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这个字在唇齿间百转千回, 酝酿出无数苦涩的意味。

阿莫斯被骤然惹怒,锐利冰冷的灰绿色眼眸中像是有黑色的火焰跳动,精神力隐隐溢出,眼看有失控的迹象。

“雄主想让我滚去哪里?”声音低沉隐怒, 又仿佛隐藏着无数恨意, 他骤然擒住雄虫苍白的手腕,俯身压了下去。

炽热的呼吸猛而靠近, 喷在雄虫修长苍白的脖颈, 修长的咽喉似乎为这骤然的动作所挑动, 无措的绷紧, 突出的喉结下意识在皮肤下颤动。

阿莫斯下腹一紧,感觉身体有什么在呼之欲出, 快要将他淹没。

“和里斯同居一个月就能忍受,和我在一起半星时都不行?”

“就这么喜欢他, 厌恶我?”

周遭的空气都仿佛凝固,过于强大的精神力让整个房间里陷入过分的混沌,阿莫斯骤然下压,炽热的唇舌在楚倦来不及挣脱开前就已经压下。

阿莫斯的吻永远是温柔而小心翼翼的,害怕伤害到脆弱的雄虫, 渴望得到雄虫的抚慰,他知道军雌天生强壮凶悍,无法像亚雌那般柔软, 所以尽量温柔的减少攻击力。

这是他第一次在楚倦面前展现属于军雌的强势。

阿莫斯的身体是炽热的, 热的仿佛有火焰从他躯体里燃烧, 跟因为虫核破碎虚弱失温的雄虫不同,炽热的快要让雄虫都跟随他一起被焚烧成灰烬。

强势,不可违逆的夺取呼吸, 炽热的唇舌碾压过来,几乎不废什么力气就深入雄虫口腔,雄虫还想抵挡,下颌就已经被有力的手掌擒住。

落在头顶的双手被迫跟阿莫斯十指交缠,被压进柔软的病床里,因为急速的充血,那双好像永远苍白如冷玉般的手掌被攥的涌上一抹血色。

反抗的力气犹如轻挠阿莫斯手掌,反而让阿莫斯愈发想要掌控他。

雄虫被扼住下颌,一直吻到口腔发麻,呼吸快要上不来的那一刻才被放开。

“雄主,呼吸。”

声音隐忍而克制。

那只捏住他下颌的时候移动到胸口和后背,一边帮助他呼吸,一边撕开那些繁琐的衣物。

夜风陡然侵袭而来,落在**的肌肤上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雄虫生理性的想要蜷缩,却被雌虫高大的身躯直接拦住。

诡秘漂亮的虫纹已经在阿莫斯的身躯上若隐若现,越是高等级的雌虫虫纹越是繁复美丽,镶嵌在那具充满野性和爆发力的身躯上,犹如虫神最杰出的作品。

啪——

阿莫斯早已驱逐了周围所有虫,寂静的甚至能听见心跳的声音,这一耳光在寂静的空间里无限循环。

阿莫斯被扇的微微偏过头去,许久,一动未动。

黑色的短发一缕一缕的落在眼上,似乎是被黑夜感染,他瞳孔里最后一丝灰绿也被冗长黑夜所替代。

帝国S级最强军雌,全盛状态之下可以徒手撕裂战舰,如果不是他默许脆弱单薄的雄虫根本连靠近他都做不到。

楚倦没有想到自己会真的打到他,就如同阿莫斯不曾想过楚倦竟然会真的打他。

帝国的雄虫都是一群残暴又骄奢**逸的家伙,天生没有翅翼,没有强壮的体质,也许是嫉妒,也许是厌恶,他们热衷于在雌虫身上发泄他们无止境的恶意。

动辄打骂,打伤打残,甚至打死都不足为奇,帝国法律总会无限偏向雄虫,雌虫不过是雄虫的私人财产。

阿莫斯以为楚倦一直是那个意外,他那样温柔的雄虫,从来不会对任何雌虫动手。

他尊重雌虫,也尊重阿莫斯,做过最过分的事,只是让他跪在门外。

冗长的夜色里那双漆黑的,没有光亮的眼睛,静静的落在楚倦的身上,没有其他余色的瞳孔里闪烁着野兽的光。

在某一瞬间,楚倦甚至觉得阿莫斯想杀了他,吞吃入腹。

那只落在阿莫斯脸上的手颓然的僵在半空里,带着不知名的情绪,微微颤抖。

阿莫斯握住了那只手腕,将那终于升上一丝温度的手掌贴合在自己脸上,磅礴的热度在此刻涌上雄虫的指尖。

“雄主还想打哪里?”

