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我给你,捡起来给我滚的远远的,碰你都脏了我的手!”扶着桌子站起,头也不回的推开挡在视线前面的人群,毫无留恋的就转身离开了酒吧,留下那个女人瞪着错愕的眼睛,尴尬的站在那里,周围的嘲笑声,低语声,吹哨声比任何语言都锐利的讽刺着她。

没人去捡地上的钱,所有人都停下来看着她,等着看她是不是会去捡起地上的钱,女人浑身颤抖着,望着地上一张张的钱,无论她捡或者不捡,她的尊严和一切都被那么赤裸裸的仍在了地上,受尽白眼,再也无法捡起。

冷风迎面吹来,有点踉跄的来到行人稀少的大桥上,没有了白天的人来人往,只有翻滚的水声,和远处五颜六色星星闪闪的灯光。

“你到底在哪里,你的心到底在哪里,为什么,为什么,那么多人围着我,真的好累,好讨厌,为什么你不在,你现在过的很开心么,你记得你在这桥上为了一个西瓜跟我吵架的事情么!”越以笙像是疯了一样在马路上大喊大叫,毫不在乎路人的眼光。

就因为我买的西瓜不新鲜,就因为我只会买最贵的却连最重要的东西都不知道在乎。

那时候我从未想过你有一天竟然会如此开,而我更没有想到的是我竟然会爱你爱到如此地步。

“你到底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样的毒药,竟然让我如此放不开你,着了魔中了咒!”他疯了一般对着那一望无尽的长河大声的喊

“沐小湾……沐小湾……”而回答他的只有远处不是传来的鸣笛声和滚滚的潮水声。

以前似乎只要我叫你的名字,你就会出现在我的身旁,只要我想找到就能够看到你,就算不在我身边,我也总能知道你在哪,可现在,现在我的记忆里满是你,却再也寻不到你的身影。

世界就是那样的奇妙,像是翻涌不绝的涛涛江水,又像是波澜不惊的湖水,跌跌荡荡的时候无意间忽略了那些重要的东西。

当时的自己只顾着眼前自己认为最重要的事情,幼稚的追寻着所谓的永恒,可当奋力挣扎终于安全漂流到平静的湖面的时候,终于一切都已经走向正轨。

却发现,自己手中那曾经拼命抓住的东西是如此的一文不值,那些曾经徘徊在自己身边,曾经想要努力守护着自己的东西,最珍贵的一切却被自己弃如破鞋,远远的被自己丢失在湍流的洪水之中,一去不复返。

我多么的想告诉你,我爱你,我想你,我宁愿现在没有那么多的钱,没

有万众瞩目的地位,没有所谓的权力,没有大到空空荡荡的房子,没有那么多谄媚的笑容,没有那么多的如意,没有那么多的才华和能力。

我只希望每天醒来能够看到你幸福的笑容,看到你你生气时睁圆的双目,你失落时拉着我的肩膀沉默不语的看着天空,你的喜怒哀乐,早已贯穿了我的世界,而如今你抽离了我所有的喜怒哀乐,只留给了我满世界的痛。

漫漫黑夜,越是清醒越是不知道到底该何去何从,心里越来越乱,越来越痛,不自觉的又走向那喧嚣的酒吧,往角落里一靠,又开始不停地喝着酒,一杯又一杯,醉着自己的心醉着自己的一切感官,却永远也醉不了对沐小湾的想念。

这样的生活像是家产便饭一样,以酒当水,用醉当饭,麻痹自己像是能够呼吸下去的唯一办法,像是一个瘾君子戒不掉就彻底堕落,举着酒瓶对着那红紫色闪烁的灯光,嘲笑的看着杯子上反光映出的自己。

原来自己竟是如此的没用,没有了沐小湾的生活如此的毫无意义,什么都没意义。举起酒瓶,一瓶酒瞬间被喝个精光。

“总裁呢?”一名年轻男子,穿着笔挺西装抱着一对文件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口。

“有事么?”旁边助理室里的人头都没有抬,继续忙着自己手中的事。

“这些文件已经好几天了,总裁都没有批下来,再不审阅的话恐怕会有麻烦的。总裁这几天还没有回来么?”

“没有,国外的洽谈出了点问题,他只能在那里多耽搁几天,我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能回来。”助理抬抬头,轻轻捋了捋额前的碎发,“这样吧,先把东西放在这,等他一回来我就交给他,处理完之后立刻通知你。”

“好吧。”那个人点点头恭敬的退出来。

助理终于放下手中的笔,深深的叹了口气,哪里会出国考察,他现在恐怕连阳光都面对不了了吧,从没见过他失魂落魄成这个样子,以前的他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那么的有自信。

脸上总是带着让人捉摸不透又自信的笑容,可现在的他恐怕连胡子都不刮了吧。他根本就不是堕落的人,如今却至此。

“啪!”的一声,她狠狠的放下手中的笔,蹭的一下站起来,转身拿起包快速的走出了办公大楼。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找到越以笙,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想办法让他振作起来。

不知道到底找了多少个酒吧,从天黑找到傍晚,终于在一家酒吧的角落,找到了半梦半醒的越以笙,她

觉得此时的越以笙看了只叫人觉得又心疼又气愤,恨不得在他的脸上狠狠的扇一巴掌,可是扇多少个耳光都不会让他清醒的,那种痛,对于他心里的痛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助理一把拉出埋在酒瓶堆里的越以笙,狠狠的往外面托。越以笙踉跄的被助理拽着坐上了车。

“收拾收拾去公司吧,还有好多事等着你处理。”

“沐小湾……木木……”越以笙好像根本没有听见助理说了什么,自顾自的叫着沐小湾的名字,迷胧的望着远处。

助理狠狠的握着方向盘,抿着嘴一句话没有多说,急速的启动了车子,飞快的想越以笙的公寓开去。一路上只听得见汽车的发动机的声音和那一声声叫的人心疼的木木。

终于把他送回了家,看着瘫坐在地上的越以笙她无可奈何,把文件放到旁边的桌子上“这些文件你必须尽快处理,不然公司的运转就真的会出问题了。”

可越以笙竟一点反映都没有还是不知所以的叫着木木。

助理再也忍无可忍,将那些文件狠狠地推到在地。

“越以笙!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要是沐小湾我也不会回来,你就这么点出息么,不过是心爱的人离开了一段时间而已,怎么就这么的要死要活么,以后有一天她回来的时候,你要她看到一个这样的你么?!”助理恨不得一巴掌打在越以笙的脸上。

“一个只会醉酒度日的大醉鬼,还是你实际上根本就是一个颓废的人?这样的你凭什么期望沐小湾会回来,就算回来,跟着这样的你她能够幸福么?”她背起包,指着低着头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越以笙。

“越总,算我看错了人,以前我还以为你是值得我欣赏值得我借鉴的人,可现在看来,你根本不只得我问你工作,因为你连最起码对生活的信心都没有,你都不爱惜你自己又凭什么希望别人来爱你。”助理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越以笙一个人和空荡荡的大房子。

他心里知道,就算脑袋醉的再不清醒,他的心里也都清楚,他是在不停堕落,他是在逃避在懦弱,不管他承认与否。

他心里一阵难过,这样的自己他何曾不一样厌恶,助理说的没错,他弯下腰,一本一本的捡起散落一地的文件。

如果没有助理这些天替他挡着,估计公司早就乱套了吧,如今竟还没有人把电话打到他家里来,那些股东也如此安分,助理一定是做了很多的工作。

他知道,助理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