
烛光憧憧，身着红裙的她，双手合拢，缓缓闭上眼睛。
她许了一个愿，然后吹蜡烛，灯光重新打开，耳边钢琴曲依旧在持续。
楚程忍不住，给她拍了张照片。
“恭喜你啊，叶晚晚，终于满20周岁了。”
“恭喜你啊，程哥，终于全款拿下你的第二辆车！”
如果之前的面包车也算的话……
楚程帮她切蛋糕，他的动作不太熟练，但认真的样子，让叶晚晚动容。
“刚才许的什么愿望？”他问。
“我许愿未来的我可以越飞越高，把过去那些不堪远远的甩在后面！”
叶晚晚叉起蛋糕，自己尝了一口，又叉起一块，送到楚程嘴边。
楚程没有接，只是看着她，神色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