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贺疼的哆嗦,恐惧的侧过头看着江岸。

“咋,咋地了。”

江岸抱歉一笑。

“刮出血了!力气太大,直接刮掉一层皮!”

战贺眼睛一翻,嘎一下晕死过去。

脑袋往沙发上一摔,闭起眼睛!

“哎!”

江岸推推战贺。

战贺脑袋和脚一块晃悠了。

江岸真不愧是医生,就算是他挺尸了,也不慌不乱。

而是换了一个更大的牛角片。

“你别装死,你不说实话我还用更大的牛角片刮痧。不在乎你死不死,你要不想整张皮被刮下来做一个人皮灯笼的话,现在就给我说实话!”

牛角片在战贺闭紧的眼皮下晃了晃。

战贺吓得一口气又回来了。

“不行不行,我要去找找镜子,看看我啥样了?”

手忙脚乱的要爬起来,只要钻进卧室门一锁,江岸就进不去,就不能虐待他了。

“嘴挺硬啊,不见棺材不落泪!”

江岸也来气了,按着战贺的肩膀,大牛角片就刮他后背!

“啊啊啊,救命啊!疼死我啦!啊,媳妇儿,媳妇儿,我死了你守寡了!”

战贺疼的乱蹦,扭腰扭屁股的闪躲。

江岸那手特别有劲,也不知道这是不是骨科医生的专利,就掐吧着战贺的肩膀,战贺还就没招站起来。

跪在沙发上鬼哭狼嚎啊,疼的和给大龙扒龙鳞似得啊!

江岸一手按着他,一手给他刮痧。

战贺躲不开了就抱着江岸的腰,试图用撒娇耍赖蒙混过关!

“媳妇儿疼,疼媳妇儿!”

“我不疼!我让你疼!”

江岸手快的,一看就是在鱼摊干了十年的刮鳞工作,刷刷刷的一通刮!

战贺就在江岸的怀里蹭,蹭脑袋,撅屁股弓背想躲开还躲不开,满脑门子的汗都蹭到江岸的衣服上了。

“我说我说!”

战贺这个硬汉,在刮掉一层皮后,实在抵挡不住,交代了。

江岸收手,战贺浑身上下都是汗了,汗水浸在后背,后背都有一种撒盐水的痛感了。

扭着腰背着手去摸后背,看看是不是出血了啊!

呲牙咧嘴的,哎哟哎哟的叫唤。

“说!”

江岸一挥牛角片。

“我把他们家男性都请出来谈谈。”

战贺疼抽抽了。不敢不说了。

江岸有些懵,谁家的男性?

“就婷婷他们家的男性。”

“你找他们去了?”

“对啊。他们这么闹不行。中午的时候我给你送饭,还没进院门呢,就听到门卫保安和我说,这群人又去骚扰你们了,尤其是你,我就挺生气的。道德绑架到这份上了干啥呀!警察说不通,法律他们还不认,就自私的认为他们最可怜,你是让他们家破人亡的凶手,这我就急眼了。”

婷婷这一家可怜吗?真可怜,但这不是江岸和手外科医生们的责任,他们在全心全力的救治。毫无过错!

安慰的话怎么就变成了他们攻击江岸的把柄?

就算是按字眼扣,战贺这个高中肄业的都知道,竭尽全力不是百分百的保证的意思。

怎么就理解成江岸做出保证有言而无信了呢?

医院这一天被搅和的乱七八糟,手外科医生们也遭到无妄之灾,江岸被骚扰的正常工作都难以进行。

这种人家不讲理,医生们碍于身份也是多年受教育不可能有什么好办法解决,无非就是报警。

关键是报警也没什么用,满口答应不来了,转回头还会去闹。

有一说一,他们家可怜,医生救死扶伤心肠都软,就普通人听到这事儿也会唏嘘,婷婷爸爸过激拿刀砍江岸,江岸要发发善心可怜这家人虽然有点圣母的意思,但也可以理解。出个谅解书,这也算对他们家同情怜悯了。

但是现在他们还没知道错误啊。还在以死相逼,把江岸手外科医生们架在火上烤!左右为难不说工作生活都被搅乱。

战贺就去找这家人了。

“你干嘛了?”

“聊天啊!我什么都没干!”

战贺回答的很快,特别的正常。

江岸不信,怀疑的看着他。

“好吧,我,我就把他们请到宴宾楼吃饭。还吃的火锅呢。”

真的啥都没干!

战贺对灯发誓,绝对遵纪守法了!

