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就是在等他这句话,顺着他的话说了句:“你怎么给我保证,否则我怎么安心?”

傅君泽听出了话里的言外之意,笑笑,松开了长歌,并一步步向后退去。

正在长歌纳闷傅君泽的举动时,却听对面的男子对她说道:“愁吟,你转过身去,本皇子给你变个戏法。”

长歌按照傅君泽的意思背过身去,却是竖直了耳朵听着身后的动静。傅君泽挪动步伐,好像又向后走了数步,他的后面,应该是一排书架。然后,就听到“嘎嘣”一声,似乎是暗格被打开的声音,再然后,又是“嘎嘣”一声,傅君泽的脚步声渐近。

“可以转过身来了。”傅君泽的声音。

长歌能感觉到自己心跳的加速,缓慢转身,却只见看见傅君泽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我怎么什么也没看到?”长歌上下打量傅君泽,却是一眼都不往他身后的书架看。

为了避嫌,她现在不能透露出过火的对他战局的关切,多看一眼都难免会让傅君泽起疑心。在他面前,装傻是最好的防身武器。

傅君泽“哈哈”笑着,他极其喜欢看长歌这副傻傻的却又着急的样子,神情上虽和青柠总有那么几分神似,但是她没有青柠给予他的疏离,反而很容易让人亲近。

看长歌一脸焦急,傅君泽把背在身后的手拿到面前,手中的东西在长歌眼前晃了晃:“看到没,就是这个。”

长歌曾经听闻谢言和凡影说起过虎符的样子,和傅君泽手上这个一模一样,验证了大家的猜测,果然,傅君泽调用了虎符。

真够决绝,不过,也从侧面说明了傅君泽的不自信,不然,他为什么要凭借这数十万大军来给自己壮胆?对抗的,也不过是帝都皇宫中百十号人而已。

第一百二十九章

“这是什么东西?”长歌侧头,微微皱眉,疑惑的目光望向傅君泽。

傅君泽洋洋自得,在喜欢的女人面前彰显他的强大,他求之不得。

“护符,凡影,凡大将军的虎符。”傅君泽生怕长歌听不懂,一再解释强调。

长歌当然知道是凡影的虎符,她最为疑惑的是,为什么凡影的虎符在傅君泽这里。

“可是,凡将军的虎符,为什么在大皇子这里?”长歌缓缓走近傅君泽,伸出手,试图把虎符拿在手中。

长歌脸上的迷茫神色令傅君泽自信心膨胀,脸上是藏都藏不住的狂妄自大。

长歌从清代坊姐妹口中得知,你知道的越少,让男人心中成就感越盛,对他的崇拜感越浓,对方对你的防备就越弱,这是女人俘虏男人的制胜法宝之一。

但,仅仅是针对像傅君泽这样狂妄的人。

如果是冥的话,一眼就能看透长歌的伎俩。

长歌心中苦笑,望向傅君泽的眉眼却满是不解,时不时的思念已经汹涌如潮水,撕裂的疼痛也早就成了家常便饭,可是表面上,戏还是要做足。

“凡影?不过是棋盘上微不足道的一颗棋子

。”傅君泽把虎符轻轻放在长歌手中,顺势握住了她的手,望着长歌渐现红晕的双颊,脸上浮现迷醉的神色。

长歌极不自然地微微向后靠了靠,手象征性地往回抽了抽,羞涩之情溢于言表。

傅君泽看长歌欲迎还拒的样子,心里别提有多美了,知道她喜欢自己,握住长歌的手更紧了,甚至毫无顾忌地微微用力,长歌一下子就倒在了傅君泽的怀里。

长歌佯装惶恐:“大皇子,愁吟逾越了。”急急忙忙想要从傅君泽的怀中挣脱出来,双眼谨慎地四周打量,那样子,生怕被外人听到看见一般。

这样挠人的美人,傅君泽当然不会轻易撒手,拍着长歌的背轻轻诱哄:“放心,这里除了你我,没有第三人。”

废话,他可是大皇子,刚刚都那样明令禁止任何人进入,当长歌真的是白痴女吗?

长歌倒是有点怀疑傅君泽的智商,在外,他不像是好色之人,百姓和官员之间也从未流传过关于他的桃色事件,如何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就失了原则?

长歌不是不怕,她怕,但不是怕自己置身危险,她怕傅君泽只是在自己面前演戏,如此,她莫不是丢了夫人又折兵?

