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能飘啊，也不能走老路了。现在这大形势你也看到了，扫黑除恶专项斗争多严重，再走老路咱们都要进去。到时候我枪决你无期，你爹妈我妈是抹脖子上吊啊还是哭瞎眼睛老无所依啊！”
宋宁夏垂下脑袋。战贺知道他把这话都听进去了。
“韩嬴这举措你觉得不合理吗？他是没把公司管理好，还是无能无法经营公司了？他接管公司这也有三个来月，你每个月都看报表，业绩上去多少，营业额上去多少，他能力好在这摆着，让人心服口服的，怎么你就容不下他？”
宋宁夏张张嘴，战贺抬手打断他的话。
“我知道，他让信贷公司学法，把你降职，逼着你学习法律，你一肚子不高兴。但是宁夏，你别没良心，上个月你带着六子他们出去讨债，欠债的不给你钱还报警说被黑社会威胁。警察把你们抓进去，是人家韩嬴带着律师去的警局把你们给捞出来的，不然就凭你们那一米厚的案底，你估计怎么也要进去蹲个七年八年！”
“高利贷公司早就不是合法的了，是被打击对象，偷换概念变成了小额信贷公司，那办的事儿就要合法。这个月初警方发布了打击黑社会性质的催讨方式，你们要还按着以前的套路追债，都要被抓。可你们进行三步走，律师跟进依法办事都按着他的规定走得，公司顺利度过危险期，他是不是有先见之明？
换个方式而已，你怎么就不去学学？懂法的目的不是让你束手束脚，是让你游刃有余学会钻漏洞！那是什么句话来着，一个挺著名的学校说，熟悉法律，运用法律，成为法律的主宰者。大概就这个意思。人家韩嬴不也这个想法吗？”
战贺这段时间没少看书，出口成章了。
“我知道，但是，我总觉得他针对我！”
“那你可说错了，有错的谁不被他训斥？你是公然挑衅，他不收拾你怎么以儆效尤？”
“我就是那只鸡，杀鸡给猴看的？”
“对，谁让你是我发小，我左膀右臂，你带头闹事，别人都有依仗，还带着看好戏的心思呢，只要你闹得厉害，不是你走就是他走。他惩罚别人，别人会说宋副总怎么怎么你怎么不去罚他？他对你的要求只会更加严格没有减少。你要为了我为了公司为了爹妈安心，你就老老实实的配合他工作。你要觉得咱们早死早超生，闹去吧，把他挤兑走，咱们破产在坐牢，那真是好兄弟手牵手一起蹲拘留。”
宋宁夏气鼓鼓的腮帮，不言语，只是大口喝酒。
“宁夏，我不在公司，你在公司，你就是我留在公司的眼睛！我为啥可以在家睡大觉捣鼓做饭啊，有你啊！韩嬴有能力他压不住局面的，你人心所向，都听你的。你们俩一文一武，配合这工作。我就一个月不去上班，公司也乱不了。你学过将相和的故事吧，咱们公司现在就是这样，你和韩嬴对立，惨的就是我。公司破产很有可能。我完蛋了你也完蛋了，那么多兄弟也完蛋了。你和他好好相处搭配着，武安国文定绑那我就是个逍遥王了。一起发财啊！”
战贺口才不错。一松一紧的，分析利弊的，掰开揉碎了说。
“我……”宋宁夏皱皱眉头。
战贺看他，你啥呀！
“我觉得你咋口才见长呢？叭叭叭的挺能叨叨啊！”
“做一个有文化的流氓啊！最近我看书看得很有心得！”
战贺展示他那一柜的书。
宋宁夏拿起一本霸道总裁爱上我的书，挑眉看着战贺。
你是老娘们吗？这么少女的东西你都看！
“书太多学杂了。不过这也有用啊，我可以学习追求人的方式。现在我特别想谈个恋爱！”
“你悠闲的都有些过分了！”
气人，他在这又吃又喝啥也不管，公司丢给韩嬴了。
“那是我手里两员大将得力，我才能这么潇洒！”
战贺赶紧给宋宁夏拍马屁！
“行啦，我知道了，我不会和他对着干，我配合他还不行吗？不过话说回来啊，他要没事儿找事儿我肯定收拾他！你也别管我！”
“不会的，他这个人太理智。”
经过战贺的劝说，宋宁夏态度有所改观。但和韩嬴还是不对付，但不会针锋相对的。
在公司遇上了，除非关于公事，宋宁夏才会和韩嬴说几句话，其他时候能让别人代劳那就代劳。走个对面别人都打招呼叫韩总，宋宁夏假装没看到走过去。在会议上，韩嬴有一些举措受到质疑的时候，宋宁夏会帮韩嬴忙说两句话。