不过就是把婷婷家的叔叔伯伯舅舅外公爷爷的都请了过去,然后呢就关上门。

再然后就当着他们的面杀了一只羊。

吃火锅涮羊肉,可不就要现宰现吃,这么吃多新鲜啊,肉也很嫩。

要说有什么不对劲的,那就是战贺吃着,他们蹲在地上看着。

战贺一开始和他们摆事实讲道理,说医生们江岸都无辜,是被他们这家人给误解了,能好好地接受现实不?不能?看到这只小羊羔了吗?知道它要怎么死吗?知道你们和这只羊的相同之处吗?怕不怕婷婷路上孤单?我送你们一程?

有个胆大的反驳战贺,你不敢!这是法治社会!

战贺笑了下。是的呢,杀人我是有些犯憷,不是怕别的,怕尸体不好处理。

要不这样吧。

战贺从地上抄起一把锤子,这是一榔头下去敲晕了小羊,在进行宰杀的工具。

战贺就蹲在胆大的这位据说是婷婷叔叔的身边。按住他的胳膊。举起锤子比划着。

“你家人找江岸一次,我就砸断你一根骨头。在给你十万块钱做赔偿。民事纠纷都不用坐牢,有经济赔偿了事儿也就平了。你们再去,我在砸断你一根骨头,哥们我有钱,我把你浑身骨头都打断了,我都赔得起。只要你承受得了。那你们家的日子就在医院过吧,挨个的,断骨头!这么一两年,你家能发家致富了!这比碰瓷儿还暴利!”

“我我我,我报警,我告你!”

对方还叫嚣呢。

战贺一笑。

“你告我也没关系,让我坐牢也没事儿,关键是,我不会动手的,我手下这么多人呢,把你打个半残都有人顶罪去。你和我斗,我能玩死你!我没那么多的道德标准,我只有一条,你别欺负我媳妇,他脾气好我不行!你们不管好各自的家人,那明天你们先挂号,排队住院。”

这群人面面相觑,不敢在叫嚣。

战贺就是一流氓,混子,有钱有势心狠手黑,和他玩阴的,他就玩狠的。真不在乎这些。

战贺就留他们吃饭。

真吃饭了,不许他们走,肯定要管饭。

那杀了的小羊够他们吃的。

故意留到十一点多,手机也不给他们。家里电话都打爆了,也不让他们走。

战贺不断给他们夹菜,劝酒,喝喝喝,吃吃吃。

吃的这群人脸色发白。

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时。谁知道战贺把他们留到半夜要做什么呀。

等他们家里人担心的都要报警了,战贺再把他们送回去。

笑呵呵的再次邀请,有机会在一起吃饭啊!

他干的这事儿不光彩,也违法,江岸那是好人家好小孩,接受的是积极生活,爱心善良,心里充满爱的教育。他爹妈格局大的都能把尸体捐出去的,江岸能看得上他用的这种手段?

他能和江岸说,我把人的手按在地上,抡起锤子都准备砸了吗?

他能说,我把一老头吓晕过去一杯凉水给泼醒了吗?

他能说,我把一个人吓得哭了俩仨小时还尿了裤子吗?

不能啊!

说了准会因为三观不合被分手啊!

江岸皱着眉头,他哪知道这些啊,战贺不会和他说实话,大壮他们知道也不会说。就很怀疑战贺到底做了啥。

吃饭?聊天?如此简单?

“我吃着他们干着,我坐着他们蹲着,韩嬴找来的律师和他们掰开揉碎的解释,我在一边威胁恐吓,其实也就是说几句狠话,真的啥都没干!好不容易说通了,他们答应不会再去医院骚扰你们了,我还给他们几张会员卡满三百减二十呢!我是良民啊,媳妇儿!”

战贺用一种很不得破开自己的心让江岸看看到底红不红的坚持,证明自己是个良民。

江岸拿过手机,给韩嬴打过电话去。

“我信不准你,韩嬴是做生意的,肯定不会和你一样胡闹!”

“你这话我很吃醋!你怎么能在我的面前夸别的男人?”

卧槽!战贺心里有点慌了,韩嬴一直都是和气生财的想法,有几次都会说他和宋宁夏手段过于激烈。不会在这时候告状吧。

叮嘱了别人,就把韩嬴给忘了。

“吃醋?你喝酱油去吧!”江岸瞪他一眼,少转移话题!电话这时候也接通了。“韩嬴,战贺今天干什么了?”

“请客吃饭。没什么事,法务部门的律师去了三个,普法宣传教育,摆事实讲道理,说刑法说刑罚。”

“没别的?”

“能有什么?上菜的服务员都是男性,没有酒色一类的事情。”

江岸还是比较相信韩嬴的,因为韩嬴一看就是个正经生意人。战贺他们一看就是个黑道大混子。

“你看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你可好,把我这层皮给刮掉了!我想和你分手!你这是家暴!”

战贺得理了,也不跪着了,蹭的从沙发上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