“我都给你打,好不好?”

低沉的声音被黏稠的夜色拉长,蕴含着无尽的悲凉和炽热的守望。

黑暗里阿莫斯的喉结微微滚动着,而后将雄虫冰凉的手指贴在唇上,虔诚的吻住,而后张开嘴唇,纳入温热的口腔一根一根舔舐。

他看起来如此的温驯,然而暴/虐的精神力已经控制不住向四周疯狂溢出,哪怕楚倦虫核破碎依然能够感受得到强烈的压力。

几乎快要凝成实质的精神力,阿莫斯恐怕不止S级,甚至有可能是突破帝国历史的双S级甚至是三S级。

此刻任何低于S级的虫进来恐怕都会被瞬间碾压成齑粉。

“你走......”

雄虫仿佛徒劳的挣扎,手掌想要去触摸阿莫斯脸上被打的伤处,却最终只是微微偏过头去嘶声驱赶。

“雄主,您以为还是从前吗?”阿莫斯放开被舔舐的温热的手掌,危险靠近,“您以为我还是从前一样任您摆布吗?”

他用了最恭敬的称呼,然而却在做着最大逆不道的反叛。

昔日高高在上能够左右他人生的雄虫,此刻在他的身下喘息破碎,是他的战利品,是他的所有物。

他遵从内心最原始的渴望,咬住了雄虫颤动的脖颈,咬到苍白的肌肤渗出血渍,腥甜的味道充满了口腔。

微妙的抚平了他内心的愤怒和绝望,却又督促着他继续索求。

而他要索求的东西——

雄虫的双手猝然攥紧床单,眼眶漫上不自然的潮湿,嘶哑的嘶吼:“你走!我不需要你做这种事——”

他的反抗如此薄弱,根本不能对雌虫造成任何的有利的反击。

“我不在的时候,里斯是不是也这样为您做过?”

在楚倦昏迷的时候,阿莫斯已经对他做了全身的详细检查,他的身体情况在这段时间里并没有任何转好的迹象反而更加的虚弱。

他身体的破败已经是不可逆的过程,身体各器官已经逐渐走向衰竭,排泄问题更是不可能痊愈。

雄虫无法自己做这些,那么就需要陪伴他身边的雌虫为他清理,是里斯还是那个爱慕他的医虫?

然而无论是谁他都无法控制内心的愤怒和嫉妒,帝星上的雄虫有雌君雌侍雌奴不计其数,雄虫本性如此,他早就知道。

只是或许是楚倦一直以来对他太好,才让他生出不切实际的期望。

当期望被打破的那一刻比他在战场上受再重的伤都要更痛,像是由内而外被肢/解,打碎,痛的让他甚至来不及控制精神力外溢。

这一场混乱持续到凌晨,微弱的星光透过窗户落下,在地面铺成开静谧的落寞。

雄虫陷入柔软的病床里,露出的脖颈和肩膀上尽是细密的青紫痕迹,他像是倦极了,又像是不愿意再看见面前的雌虫,眼眸闭合,只有些微急促的呼吸,让他看起来还有一丝活气。

强大的雌虫坐在他的病床边,强大结实的胸膛微微起伏,面容隐没在无尽的黑暗里。

阿莫斯恍若疯了一般的索取,这对病弱雄虫的身体来说是极大的负荷。

宽大温暖的手掌落在腹部,温暖着雄虫抽搐疼痛的肠胃,但阿莫斯只会承受着比他更痛苦的反噬和折磨。

雄虫并不能给他想要的东西,也无法抚慰他伤痕累累的精神力。

越是蓬勃迸发的爱意和欲/望,越是强大的等级,长期得不到雄虫梳理抚慰,越会招致痛苦的反噬自身,渴求雄虫的信息素却得不到真正的拯救,无异于饮鸩止渴。

阿莫斯忍耐着巨大的疼痛,声音恍惚低沉的听不真切。

“一年前发生那件事以后楚辞阁下告诉我,您想要离婚。”

“星网上的视频是您找其他的雌虫......”

