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快些起来吧。”傅易之轻声道,但是却还是一副傲慢的样子,夏青柠听到他的声音竟然是鼻子一酸,一时也不敢起来了,长歌以为她是起不来了,连忙跑过去将她扶了起来,刚刚扶起来便听见傅君泽问道:“愁吟姑娘不是去醒酒了么?怎么会遇见青柠?”

长歌扶着夏青柠坐在了她该坐的座位上,夏青柠却一直低着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傅易之小口的喝了一口茶,飞快的往早已经回来的谢言那里一瞥,谢言微不可闻的点了点头,傅易之便很快的收回了目光,这个时候长歌笑意盈盈的回道:“我在府中转转的时候,正好碰到大皇子妃在看星星,与大皇子妃十分的投缘,便聊了起来,又觉得大皇子妃自己在那里实在无趣,便邀请大皇子妃一起来庆祝太子劫后余生。”

长歌这一番解释落到夏青柠的耳中却觉得有点不对劲,好像长歌在刻意替她将这件事圆过去一般,不过长歌这样说,确实让傅君泽不那么怀疑她突然来参加宴会了,傅君泽听到这后也是笑了笑,对夏青柠道:“你也确实应该多出来走一走。”

夏青柠百年一遇的对他笑了笑,让傅君泽整个人都呆了,不知道夏青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不过他很快就把这些都归功于长歌的身上,以为夏青柠是因为长歌才变成这样的,长歌眼珠一转,立刻就对傅君泽说她懂得一些药理,可以帮助夏青柠恢复身子,傅君泽自然答应了。

这边谢言看着夏青柠,见她面色苍白,又瞧了瞧傅君泽,心中不由的升起了一丝无名火,他拿起酒杯突然冷哼一声道:“十年前大皇子要死要活的要娶夏姐姐,怎么十年不见,却见夏姐姐似乎也没有受到怎么样的荣宠,反而整个人都清瘦了许多。”

这个时候傅易之才敢仔细的打量夏青柠,他心中一阵苦涩,他一直都知道夏青柠是喜欢他的,但是他却对她没有那种感觉,现在他的心中又有了长歌,自然不会再喜欢夏青柠,但是他当夏青柠是他的妹妹,见曾经如此光彩照人的她变得如此的瘦弱,怎么会不痛心呢。

所有的人的目光都在傅君泽和夏青柠的身上来回转动,似乎也早有此一问,这下傅君泽都觉得自己委屈了,开玩笑,他都想把自己的心给掏出来给夏青柠了,但是夏青柠却什么都不想要,成亲的当天晚上就拿着金步摇横在脖子前,说他敢动她一分她就自尽,他心中想着反正来日方长,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哪里想到第二日,夏青柠便搬到了静心院,一并搬过去的还有佛堂。

从那之后,只要不发生什么大事,夏青柠从来不肯踏足出静心院一步的。

所以现在大家都说他对夏青柠不好,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辩驳,那边夏青柠却轻声开了口:“言儿,君泽对我很好,是我自己没有照顾好自己。”

夏青柠的温柔,

喊着谢言的小名,听的傅君泽心中像是打翻了醋坛子一般,他是讨厌傅易之没错,但是更讨厌这个谢言,整天围在夏青柠的身边,夏姐姐夏姐姐的叫,婚后夏青柠头一次出静心院也是为了谢言,她拼了所有的力气将谢言平安送出了帝京,让他十分的生气,但是却拿她没有任何的办法。

她毫无所惧,她的心已经死了,她不怕死,更不怕受凌辱。

现在以前的一幕又要在他的面前重演了,傅君泽真怕自己会忍不住对谢言做什么,这个时候只能对傅易之使眼色,傅易之看到他的眼神,不由的头大,他这位大哥不会是想要他来吸引谢言的注意力吧?不过看傅君泽那架势,似乎真有这样的嫌疑。

但是现在傅易之还是个假冒货,他只好开口对夏青柠道:“这么多年来,也曾经来过大皇子府,就是没能见皇嫂一面,实在想念。”

夏青柠错过了他的目光,低着头看着自己面前的桌子,眼睛却迅速的蓄满了泪水,她知道,傅易之是真心在说这句话的,在说,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呢。

她又何尝不是呢?