“大皇子,您刚刚还没有回答愁吟的问题呢?”长歌声音酥软道,她自己听了都觉得恶心,就算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在能保护自己的情况下,她绝不会让自己走上不得已的一步。

傅君泽听出了长歌声音中的犹豫,知她虽然有意于自己,但碍于身份和青柠的存在而有所顾忌,这也恰恰说明了长歌是个深明大义,顾全大局的人,更加符合他心中对于皇后的定义和挑选条件。

傅君泽身为大梁的大皇子,到底还是有几分定力,更加懂得放长线钓大鱼。在与青柠的情感问题上,他直到十年后才成为胜者,所以在长歌的身上,他不想再浪费十年。

傅君泽把长歌拥到书案后面,将虎符把玩在手中,拉着长歌娓娓道来:“我想要做到的事情,只要我做,没有不成功的。凡影对我从来都是面服心不服,这样的臣子于我来讲,是治理天下途中最大的绊脚石,我又怎么可能会让兵权落入他手中。”

“我只不过略施小计,就让父皇把他掌控的兵权废除。那个太子,如今不过废物一个,偏偏父皇还对他疼爱有加,而大臣们的意见他又不得不考虑,所以,虎符就落在我手中。”

在长歌面前说这些,傅君泽丝毫不避讳。

“大皇子,愁吟后来忽然间想到一件极为棘手的事情,担忧不已。”长歌话说一半,后面的话却是没有立即出口,细心观察傅君泽脸上的神色。

果然,傅君泽“哈哈”大笑,伸手抚上长歌的脸颊,竟是有些疼惜地说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可是,如果我告诉你,朝中大部分的官员都已经在我的麾下,你还有顾虑吗?”

傅君泽果然聪明,逼宫仅仅是从武力方面进行叛变,而收服人心,才是从根本上把大梁颠覆。

长歌拍拍心口,松了一口气,脸上的

担忧之色瞬间烟消云散:“大皇子果然具有统治天下的才能。外人都道大皇子虽功绩卓优,但相比太子当年风采还是甚差一筹。眼下看来,却是在养精蓄锐,隐忍不发,故意埋没才能。愁吟还怕大皇子武取得不到认同而遭受世人非议,如今这般,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了。”

长歌盯着傅君泽,眼中尽是柔情:“大皇子,你究竟还有多少神秘的地方是愁吟没有发掘到的,每见你一次都是一次惊喜,令愁吟应接不暇。不难想象,若是大皇子当了皇帝,今后后宫之中必然会掀起女人之间的争斗。”

长歌心中暗暗夸赞自己拍马屁的功夫真是日渐长进,看着傅君泽面上神色飞扬,就知道这些话被他听了进去。

长歌言辞恳切,句句又都说到了傅君泽的心坎儿,他是越发喜欢长歌了。

樱天那个糟老头子,居然有这样一个玲珑剔透的女儿,以前从不曾他在人前提起过,即便是偶尔被有心人拿来开玩笑,也只是一语带过,从不多提。

大概是觉得同病相怜,傅君泽望向长歌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柔情。

傅君泽忘情地刚要欺身近前,长歌摸着肚子不好意思地说道:“大皇子,愁吟饿了。”

傅君泽楞了一下,随机反应过来“哈哈”大笑,原来她刚刚微蹙的眉头是因为这件事。

“我以为什么事,原来是饿了,你等着,我让下人这就给你准备吃的去。”

说完,傅君泽在原地停顿了片刻,见长歌没有忙着拒绝,这就说明,长歌现在从心底已经开始卸去了对傅君泽的臣民之间的芥蒂。她,也在默认两人之间关系的逐步紧密。

“无方他……”

“你放心,少不了他的。”

笑话,傅君泽怎么可能让无方有理由带走长歌,故此,以长歌的名义给他送饭,主子的意思,他必定不会违背,那么长歌,也就可以在这里多待上一段时间。

而这,也正是长歌想要的。

直到傅君泽的身影隐没在门外,随着傅君泽嘱咐下人的声音,他的脚步声也渐行渐远,长歌才把攥在桌子下早已沁出汗水的手张开。

撒谎也是需要勇气的。

听闻,傅君泽的书房是从来不允许任何人进入的,有大胆的人猜测,书房或许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现如今,傅君泽引领长歌进入,此刻还把长歌一个人单独放在房间内,可见长歌在傅君泽心中有多么重要。

长歌在书房内四处搜寻,希望能在这里找到关于他逼宫的一些线索和证据。

凭借记忆和感觉,长歌寻找虎符的安放地,发现了那个暗格,虎符安静地躺在那里。

意外地,长歌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书册,本以为会散落一地,没想到那书册却不是纸质,而是看似像纸,却是极为薄而坚硬的俞木盒子。

长歌心跳加速,警惕查看四周,又侧耳倾听,确定傅君泽还未到来,这才缓慢取出盒子。

不得不说,傅君泽还是聪明的,盒子无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