“其实,那时候我就知道,您不会,永远只有我一只雌虫。”

“您可以随意的决定我的人生,将我打入惩戒室,亦或是从惩戒式抱回,或者是扔去战场,我永远只能温驯地承受您所有的决定。”

从来没有反抗的权利,也没有提出异议的权利,甚至连嫉妒和伤心都不被允许,这就是雌虫。

“楚辞阁下也说,您和其他雄虫,并无不同。”

他们一样专横跋扈,只把雌虫当作荣耀的附属品,也随时可以把雌虫从生命中剔除。

黑暗里雄虫湛蓝的眼睛终于睁开,他不知看向何方,只有星光的余光落在他的眼里,碎开星星点点的尘埃。

远看似乎是泪光,却又恍惚只是错觉。

“我年幼时厌恨所有的自甘下贱的雌虫,为了博取雄虫一点微弱的宠爱,甘愿把自己的性命放在悬挂的抑制环下。”

雌虫的声音低沉而艰涩,平静里带着深邃的绝望:“可原来,我跟他们并无不同。”

那些无法控制外溢的精神力,在此刻陷入难得的平静。

楚倦听见了宛如鸡蛋破壳的细微声响,阿莫斯展开了他的翅翼。

那是一对历经了战火洗礼的骨翅,每一块伤疤和残缺的骨刺都是荣誉的象征,它代表着危险、暴/力和无可匹敌的强大。

帝国的强大诞生于军雌的骨翅下,军雌的臣服来自于他的骨刺为你打开。

阿莫斯握住雄虫冰冷的右手,覆盖在自己的骨翅根部。

跟这对强势冰冷的骨翅不同,它镶嵌在军雌背部交接之处柔软而脆弱,无数细密的青紫血管在此处交接相连,甚至关联着胸膛下的心脏。

冰冷的指尖触摸着骨翅的根部,犹如触摸着雌虫的心脏。

“我知道自己卑微下贱,可哪怕被雄主虐打,我也希望那个受罚的人只有自己。”

而不是其他虫,任何虫,里斯或者那个医虫都不行。

您应当只属于我,所有温柔、宠溺,哪怕是暴/虐和残忍,都应独属于我。

楚倦就那样躺在病**,抬着眼看他,看着他隐没入黑暗的眉眼,藏着怎样蓬勃的野心和占有欲,指尖却不无颤抖的触碰着他的翅根。

军雌身上少有这样脆弱有温暖的地方,那是雌虫的命脉。

“你觉得我会,打你?”

前面的声音是平静的,然而尾音却带出无可抑制的颤音。

阿莫斯不再开口,只是静默的看向雄虫。

他不可能放手,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雄虫跟其他虫脱离他的视线,他要将雄虫困在自己身边,除了离开自己,其他任何事他都将随雄虫所愿。

然而雄虫却问出了一个与此毫不相关的问题:“当年,你是,想留在赫尔卡星吗?”

离开赫尔卡星,离开雄虫身边,这是阿莫斯一生中最痛苦的事情。

坚韧的表情里透露出难以抑制的痛苦,阿莫斯的手掌落在雄虫的额头,替他拨开一缕汗湿贴在脸颊的金发。

温暖的指腹来回摩擦着雄虫的眼角,眼里充斥着的不知是爱/欲或者是恨意。

“您知道吗,曾经您厌恶我所以硬不起来,驱赶我离开,不为我灌溉,所以导致艾克斯先天不足,从出生起就一直生病,并从未感受过雄父的关爱。”

“那时我就知道,依赖任何人都是没有结果的,我想要左右您的人生。”

“不能,永远只有我,一直受您摆布。”

疯狂发泻后的精神暴/乱在反噬着阿莫斯的理智和身体,他自知不应该再和雄虫待在一起,否则他无法确认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阿莫斯闭了闭眼,将复杂的情绪收回眼底,弯腰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衬衫,起身出去。

在即将关门的那一刻,他听见身后雄虫的声音。

低的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嘲讽,他说,“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我你想留在我身边,你根本不想离开我。

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掌蜷缩了一下,阿莫斯一颗颗扣好衬衫的纽扣,冰冷的接上了剩下的话:“那毫无意义。”

