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有一个魔鬼在笑，魔鬼的笑声，经过变声器的处理，听起来无比的诡异。
秦汐也是什么话都不说。
魔鬼又说话了：“好好想一想吧，一个是深爱的女人，一个是唯一的妹妹，虽然不是亲妹妹，可她的父母对你有养育之恩，把唯一活命的机会给了你们，好好想清楚，你现在还有五分钟。”
十分钟的时间过了。
还有五分种。
秦汐仿佛能听到时钟滴滴答答的声音，时间一分一秒地走着。
魔鬼又说话了：“还有三分钟。”
简琪琪越哭越大声，视频那头，莫璃又忍不住了，拍案大骂：“你个不人不鬼的东西，三年前你失败是因为你没能力，你个杂碎，活得越久越没胆了，尽会躲在暗处干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有种光明正大地出来，看我不一枪打爆你的头！”
魔鬼只是笑而不语，任莫璃大骂。
莫璃骂完了，想喝一口水，魔鬼说：“还有三十秒。”
最后三十秒。
秦汐越来越平静，简琪琪越哭越大声。
“五，四，三，二，一！”
莫璃的水杯静止了，所有人或物都好像静止了。
安静到仿佛时间停止了，连简琪琪都不哭了。
魔鬼后退几步，让摄像头完全对准秦汐跟简琪琪。
秦汐的脸色苍白，缩在地上，简琪琪哭得眼睛红肿，可能因为挨了打，整张脸都肿了起来。
凌思夜静静地看着她们。
“凌先生，还没有答案吗？”
魔鬼的手一抬。
两个杀手齐齐将秦汐与简琪琪放倒，按住她们的头，掏出枪。
“最后五秒，再没有答案，‘砰’得一声，我让她们一起死在你眼前。”魔鬼说得轻松，还做了一个开枪的手势。
“五……”
“四……”
每念一声，凌思夜的心都仿佛被人凌迟了一刀，那种痛，痛至心脏，痛至全身的每一根血管。
“三……”
“二……”
凌思夜终于说话了，他说：“Devil，I．give．you．everything，money，house，car，everyth
ing，for．the．two．of．them。”
我的一切都给你，钱，房，车，所有的所有，换她们两个活。
魔鬼狞笑着，说出最后一个数字：“一！”
手一挥。
秦汐跟简琪琪的头被人按着，两个杀手的枪齐齐上膛，对准她们的脑袋。
简琪琪惊恐地大叫起来：“哥……”
只需一秒，她们的头就会‘砰’得一声，炸开。
忽然一声嘶吼声惊起：“住手！”
凌思夜霍然起身，一手推翻了面前的茶几，‘铛’得一声，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子。
魔鬼打了暂停的手止，看着屏幕：“Oh，你要选择了吗？”
凌思夜看着她们，面色苍白如死灰，他的唇瓣颤颤，无力地吐出两个字：“琪琪。”
琪琪。
秦汐跟简琪琪都看着大屏幕，看到了他的选择。
他最终选择了简琪琪。
他选择了简琪琪，秦汐的眼泪晶莹剔透，无声地，大颗大颗往下滑，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
他说，琪琪。
简琪琪松了一口气。
魔鬼哈哈大笑了起来，放肆邪狞的笑声回荡在整个空荡荡的房间里。
秦汐趴着哭都哭不出声来。
魔鬼做了一个手势，按着简琪琪那个人立马松开了她，把她往边上一推：“你可以走了。”
简琪琪爬了起来，先看着屏幕一眼，再看了趴在地上哭到声音都发不出来的秦汐一眼，似乎想说什么，终是什么都没说，就起来了。
不知道为何，那一刻，简琪琪似乎感悟到了什么，她看着秦汐，目光竟然有些于心不忍。
她一直是最希望秦汐死的人。
杀手踢了她一脚：“还不快走！”
视频里，莫璃喊了一声：“琪琪小姐，快走，出来后往有马路的地方跑，快点。”
出门前，简琪琪还回头看了秦汐一眼，终是跑了，跑了，传来她咚咚的脚步声。
秦汐还趴在地上，泪如决堤的洪水，其实她一点都不意外，她从凌思夜的眼睛里看到了答案。
他一直沉默而悲哀地看着她，其实就是在心里舍弃了她。
她把他当成了
所有，她却不是他的所有。
何其悲哀呀。
无尽的泪水往外流。
“汐汐，”大屏幕里的男人叫了她一声，他站在满地碎片中间，无边的悲凉从他周身弥漫。
碎了一地的玻璃，如同秦汐碎了一地的心，第一次她清楚地感觉着一种叫绝望的东西。
不是伤心，是绝望，伤心到绝望。
“汐汐，”又一声。
秦汐没有任何反应，她就快死了。
她就快死了，她将带着她所有未曾实现的幻想一起悲哀地死去。
“哈哈哈……”魔鬼的笑声又响起，他居然说了一句中文，他说：“果然是女人如衣服，说不要就可以不要。”非常讽刺的一句话。
女人如衣服，说不要就可以不要。
“闭嘴！”那头凌思夜怒吼一声。
他用手指着魔鬼，浑身霸气回归，傲然站着，盛气凌人，宛若地帝王：“你敢动她一下，我必将倾尽所有追杀你，把你的筋抽出来，把你的皮剥了，再把你的血喝干！”
Devil摊了下手，戏谑地说了声：“我好害怕呀。”
秦汐已经由无声的哭泣到有声的抽咽，她哭得几欲断气，哽哑从喉咙深处往上涌。
凌思夜选择简琪琪，在她的意料当中，她可以理解，他们一起相依为命十几年，简琪琪的父母在死之前把唯一的女儿托付给他。
秦汐真的可以理解，可是她就是伤心，就是绝望。
屏幕中的男人静静地看着她哭泣，他的唇瓣动了动，对着她深情说了一声：“汐汐，我爱你。”
爱，这个字在此刻听起特别的讽刺。
我爱你，所以放弃你，我爱你，所以选择让你去死。
Devil走过去，蹲在秦汐面前，弯腰看着她：“他说他爱你，你信吗？哈哈哈，这是我听过的世上最好笑的爱，他爱你，所以选择让你去死，可怜的姑娘，你将因为他的爱而悲哀地死去。”他竟然伸出手，像慈悲的上帝一样伸手抚摸着秦汐的头。
凌思夜的黑眸中爆出冷冽的光芒：“Devil，我一定会杀了你！”
Devil起身，看向屏幕：“我很早就知道，可是你杀不死我，哈哈哈……”他像个疯子一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