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柏钧没吭声,躺在那里却没睡着。酒醉三分醒,刚才在车上他是睡着了,现在神智就清醒了一些,只是喝得太厉害,酒精让他失去了控制力,完全不想动弹。

沈念秋轻手轻脚地打开箱子,拿出自己的睡衣和一些日用品,悄悄到浴室去洗澡。

套房里外两间,只有一张床,虽然这床奇大无比,可以躺四个人都不嫌挤,但毕竟还是一张床,如果她睡上去,那就是事实上与谭柏钧同床了。这么想着,她的心便怦怦乱跳。如果真能这么做,那不就像冯佳容说的那样了?行不行呢?她反复纠结着,几乎成了哈姆莱特。上,还是不上,这是个问题。

洗完澡,她套上睡衣,悄悄走了出去。谭柏钧仍然闭着眼睛躺在那里,似乎已经睡着了。她不管那么多,一掀被子就上了床,反正这房间只有一张床,总不能让她打地铺。

躺到谭柏钧身边,她的心跳得更厉害,仿佛整个人都在跟着心跳的节奏颤抖。安静了一会儿,她的胆子忽然大起来。酒店里流言早就满天飞,现在床也上了,总不能像晴雯那样白担个虚名儿,那岂不冤枉?她翻过身,借着夜灯微弱的光看着身边的男人。那张脸在这样的光线下更有种诱惑人的优美,每一分每一寸都散发着性感气息。她犹如中蛊般,完全不能控制,慢慢伸出手,横过他赤裸的胸膛,搭上他平直的肩,然后整个人慢慢挪过去,轻轻覆在他身上,缓缓地俯头,吻住他轮廓分明的双唇。

谭柏钧很快就醒了,却以为自己在做春梦。他本就正值血气方刚的年龄,却禁欲数年,晚上又喝了很多烈酒加药酒,已经让他濒临失控的边缘,此刻软玉温香抱满怀,哪里还忍耐得住?他猛地抱住身上散发着淡淡馨香的女子,一翻身就压上去,激烈地吻了起来。

沈念秋见他忽然醒了,顿时吓得不敢动弹,开始还怕他看清是自己在骚扰他会生气,后来看他反应这么热烈,不由得心中大喜。他应该是喜欢自己的吧?不然怎么会不发火,反而这么热情?她马上抱住他,喜悦地回应。

谭柏钧是曾经结过婚的人,深埋在心底深处的男性本能此刻如火山爆发般涌现,一边激烈地吻着身下的人一边手势纯熟地脱光了她的衣服。沈念秋有些羞涩地闭上眼睛,感受着他滚烫的双手和火热的唇舌在全身游走,那种陌生的奇异的感觉让她微微颤栗。对于性事,她只有似是而非的理论知识,到了要紧关头根本懵懂无知,只能顺着谭柏钧的手势打开身体,紧张地等着那重要的时刻到来。

谭柏钧已经蓄势待发,却似乎认出了怀里的女人,又似乎有点不信。他试探着问:“小沈,是你吗?”沈念秋不敢睁眼,轻声回答:“是我。”

谭柏钧有些困惑,命令道:“睁开眼看着我。”

沈念秋只好看向他,一双明亮的眼睛清澈如水,显然她非常清醒。

谭柏钧更加不解,“你怎么在这里?”

沈念秋没想到他居然会在这种时刻问个不休,不由得有点羞恼。她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说:“你到底做不做?”谭柏钧觉得这春梦太奇怪了,如火焰一般燃烧的欲望却已无法忍耐,便努力挣扎着问了最后一句,“你确定?”“我确定。”沈念秋坚定地说。

谭柏钧不再有任何问题,身子一沉,重重地压了下去。沈念秋痛得忍不住哼了一声,却没有退缩,反而将他抱得更紧。

这是一个既甜蜜又混乱的夜。谭柏钧半梦半醒,热情犹如不断喷发的火山,仿佛连外面的冰雪都能一起融化,那些久已忘怀的快乐将他一次又一次地带上巅峰,让他仿佛身在天堂。沈念秋一开始很清醒,到后来累得有些昏沉,却总是会在强烈的刺激中重新兴奋起来。她早就明白,自己已经不能自拔地深爱着这个男人,如今能够与他如此亲密,令她无比幸福。

第二天,他们一直睡到中午。昨晚那些人估计也都醉得够呛,没有一个打电话来,让他们得以好好休息。

谭柏钧醒来时,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又在做梦。**,怀里还抱着女人,那仿佛是上辈子才发生过的事情。他微微退开一些,低头看她的脸,然后就愣在那里。在他臂弯里沉睡着,安静得像个孩子的人竟然是沈念秋。

谭柏钧看着她雪白的瓜子脸,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像停驻休憩的蝴蝶,感觉紧贴着自己的身体柔嫩娇美,就像是刚刚长成的少女,散发着纯净的甜美气息,与她平时穿正装的感觉完全不同。他有些混乱,努力凝神思索,回忆着夜里的事。慢慢的,他想了起来。离开酒楼,出门上车的情形他还有印象,以后怎么回到酒店的就完全不记得了,然后再想起的就是自己压在沈念秋身上,那些纠缠,还有他与她的对话那些使他热血沸腾的火焰又熊熊燃烧起来,甚至让他的皮肤都感到微微的刺痛,仿佛有电流传遍全身,令他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充满渴望。他在放手与不放手、做与不做之间艰难地挣扎着,身体慢慢变得滚烫,掌心更是灼热如火。与他相比,怀中的女子越显冰肌玉骨,让他潜意识里更加丢不开手。

他正在纠结,沈念秋被他越来越热的温度烘烤得清醒过来。她慢慢睁开眼,看着面前宽阔的胸膛,感觉到他有力的拥抱,不由得开心地笑了。她收紧搭在他腰间的手,陶醉地享受着与他紧密相拥的甜蜜。

她这无心的一个动作便让谭柏钧本已摇摇欲坠的堤防彻底崩溃。欲望之火烧毁了他的理智,让他不再犹豫。他翻身压住她,俯头吻住她的脖颈,然后向下滑去。

沈念秋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似乎有一群快乐的小精灵在她周围飞舞,让她飘飘欲仙,欢喜无限。

谭柏钧现在非常清醒,立刻感到自己的热情受到轻微的阻碍,却让他有种更加销魂的感觉。他这三十三年来只有过一个女人,就是后来成为他妻子的那个人,而当初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那女人的私生活就相当混乱,他从来没有过现在这样的感觉,更没想到过,不需要自己的努力,仅仅是女子的身体本身就让他差点火花四溅,缴械投降。他停顿了一下,忽然福至心灵,难以置信地看着身下的人,“你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