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溪眼睛还被捂着,根本看不见是谁,但是他熟悉傅轻舟唇舌的温度,熟悉他身上的味道,熟悉他的一切,哪怕他此刻故意装出一个陌生人的声音他也准确地感受到是傅轻舟来找他了。

被连亲带吮的嘴唇隐隐发涨,还有点疼,谈溪无意识地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嘴唇,但下一秒他伸出唇缝的舌尖又被衔住了,湿软发烫的舌头又重新钻了回来,不过这回比起上一次要温柔许多,那种仿佛要命的缺氧窒息感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柔软地舔/弄。

谈溪被吻得意识朦胧,缓缓抬起手臂搂住虚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张开嘴让他能进入得更深,口腔内所有的软肉都被重重扫**好几圈,被强势地染上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

傅轻舟覆在他眼睛上的手并未拿开,吻得尽兴的唇舌流连在那红肿的嘴唇上,啄吻两下,呢喃地问:“你猜我是谁?”

谈溪心里原本憋着的气让他那么涩/情地吻了两次后都散得差不多了,但仔细搜摸还是能找到些生气的点,所以他故意要气傅轻舟,“吻技不错,爱谁谁,要再亲一下嘛宝贝?”

傅轻舟盯着他说话时开阖的嘴唇,原本低沉的嗓音有些不悦地往下沉,“爱谁谁?宝贝?”

谈溪分开双腿勾住他的腰身,低声嘟囔,“我哥不要我了,我跟你过吧,你发誓你最疼我我就跟你走。”

“我怎么不知道我不要你了?”

谈溪装作没听见,自己往下演,“我跑出去玩了他都不带找的,我还烫着手了,他已经不心疼我了。”

“心疼,哥哥心疼死了。”

傅轻舟捂着他眼睛的手没有拿开,用另一只手捏起他被烫伤的拇指,拉到嘴唇边连亲好几下,“有没有擦药?”

“没,我不擦,真烫坏了才好,叫他后悔去,让他放我一个人。”

傅轻舟无奈地松开捂着他眼睛的手想让他看看自己,结果拿开了才发现谈溪紧闭双眼。

他好笑地摸摸谈溪的脸颊,“不睁眼看看我?”

“不。”

“没有放你一个人,我这不是来找你了?”

谈溪冷哼一声,“我要不说我烫着了你才没那么快来。”

傅轻舟很识相,深知这时候不管任何借口都只会让谈溪更生气,只能顺着哄,“不管你烫没烫到我都会很快来找你的。”

“我才不信。”

“是真的,我中午给你打电话就是想问你住在古镇的哪家民宿。”

“你都没问。”

“你没给我机会。”

“那就是我的错了?”

“溪溪怎么会错?是我错了。”傅轻舟说着贴过去亲他紧闭的眼睛,“是我错了溪溪,原谅我吧,睁开眼睛看看我。”

谈溪勉强睁开一条小小的眼缝,明明已经心软了却还是要嘴硬,“你谁?看着挺眼熟。”

傅轻舟用手掌抚开他略长的细碎额发,“你不想想我是怎么在你睡觉的时候进来的?”

“这有什么好想的?那门不是一拧就开吗?”

“你也知道你没反锁的时候那门一拧就开?那不是谁都能进你房间?”

“人家干嘛进我房间?会敲门的。”

“我没有敲。”

“那是你。”

“你睡着的时候要怎么知道是不是我?如果是陌生人你要怎么办?”

谈溪说不过他,重新闭上眼睛。

傅轻舟认为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不准他逃避,“出门在外,尤其是在外面过夜,门窗一定要记得锁好,不管是在民宿还是酒店里。”

“我以前也没锁。”

“那是因为我锁了。”

“那也你锁不就好了嘛,而且我只是没想起来,又不是故意的,你别凶我啊。”

“我没有凶你,我只是担心你一个人在外面心那么大,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谈溪自知理亏,但他确实不是故意不锁的,只是他以前出门在外身边总有傅轻舟照顾,时间长了他都没有这个安全意识。

傅轻舟又担心又后怕,一定要谈溪再三保证自己以后一定会注意。

谈溪也不是完全不讲理的人,明白了傅轻舟是真的很担心便垂着眼保证,“知道了,以后一定好好锁。”

听见这话傅轻舟脸上才露出笑来,贴过去亲他,温柔带有磁性的嗓音低低地说着叫谈溪脸红心跳的话,“好乖好乖,我溪溪好乖。”

谈溪的心情一下就好了,“我好乖你不管我?”说着还动手去拉傅轻舟的耳朵,“你在外面是不是有别的宝宝了?你去管别人了?”

