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毒发

长歌醒来第一眼看见的人是傅易之的脸,和冥生的一模一样的脸,她的心中顿时升起了一种非常温暖的感觉,不由自主的往傅易之的怀中靠了靠,但是再一打量周围脸色却是猛地一面,虽然紧紧是一个马车,但是里面却布置的十分华丽,身下的毯子也十分的柔软,一看就是名贵的东西,长歌这才有惊觉,自己居然是赤身**!

“啊!”长歌猛地跳了起来,这一跳不要紧,一下子碰到了傅易之的伤口处,傅易之心中一痛,再仔细一想,今日竟然是他毒发的日子,上次的身体的里的毒还有清干净,所以每个月必须有一天要用冰块祛毒,他昨日失去理智,竟然忘记了这件事情,现在被长歌一碰,顿时就毒发了,他知道自己毒发的时候六亲不认,若是伤到了长歌……

“你到底是谁!”长歌裹着毯子戒备的看着他,傅易之却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她,长歌这才觉得自己下身一阵疼痛,再看看自己的身上,竟然全是那让人羞恼的爱痕,她竟然在迷迷糊糊中,将自己托付给了眼前这个人!

若他是冥倒也还好,但是现在能坐的起这辆车的,肯定是太子殿下无疑,但是眼前的太子殿下却一直沉默不语,和以前的他大径相同,让长歌生出了一点疑惑,现在的太子殿下,反而有些像冥了。

长歌小心翼翼的往前了一步,傅易之却突然像疯了一样把长歌往后一推,长歌被他硬生生的推出去了好几步,长歌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傅易之,但是她还是问出了口:“你是不是……冥?”

傅易之不说话,长歌像是确定了一般,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她道:“冥……你是不是有苦衷,我知道我知道……”

“滚!”眼前的冥却突然变了脸色,瞪了她一眼,让她滚,长歌的心像是被人用锤子狠狠的砸了一下一般喘不过气来,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傅易之,傅易之却在心里怒吼,他不是这样想的,但是现在长歌不走的话,他肯定会伤害到她,这样想着,傅易之又是狠狠的推了长歌一把。

长歌再怎么坚强也不过是一个女子罢了,刚刚被夺去了身子,现在又被这样对待,立刻赶到伤心至极,整个人都恍若雷击一般,傅易之却猛地转过头不愿意再看她一眼,长歌重重的咳了几声,竟然硬生生的咳出了血,傅易之心疼的闭上了眼睛,身上的毒发的越来越厉害,傅易之正想再回头吼几句,又听到长歌在穿衣服的声音,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又过了半晌,长歌扶着侧壁站了起来,她凄然一笑,对傅易之道:“你不要后悔!”

道罢便掀开布帘走了出去,下身的疼痛让她脸色一变,但是她去生生的忍住了叫声,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去,就在她踏下马车的那一瞬间,傅易之一口黑血喷了出来,然后他便白眼一翻,直接晕倒了过去。

醉春楼。

几个本来准备去睡觉的人又重新坐在了醉春楼的大堂里,小二也按照老板的吩咐在门口挂上了“打烊”的牌子,然后站在门口小心翼翼的看着屋里的人,正大堂的桌子的正座上,坐的不是自己的掌柜的,而是一个十分美艳的……男子。

那男子手上拿着的纸扇也是掌柜的,掌柜的……小二有点无法直视现在的自己的掌柜的,现在的谢言正站在那男子面前,哈腰点头:“陆公子,您渴不渴饿不饿啊,您要不要喝碗面汤啊,我来给你做……”

说着便要往厨房溜去,那男子的手指绕了绕自己的披肩的发,也没有见怎么出手,一条白色丝绸便飞了过去,直接将谢言给拽了过来,然后继续笑眯眯的看着谢言,谢言实在是崩溃了:“陆哥哥,陆叔叔,陆爷爷,算我求求你了,您要杀要剐直说就好了,别这么折腾小的了!”

“哦?”那陆公子似笑非笑的看着谢言,道:“你一杯劣质的酒害的我半年下不来床,现在还问我怎么办?”

“你明明是神医,这点小病就躺个半年……”谢言小声的嘀咕了一句,还没嘀咕完那边陆公子嗯了一声,谢言马上就噤了声,继续一副讨好的样子,旁边的宋锲扶额,十分看不惯谢言这一副狗腿子的样子,他装作打岔一般,道:“谢言,还不准备介绍介绍吗?”