就算告诉了雄虫又能怎样呢?雌虫是没有反抗权的,他们只能被动接受雄虫的摆布,一旦有所异议,即是违抗雄虫,只会受到鞭斥和惩罚。

那道门将所有的目光和未尽的言语挡在其中。

“里斯呢?”阿莫斯整理着袖章,将衬衫的袖子卷至手肘。

尤瑟夫为他递过来一支抑制剂,冰冷的针尖扎入凸起的血管,将冰冷的**推入体内。

“他对逃脱军队搜查有经验,暂时还未找到。”

阿莫斯沿途找到楚倦时就已经将周围封锁,彼时里斯刚好出去购买物品,回来发现封锁他自知无法在阿莫斯手下救出楚倦,于是立刻离开。

“继续找。”阿莫斯简短的下达命令,同时扔掉已经注射空的针管,朝尤瑟夫伸出手,“再来一管。”

尤瑟夫忍不住皱眉:“元帅,抑制剂是有副作用的,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您这个月打了太多抑制剂了。”

寻常雌虫依靠雄虫信息素维持平静,军雌如果没有雄虫,一年打一针抑制剂也足够,等级越高的雌虫需求就越大,而阿莫斯已经硬生生捱过四年。

熟知他身体状况的尤瑟夫比任何虫都清楚,阿莫斯已经处于精神力崩溃的边缘。

尤其是这两个月来不眠不休的搜寻楚倦殿下的踪迹,是真的快把阿莫斯逼到了绝境。

“雄主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宜移动,从帝星调遣最好的医疗专家过来,走军部特殊通道。”

“需要把艾克斯一起接过来吗?”

阿莫斯顿了一下:“不必。”

他希望他的虫崽能够拥有雌父和雄父的爱,而不是看见雄父和雌父横眉冷对,剑拔弩张。

“对了,那只医虫一直在外面叫嚷着要见楚倦殿下,并扬言要将此事告知雄虫保护协会,控告您威胁雄虫殿下的生命安全。”

阿莫斯嗤了一声,第二管针剂到头,他呼出一口气:“雄主真是无论到哪里都有雌虫为他赴汤蹈火。”

“不必理会他。”

阿莫斯闭了闭眼,眼下一片青黑虽然疲倦但依然强撑着去处理积压的军部公务。

他知道短时间内雄主或许是不想要再见到他的,但他想要见到雄主,于是把公务带到了病房处理。

未免打扰到楚倦休息特地开了噪音屏蔽功能。

长达两个月的失去让他心慌,只有亲自坐镇楚倦身边,才能感到一丝安心的成分。

军部开始有条不紊地运作,帝国科技高度发达,任何资料和会议都能直接通过投影见面,宛如亲临,军部通讯最高加密,哪怕身在宇宙,在任何地方都不惧窃听。

这种高精度的加密让楚辞感到烦躁。

两个月前他就已经收到楚倦失踪的消息,他当然是恨不得这个废物雄虫能够在宇宙当中出意外死掉,但很遗憾,他根本就没有查到这个雄虫的任何踪迹。

就因为这个废物,他和科赫家族的关系破裂,但幸好他的雄父**质量劣质,除了他和楚倦,生下来的虫都是亚雌和雌虫。

他前段时间低声下去的带着礼物拜访雄父,却被那个老东西阴阳怪气:“哦,我可不止你一只雄虫崽。”

在楚崢眼中,落井下石的楚辞和害他成为过街老鼠的阿麦德斯一样可恶。

但归根结底,如果不是一开始楚辞搞什么平权运动根本就不会有这些事,就因为他的该死的平权运动,害他的名声和财产都受到了重大的损失,这样的虫崽还想继承家业,真是该死。

碰了一鼻子灰的楚辞还莫名被拍到发到了星网上,自然又引起了一番讨论。

楚辞想起这些事就难以抑制的生出恨意,砸光了家里无数的珍藏。

他光明灿烂的仕途就是因为楚倦这只废虫一再坎坷。

他的雌侍克里斯丁隶属于阿莫斯麾下,他一直高度关注着阿莫斯的搜寻,终于在不久前得到结果,阿莫斯应该是找到了楚倦。

怒火使他失去理智,他不再想要折磨楚倦,只盼望能够尽快的杀死他。

杀死他以后,阿莫斯只能选择自己,同样的科赫家族也只能选择自己。

让克里斯丁和西奥多杀死楚倦明显是不现实的事情,帝国军雌不会做出刺杀雄虫的行为,更何况他的两位雌侍身份高贵,就算再爱他,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和家族去赌。

有时候他也会觉得有些难言的愤怒,他教育雌虫自尊自爱拥有自我,却在需要的时候,希望雌虫一切以他为先,不惜性命和家族。

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这个世上真的能够找到有自我、有实力,却甘心能够为他放弃一切的雌虫吗?