宋宁夏也很少在公司，基本上都在信贷公司。
每个月还都考试。宋宁夏成绩一直很稳定，始终保持着倒数第一！
他的名字永远高高挂在展览栏！
这种事儿吧，就看皮厚的程度了。
第一个月，羞死。
第二个月，尴尬。
第三个月，愤怒。
第四个月，麻木。
这不，态度从恨不得咬死韩嬴变成爱咋咋地老子就这样有办法你想去！耍无赖摆烂摊的姿势，躺平了！
对，我就倒数第一了，我就月月倒数第一了，我骄傲了吗？
至少我名气度很高，现在来的客户啥的都不知道战贺是老板，都以为宋宁夏是老板呢！
就这么相敬如冰的过了几个月。
公司效益不错。
顺利度过转型期，从黑社会性质残留的公司变成了正儿八经的公司。
战贺就专心的和梅姐死磕，发誓要给梅姐找个老头儿！
这天，成绩单下发，宋宁夏很不意外的倒数第一，他已经从一开始把成绩单撕扯个稀巴烂，变成了扯下一个角角学着电视剧里的古装美女咬红纸装胭脂。
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咦！老子好漂亮啊！
看我这小嘴儿，红彤彤的好像涂了直男斩口红似得。
说马尾辫的皮套撤下来，往脸边弄弄头发，摆出一个妖娆的发型。
宋宁夏从小长得就好看，那是当成小姑娘养的，小时候还穿过裙子呢，战贺还掀过他的裙子确认他有小鸡鸡才和他玩儿的。
他从小就怕剪头发，每次剃头都和杀了他差不多。
长大后发型自主了，他就懒得剪了，头发长了那就扎个啾啾，后来头发越来越长了，这辫子不就留起来了吗？修剪一次发尾，他一年都不用在剪头发！
发量不少，弄个颜色，再来个大波浪卷，皮套一扎，长发大美男！和古代侠客似得！
正美不够呢，韩嬴敲门进来。
“宋总，我找你有点……”
韩嬴手里拿着文件进来了，一眼就看到他那殷红的嘴唇，散着的长发，桃花眼漂亮，笑容灿烂，比女人还美艳动人！
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差点左脚绊右脚摔个跟斗。
往前踉跄好几步，要不是扶住了办公桌，估计要给宋宁夏磕个头了！
宋宁夏笑惨了！
拍着桌子笑的前仰后合，差点撅过去！
和韩嬴一起工作这么久，就今天的韩嬴非常顺眼！
韩嬴第一次出丑啊！
多么普天同庆的事儿啊！
韩嬴脸色很不自然，皱着眉低垂着眼睛，假装不高兴。
“你办公室怎么有门槛儿？”
“你瞎啊，哪有门槛？自己走路不稳当怪路不平啊！”
好好一个美男子偏偏长了一个啥都说的嘴，可烦人了！
就你有嘴能叭叭？
没看到韩总的窘迫，找台阶下？你揭穿他干啥呀！
韩嬴捏皱了文件，压下怒火。
轻咳了下，转移话题。
“宋总，和我出去一次吧。夜总会有人趁着进口酒水的空档私藏违禁品。我想去查找证据。”
“好。”
宋宁夏点头。
这是正经事，开不得玩笑。
夜总会是唐城市最大的娱乐场所，每个月进口的酒水都有几百万，集装箱内夹带违禁品，出事儿的话他们公司要被查的！
宋宁夏拿过纸巾擦嘴，扎起头发。
韩嬴看他简单粗暴的搓着嘴唇，本来是红纸沾红的，现在是揉红了。
那嘴唇看起来很软，很红，很……
韩嬴低下头去。
宋宁夏带上老五老六，韩嬴。他们四个坐了一辆车，趁着天黑，去了港口码头。
酒水这一块利润空间很大，都有固定的供应商，每个月按单子进口酒水。
躲在暗处没有露面。
到了后半夜，夜总会的后勤经理来了。
出具了进出口单，然后去集装箱，有人开来了车，一箱一箱的东西往上搬。
所有一切都在暗处宋宁夏他们几个人的眼里。
宋宁夏几乎贴在韩嬴的耳边开口。
“这后勤经理是高帆那一脉的。夜总会前任经理不是因为贪腐兜售毒品进去了吗？那前任经理就是这个后勤经理的堂哥。当时咱们不是各人造业各人担吗？这后勤经理没有参与前任经理的事情里边去，所以就没对他问责。还安排他继续工作。我估计这后勤经理进出口酒水内夹带私货，肯定也和高帆脱不了关系！”
韩嬴摸了下耳朵，被他气息吹得有点痒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