谢言也知道宋锲这是在替他解围,马上道:“这位是陆景陆神医。”

谢言的话刚刚说完,就连凡影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由的多看了陆景两眼,道:“这位就是半年前突然失踪的陆景陆神医?”

那陆神医虽然对谢言十分的傲慢,但是面对凡影也是颇有礼貌的点了点头,道:“久仰了,凡影将军。”

宋锲在心里哦了一声,对陆神医的看法也有了转变,他本来以为这个陆神医是那种十分傲慢自持的人,但是现在看来好像只是对谢言一个人这样嘛,这样就是谢言的不是了,宋锲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倾向了陆景,这实在应了那句话,颜值高才是王道。

陆景喝了一口茶,也不想多和谢言闹,环顾了一下四周,摇着扇子道:“这现在也已经是下了早朝的时间了,什么时候带我去见一见太子殿下,不是传了信来说太子殿下的病快坚持不住了吗?”

陆景这不说还好,一说谢言马上想了起来,他大叫一声站了起来,陆景白了他一眼,正想说话,却见谢言一把抓住了陆景的衣袖就往客栈外面走去,陆景居然也就任着谢言这么抓着,他懒洋洋的道:“这么了?”

“还这么了!我真是糊涂了!竟然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谢言和陆景刚刚一出客栈的门,却见长歌面色苍白跌跌撞撞的往这边走来,谢言脸色更是一变,陆景看见长歌也有些不知所以然,嗯?这不是伏虎城的樱家大小姐樱长歌

吗?

陆景自然是一头雾水,他半年前喝了谢言的劣质兑水的酒,让他整个人昏睡了半个月,然后一直病怏怏的躺了半年,世事一概不过问,所以才会不知道其中那么多的事情,谢言现在自然没有空去跟他解释个中缘由,但是见长歌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就凉了半截,他知道,恐怕那事情是搞砸了!

但是谢言心急如焚,哪有心情去考虑长歌,给身后的宋锲使了一个眼色,便拉过陆景环住了他的腰运起轻功就往河那边奔去,半空中传来陆景大声的吼道:“谢言!老子恐高!”

“景儿莫怕。”谢言还有空肉麻两句。

“滚你丫的!”陆景恨不得拿着银针在他身上戳几个窟窿,但是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而且看谢言那样子似乎真的有事发生。

果然,两人到河边的时候,掀开了马车的帘子,就见傅易之晕倒在里面,旁边一滩污血,陆景眉头一皱,他忍着想吐的感觉上了马车,快速的走到了傅易之的面前,拿起手把脉,谢言在一旁紧张兮兮的,但是又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在一旁干着急,过了半晌,陆景精致的眉毛打了个结,对谢言道:“毒气已经进入了五脏六腑,我这带了一个保心丸,可以稳住一时,快,回宫!”

谢言马上去赶马车,暗叹傅易之果然十分在意的长歌,为了她这次出来竟然没有带一个人服侍,只是这次却是伤了长歌的心,陆景在傅易之身边忙碌着,眉头却一直没有舒展开,谢言不想让旁人知道傅易之受伤的消息,便佯装太子睡着了的假象,这才混进了宫,进了长信宫后,陆景也知道谢言的顾忌,先是封住了傅易之的穴道,对谢言道:“你去太医院帮我将这些药材给偷出来,你这太子殿下的命就算是保住了。”

说着便递给了谢言一张纸,纸上的字歪歪扭扭十分的难看,不过谢言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心情去打趣陆景的字了,拿了纸便去了太医院,陆景叹了口气走进了内室,一边给他扎银针,一边低声道:“你也是,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居然还遭这样的罪,我早就说过,让你丫别跑,还非得跑。”

傅易之和陆景的缘分也是很早就有了,说起来也巧,陆景偶然进入地宫,却没想把傅易之救出去,而是兴致盎然的研究起来傅易之身上的毒,但是无奈傅易之身上的毒十分的难解,让他难为了,最后干脆住在了伏虎城,哪想这次一住倒霉的住在了醉春楼,谢言第一次见他将她认成了女子,竟然将三楼腾出来给她住,后来知道他是男子之后,再怎么赶也赶不走了。

又一日醉春楼举办宴会,也就是长歌生日那次,哪想到谢言居然用劣酒招待人,他身子娇贵,喝了之后差点没过去,后来谢言为了让他养病,便给他置了一个别院,美名其曰“金屋藏娇”,陆景记仇,一直都记着呢,这才发生了刚刚的那一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