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画(1/3)
“我是他远房侄子，这是我兄弟，来探探亲。”杨猴子也不觉得尴尬，把烟一收，还是一副谄媚的样子。
“嗯……行吧，四楼靠左边那个就是他家，别惹事啊，说完不再去管他们两个。
“杨文龙？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方哲若有所思的说道。
“哈？你怎么知道。”杨猴子突然觉得方哲也有神经质的时候。
“我也认识一个叫文龙的，直觉吧。”说着他第一个上了楼。
“咚咚咚。”杨猴子敲门了，“表叔，是我啊，杨猴子，您老人家在家吗？”
门开了，意外的是一张小姑娘的脸，大概十五六岁，和杨猴子差不多大。不过却已经是难得的美人胚子了，整张脸浑然天成，不加任何雕琢，除了脸色苍白病态，看上去柔弱不堪，几乎就是一个红颜祸水。
“爸爸出去了，你们先进来吧。”这个小姑娘话不多，却也不认生，只是给人一种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雯雯，你别担心，这位大哥是我的朋友，我们遇到点麻烦，要借住几天。”杨猴子进门后急忙解释道。
“嗯。”她简单回了一声，就坐在一个角落里画画去了。
方哲扫视着屋里的一切，破旧的床单，一张老旧的双人床，屋里除了灯泡没有任何电器，就连风扇也没有。随处摆放的碗筷，垃圾篓里的避孕套，里面还有针头。
方哲心下想着，这杨文龙多半有招嫖和吸毒的习惯。
大概等了半个多小时，杨文龙一身酒气的回来了，一见屋里有两个大男人，顿时火冒三丈，“雯雯，谁他妈让你带野男人回家啊！”
杨猴子立马扶住他，“表叔，是我啊，杨猴子，您看清楚。”
“嗯？杨猴子？杨鬼手的那个孙子？嗝~这小子又是谁啊！”他余光又瞥见了方哲的存在。
“哦，这是我一个兄弟，表叔啊，我们两个遇上点麻烦，借您这宝地躲一躲可以吗？
”说着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叠钞票，大概有个两三千左右。
“嗯……行吧。”杨文龙毫不客气的收下了这笔钱，不如说要是没有钱的支持，他们两个还是会被赶出去，甚至被出卖也说不定，他突然大怒，跑向杨雯雯，揪住她的头发一把砸到地下，“你妈的，老子供你吃穿，现在连个饭都没煮，老子弄死你。”然后就是一顿毒打。
方哲见状，立马拉住他的手，杨文龙挣脱不开，醉醺醺的看着方哲:“我打我女儿关你屁事啊！少他妈管闲事！”
“哎呀，你们这是干嘛呢。快松手，表叔啊，我这位兄弟是个性情中人，你多担待，雯雯还小，这次就算了吧。”杨猴子一见事情不对，忙不迭的过来打圆场。
“哼！”杨文龙怒视了方哲一眼，把门一摔径直离去，多半是吸毒去了。
杨雯雯抬起头看了方哲一眼，面无表情，既没有感激，也没有怨恨。方哲心道这小姑娘多半心智受损，已经失去了常人拥有的大部分情感了。
“哎……你就别管这些事了，这姑娘不是他的亲闺女。”杨猴子也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杨雯雯。
“养女？难道……”他突然走到床头柜前，拉开一看，一盒盒的套子摆放在里面，方哲眼神黯淡了下来，他看向杨雯雯，看向垃圾篓，终于猜到了支撑杨文龙吸毒的经费是从哪里来的。
他攥紧了拳头，“果然，所谓的黑市没有存在下去的必要，这里的人性已经完全扭曲。”
“老方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个警察，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们现在自身难保，没有余力再去帮助别人。这些东西是你我无法改变的，等逃出这里，我们大概就真的到了分道扬镳的时候了。”杨猴子过来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
“啊，我知道，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我入行九年，见过的事也算不少，我始终做着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我维护法
律的尊严，到头来却见识过太多人心险恶的事。”方哲悲戚道。
杨雯雯煮了一锅面，这也是唯一的食物了，清汤寡水的，确实让人提不起食欲来。
杨雯雯突然递过来一幅画，方哲愣了一下，下意识接过看了一下。杨猴子凑过来看了一眼，撇撇嘴:“画得真不咋的。”
这幅画类似于小孩子的涂鸦，歪歪扭扭，同样是最便宜的蜡笔，而画上的内容却让他有些不安。
一个浓眉大眼的男子，身穿警服，而他的周围却有一团团黑雾，化身妖魔鬼怪要害他，而他的身后，有一个小女孩。这便是涂鸦的内容，尽管过于简洁模糊，但是方哲还是能瞧出里面的意思。
由于只有一个床铺，所以方哲和杨猴子索性就打了地铺，晚上方哲翻来覆去的想，那幅画里的黑雾是什么意思。警察应该就是指的自己，杨猴子说这话的时候没有避讳杨雯雯，这孩子有社交障碍和自闭症，她是希望方哲能够救她，但又不能明着开口。
方哲翻过去想看看杨雯雯，突然发现杨雯雯正躲在被窝里，一双冰冷无神的眼睛盯着自己，方哲顿时被吓出一身冷汗。
杨雯雯一直在盯着方哲，他觉得，自己的身边的确是有一层层黑雾，这也许是临死前的征兆，但只有杨雯雯能看见。
他闭上双眼，满脑子都是那幅画的事，黑雾仿佛活了过来，侵蚀着他的理性和大脑，他又一次如坠深渊。
“猴子，你出来我和你说个事。”第二天起床后，方哲醒得格外早，他把杨猴子叫醒。
“啊？干嘛呀，这么早。”杨猴子虽说没有起床气，但平白无故被人叫醒还是有些恼火，抱怨归抱怨，他还是麻利的爬了起来。
“我们带着杨雯雯一起跑吧，这孩子有自闭症，昨天给我那幅画就是……”
“我说大哥，你真的清楚现在的状况吗？我们正在被地下势力通缉诶，带上她只能是连累她。”杨猴子皱眉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