也许是有的,他下意识的想到阿莫斯。

但在得到阿莫斯的路上,遇见了绊脚石,他现在只能求助于星际海盗。

楚辞咬咬牙,在屏蔽完周遭所有信号以后,打开通讯器划到最后找到那个隐藏的联系方式。

星际海盗处于外星系,通讯器的连接时间较久,楚辞刚刚平复好心绪,电流扭曲之下就映照出一个狂放的雌虫身影。

那是个一头红发的健壮雌虫,**的上半身充斥着无数以命相搏的伤痕,肌肉交错,凶戾的目光仅仅只是透过屏幕落在楚辞身上都能让他感受到一阵寒意。

雌虫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好久不见,楚辞阁下,不知这一次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呢?”

楚辞双手撑在桌面上,隐藏不住眼底的愤恨:“为我杀掉楚倦,地址大概在阿拉什星系和科罗拉星系附近。”

阿莫斯做事隐秘,哪怕调动医务官和军队留下的痕迹也少之又少,他并不能确定准确的位置。

因为阿莫斯想尽快抵达楚倦身边,所以带的军队并不多,这是唯一的机会。

雌虫眼底晦暗的光晕流转,被金属覆盖的手指有力的敲在桌面上,带来莫名的压力:“军部阿莫斯元帅的雄主?您可真是对阿莫斯元帅念念不忘啊。”

楚辞想要说些什么,雌虫却打断了他:“您知道阿莫斯元帅是帝国最强战力,那么您想要我在他的手下杀死他的雄主,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您知道吗?”

代价将是巨大的。

作为残忍嗜杀逍遥法外的星际海盗首领,诺尔曼敢接任何的委托,前提是能够付出足够丰厚的代价。

这一次可不是杀死一些喽啰那么简单,所以所求的代价也绝不会只是要楚辞的一些身体报酬。

楚辞深吸一口气:“帝国今年军部研发的最新武器和帝国军需的两成,事成之后我会亲自前往星际把报酬交给你。”

闻言雌虫脸上慢慢露出一个猖狂的笑容,伸出猩红的唇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点了点屏幕:“外加陪我一个月。”

高等级的雄虫真是好久没有上手了,能够流落在外的外星系雄虫大多都是些歪瓜裂枣,根本抚平不了他的精神力紊乱。

星际海盗的这些雌虫简直完全不知餍足,可楚辞别无他法,只能接受。

“成交。”

诺尔曼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随着他的动作全身骨骼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凶悍之气扑面而来。

“那么,楚辞阁下静候佳音。”

楚辞望着屏幕长舒一口气,那些付出的代价几乎是他现在的全部身家,他心疼的快要扭曲,可是一想到能够杀死楚倦,又觉得一切都值得。

等楚倦死亡,阿莫斯改嫁,那么阿莫斯名下的所有的财产,包括楚倦现有的所有的财产都将属于他。

通讯结束,投影画面瞬间消失,诺尔曼敲击着桌沿,朝门外吹出一声口哨:“巴伦,进来。”

门外倚靠着一只高大修长的雌虫,面容坚毅冷漠,正在低头看着什么,嘴角勾起一丝罕见的弧度,细微的难以察觉。

如果此刻有人靠近他,就能在那一块狭小的通讯器上看见一个雄虫的背影,孱弱却温柔,阳光如碎金落在他的发梢。

听见诺尔曼的声音,雌虫很快抬起头来,与此同时手里的通讯器关闭那道身影消失。

“嚯,在看些什么?这么入神?”诺尔曼目光锐利的瞥了他一眼,“巴伦,这次是难得一见的大单子,你和巴顿还有凯伦一起跟我去。”

红发雌虫站在飞速前进的军舰玻璃窗前,战意盎然,绕有一丝兴味:“我也很久没跟帝国第一元帅交过手了。”

在阿莫斯手里杀了他最看重的雄主,这种耻辱将跟随阿莫斯一生,直到载入帝国史册,遗臭万年。

从门外走过来的巴伦脚步一顿,很快,他面色如常的走近,抬起手熟练的操控起军舰:“地点在哪里?”