她非要过来,不就是想要看他一面吧,只可惜只是刚刚的匆匆一瞥,他似乎没有这么变样,只是棱角更加完美了,面色十分的苍白,她才想起来,他的武功全被废了,曾经他引以为傲的武功,全都没有了。

他该多么的难过啊,他曾经鲜衣怒马,轻功踏雪寻梅,在一片梅花中对她笑,可是现在他再也不能做了,夏青柠动容的想着,傅易之却发现了她的不同,心中也是难受,但是又怕她被傅君泽发现什么端倪,刚想说话,便听到夏青柠语气平稳回了一句:“多谢太子殿下的挂念,我一切安好。”

傅易之这才放下心来,傅君泽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谢言那边却摇起了扇子,看着傅易之,长歌却有些茫然,似乎有些茫然太子和谢言之间的关系,这时候,宋锲从外面走了进来,傅君泽多看了他两眼,他刚刚听说长歌出去了,说怕她迷路便想去把她找回来,现在看见长歌,宋锲倒是演到了底,看到长歌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随即宋锲行了一个礼,便回到了自己座位,他正好坐在谢言的身边,见谢言酒也不喝了,菜也不吃了,死命的在那扇着扇子,不由的纳闷的问道:“怎么了?气势汹汹的,谁得罪你了?”

谢言还在那里死命的扇着扇子,似乎不想在这上面和宋锲多说,小声问宋锲:“你们这翻箱倒柜也有一个时辰了,有没有什么发现?”

“发现倒是发现了。”宋锲一提到这里就开心了起来,但是谢言还是那副死样子,不过他到没有空去关心谢言了,他道:“我发现樱天被傅君泽偷偷的藏在大皇子府呢,若是能得到樱天的口供,一定能将傅君泽给供出来。”

谢言冷笑了一声道:

“你想得美,现在的樱天当傅君泽是他的最后的救命稻草,怎么可能会投诚?”

“所以这个时候,就是用到长歌的时候了。”宋锲突然低声道:“她现在和傅君泽走的那么近,不难发现樱天就在大皇子府上,到那个时候……”

“傅君泽!”宋锲正在说着的时候,突然听到谢言突然低声吼道,吓得宋锲连忙往四周看了看,见没有一个人的目光在他们身上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就骂道:“谢言你疯了!”

但是谢言却看着前面没有说话,宋锲也转过头去看,这才发现了傅君泽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了,站在长歌的身边,似乎在小声的跟长歌说着什么,两人举止亲密,谢言看在眼里,马上就去看傅易之,只见傅易之坐在上面,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喝着酒,似乎那里的事不足以引起他的兴趣。

倒是宋锲看到了之后也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眼睛里开始喷火了,他原本以为长歌接近傅君泽是有她的理由的,但是现在看来,两个人的关系一天天的接近,长歌时不时的便和傅君泽一起出去玩,让他十分的生气,但是他却没有资格说些什么,所以那天才会情急之下让傅易之将长歌接进宫。

“他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宋锲低声道,声音中带着痛苦,长歌是不喜欢傅君泽的,这一点他是知道的,但是傅君泽却能和她如此的亲密,是他想都想不来的事情,他的心中怎么可能不冒酸气?

谢言知道他的情绪,低声叹了口气,眼珠转了转,计上心来,他抬头看向了长歌在的方向,见无方正面无表情的站在长歌的后面,发现有人的目光看过来,无方也回望过去,见是谢言,又很快的想撇过去,倒是谢言挤眉弄眼的拉回了他的注意力,他眉头一皱,不知道谢言想要做什么。

谢言看了一眼长歌和傅君泽,又看了一眼上面的傅易之,想表达什么一目了然,无方虽然平时默默不言,但是也懂得察言观色,又和谢言十分熟悉,所以立刻就知道谢言要做什么,当下在心中叹了口气,暗暗想着怎么把长歌带走。

谢言见无方知道了他的想法啊,也就收回了目光,见众人都是饮酒作乐,没有看他这边才松了口气,宋锲看他和无方挤眉弄眼了一会儿,也没弄成什么来,便问道:“你们眉目传什么情呢?”

“去!”谢言瞪了他一眼,道:“什么眉目传情,说什么呢!我是让无方想办法将长歌带走。”

“他哪里懂得?”宋锲看无方整天木讷的跟个木头人似的,十分怀疑他的能力,不知道是不是无方听到了宋锲的话,宋锲刚刚说完,无方便走上前,在长歌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话,长歌的脸色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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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