“那怎么会有?忙过这一阵就好了。”

谈溪却不这么认为,“你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忙。”

这点根本毋庸置疑。

“你现在忙作业,以后就忙论文,忙着实习忙着毕业,再往后你就要忙着工作了,像舅舅那样,电话打不通,人也不知道跑到哪个城市出差,我可能好长时间都见不到你,你也没空管我了。”

谈溪越说越觉得伤心,好像到了这时候才发现他和傅轻舟真的都不是孩子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无时无刻地黏在一起。

明明之前他们也分开过,开学前军训那会儿,谈溪两周没见着他,只能靠视频通话看看对方的脸,他那时候虽然也难受不习惯,但等军训结束后他们很快就住在一起,话也说开了,关系变得更加紧密也更加亲密。

他们可以接吻,可以做很多在过去的关系里所有没办法做的事情,在那间公寓里隐秘地当一对恋人。

谈溪喜欢那种生活,也任性地希望这种生活可以一直持续下去,因为他必然是长久地需要傅轻舟。

可现实并不会因为他的期望而发生改变,傅轻舟将来一定是越来越忙,他的时间会被切割出去很大一部分给工作,给其他不认识的人,而他除了习惯和适应没有别的办法。

谈溪实在很讨厌这种感觉,他一直在表达,可是却有种说干喉咙都无法传达出百分之一给傅轻舟的感觉。

“我有空管你,任何时候都有空管你。”

谈溪知道他是哄自己的,就算他要他保证也一样,又或者说他根本保证不了。

傅轻舟坐起身从裤兜里摸出一管烫伤药膏,“我先给你擦药。”

谈溪看着一脸专注给自己抹药的人,情绪难掩低落,“是不是只有我那么难受?”

“嗯?”

谈溪又不说话了,他觉得傅轻舟能明白。

拇指的烫伤抹上药膏后凉凉的,一股很清凉的药味也随之弥漫开来。

“我希望我能早些彻底独立,让你和我在一起不用吃苦。”傅轻舟眼神温柔地凝视谈溪,“对我来说你永远是最重要的,而我做的所有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想好好照顾你,想永远照顾你。”

谈溪心头的郁结瞬间烟消云散,堵在心口的大石头也消失了,他腮颊发烫,心跳快得像打鼓,“就算是这样……也要有时间陪陪我啊,以后也是,我不会喜欢你像舅舅那样忙的。”

“嗯,我知道。”

谈溪从**坐起身,发现他两手空空的,连个背包都没有,忍不住皱眉问:“你就这样来的?”

“嗯。”

“你晚上不跟我住这?”

“我是来带你回家的。”

谈溪闻言眉头皱得更深,“我说过我明天下午才回家。”

傅轻舟只跟他说最现实的问题,“这张床太小了,睡不下我们两个人,即便勉强睡下了,你跟我都不会舒服。”

谈溪左右看了看,好像这才意识到自己住的单人间太过狭小,多一个人转身都勉强。

见他不说话了傅轻舟起身开始给他收拾东西,“我们一会儿就走,你去和她们说一声。”

谈溪坐在**没动,仰起脸看他,“我要怎么说?”

“说你哥哥想你了,你得回家陪哥哥。”

谈溪听得脸热,一言不发地起身往外走,去找学生会的人解释了一下自己家里有事,得先回家了。

学生会的人一看都有人来接他了,也没多说什么就放人,让他到家记得报个平安。

傅轻舟收好他的东西在民宿外等他,谈溪往外走时正好撞见了吴敏敏。

女孩冲他笑得挤眉弄眼的,说不出的好笑。

谈溪想了想,还是走过去跟她道了声谢,把裤兜里那管没用上的烫伤药膏还给她。

吴敏敏接过药发现没用过,奇怪地问:“你真的不擦药?”

“擦过了,他带了药过来。”

吴敏敏笑着道:“那还是心疼你的,拜拜,学校见。”

谈溪来的时候是跟着坐大客车来的,走的时候则跟着傅轻舟坐网约车,到公寓附近下车见时间还早便顺路又去了趟蛋糕店,买了一大块提拉米苏。

要是平常傅轻舟根本不会给他买那么大一块提拉米苏放在家里,谈溪正猜想这是不是打断自己古镇秋游的补偿,结果一回到家就眼看着傅轻舟把提拉米苏收进冰箱里,好像没打算要给他吃。

谈溪要去拿还被他拦下了。

“干嘛?你买来不是给我吃的吗?”

“是给你的,但不是现在。”傅轻舟紧抓着他双手的手腕,带着人往卧室走。

现在还是白天,卧室里没有开灯,窗帘也是拉得紧紧的,只隐约透进一些光亮勉强照出卧室的轮廓。

谈溪正疑惑为什么傅轻舟要带自己回房间,耳边忽然听到了房门落锁的声音,回身一看是傅轻舟把门反锁了。

谈溪怔怔地看着在昏暗中走近自己的人,心头忽生怪异,但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无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在他怔愣间傅轻舟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双臂搂住他的腰身。

谈溪结结巴巴地问:“怎……你,你怎么了?”

傅轻舟只是沉默地啄吻他的嘴唇,极尽温柔缠绵,由浅转深地汲取怀里人的呼吸。

唇/舌交缠带出的黏/腻水声和逐渐粗重的喘息声占领了卧室。

谈溪被吻得脑袋晕晕乎乎的,在一瞬的天旋地转后才意识到自己被傅轻舟压在了**。

“你要干什么?”谈溪心跳加速地看着傅轻舟撩开自己的衣摆,露出平坦的小腹和整片胸膛。

傅轻舟目光幽深地俯视他,拇指指腹轻轻捻弄挺立起的粉色软肉,“证明我只有你一个……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