——

利厄斯星球的夏天显得格外漫长,阿莫斯暂时征用了这里最好的府邸,室内恒温保持的犹如春天,却挡不住窗外灿烂的阳光一捧一捧的落下来。

金发的雄虫坐在轮椅上,接受着来自帝星最好医生的检查,无数的医疗器械管道固定在他的手掌上,为他源源不断的输入营养剂和各种药品。

——他不愿意喝药,没有办法,只能这样灌入。

医务官为他做完检查弯腰行礼以后退出房间,阿莫斯刚刚处理完公务,也许是夏天的原因,让他的心情有些起伏,难得没有那样平静,正伸手解开袖口,让温凉空气进入衬衫。

“雄主怎么样?”

医务官简单的报告了楚倦的身体情况,总结来说就是身体仍在不断恶化。

阿莫斯因为军部那些混蛋纠缠不休的心情再次跌入新的低点,他推开门走进去。

温暖的阳光透过大片大片繁盛的树叶落下来,或许是阳光太过灿烂的缘故,雄虫身在那明亮光晕的笼罩里,像是很快就要融化的雪。

阿莫斯讨厌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

他加重脚步,故意引起雄虫的注意。

雄虫却无视了他,只是静静看向窗外。

很快,那灿烂的阳光被一道高大的身影所挡住,阿莫斯弯下腰与雄虫视线平齐,宽大温暖的手掌覆盖上雄虫的腹部。

那永远平静的表情终于有一丝波动,楚倦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几缕金色的长发受不了的从额角滑落。

“嗯......”

低微的闷哼声响起。

低等星球落后的贫民窟没有配备完全的监控设施,但阿莫斯还是从楚倦居住的房间和购买的医疗设施找到蛛丝马迹。

里斯并没有亲手服侍雄虫,他只是购买了相关械由楚倦自己操作。

这让阿莫斯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感受到了脱离控制的不安,好像楚倦不再需要他一般。

雄虫微微低着头,温暖的手掌覆盖在腹部本应是舒适的,然而此刻却只觉得刺痛。

“给我......”

温热的温度落在雄虫微微凸起的腹部,微微敞开的袖口下缀着的一颗幽蓝纽扣反衬着明灭的微光。

声音低沉而恭敬:“给您什么?”

雄虫的耳侧不知是为什么涌上一抹热度,却不得不顺应他的话艰涩的开口。

“......管道。”

高大的雌虫眼中划过一道微芒,声音依然低沉磁性:“不,您答错了。”

骨节分明的手掌覆盖在单薄的衣袍上,带着温暖热度的手指细致描绘着衣袍上繁复的花纹。

“殿下,那样的冰冷的器械不疼吗?”

雄虫这一下连脖颈都蔓延上薄薄绯色,金色的长发从肩侧纷纷滑落,遮住了雄虫抿紧的唇色。

阿莫斯转身拿了一杯兑了营养液的水放在雄虫面前:“我记得这是医虫配的营养剂,三个小时前就要求雄主喝下的。”

他妥帖的将水杯放在雄虫手边:“殿下真的不喝吗?”

楚倦微微偏过头,闭上眼,完全漠然的不想理会他。

“雄主虽然尊贵但是也不能不珍惜身体,不听医虫的嘱咐。”阿莫斯声音平缓而真挚,丝毫听不出来有任何私心,然而下一刻他就将整杯水喝下,猛地凑近吻住雄虫苍白的唇,用舌尖扣开紧抿的唇舌。

一只手掌按在雄虫脑后,陷入柔顺的长发,阻止雄虫离开,一只手依然稳稳覆在雄虫的腹部。

雄虫猝不及防之下被他扣开牙关,不得不被迫咽下整整一杯营养液。

冰凉的**流经脖颈和胃部进入身体,涨腹感越来越重,阿莫斯覆盖在雄虫腹部的手温柔的轻轻按揉着,平时舒适的动作此刻却有别样的难耐感。

“雄主,”阿莫斯松开他的唇舌,转而啄吻起雄虫白皙的耳垂,低沉磁性的声音敲击着耳膜,一下又一下,“我不比那些死物好用吗?”

循循善诱。

他吻过雄虫额角渗出的细密汗水,看着雄虫颤动的眼睫,眸色愈发晦暗。

“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