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很为难?”

“不会,他们也做评估,手里这两块地很有价值的。很痛快的就给了贷款!”

真的不太难办。以前也经常打交道,有交情的,所以这事儿也就是谈了几天就搞定了。

“生意上的事儿我确实不懂,但是你别自己为难,别矫情的他认为我的钱不是钱不能动!别你发愁的满地转圈。”

“好媳妇儿!”

就有这句话,战贺都能美一辈子!

我媳妇儿疼我呢!

不予余力的支持我!

我媳妇儿最好!

窗外一闪,俩人同时看过去。

江岸从他身上挪开去开窗外。

“要下雨了!打闪了。”

楼层高,看得远,远处的天际电闪不断,看样子要有一场大雨。

“我把花搬进来!”

战贺赶紧去阳台把家里的花花草草挪进来。

老丈人现在最喜欢这些花草了,三角梅眼看要开花了,别一阵风大雨急吹落了花!

这场雨来的很快,下的也很急。

花还没有都挪进来呢,外边雷声滚滚,暴雨袭来!

江爸在屋子里喊,关好窗户!

大风和暴雨一块袭来!

阳台的窗户被暴雨咋的砰砰作响。

突然间没电了!

战贺赶紧拉住江岸的手!

窗户外边这一片小区都没了亮光。估计是把什么电线吹断了!

“回屋去睡觉。慢点走!”

护着江岸的腰,拉着他的手小心的往卧室走。

关起门,暴雨雷声都小了很多。

窗帘拉着,俩人抹黑上床。战贺把江岸搂到怀里,用手盖住他的耳朵。

江岸埋在他的胸口很快就睡着了。

任由窗外怎么暴雨如注,他们酣睡正香。

早起的时候,天光放晴。被暴雨洗涤后的空气非常清新,天都格外的蓝!

江岸一边刷牙一边翻看手机新闻。

本地新闻推送显示,昨晚是大暴雨,这个季节这么一场大暴雨还有点罕见。大风吹断了这边的电线,已经修好了!

低洼地带有些内涝。

还有房屋被冲毁。

“桥洞子下边都有很深的积水了。你怎么上班去啊?”

战贺站在阳台往外看看,路边还有些湿滑。江岸抄小路上班的话,有一段路比较低洼,估计要有存水。

“我开车送你吧!”

“从大路走也行的,不过多绕一站路而已。你忙你的吧!”

江岸不用他送,住的距离骨科二院挺近的,做计程车都不够起步价的。

早一点出门,很快就到了医院。

一进科室,就看到值夜班的同事呵欠连天,正在写东西!

“昨晚很忙啊?”

江岸拿出咖啡给同事泡了一杯。

同事喝了一口点点头!

“昨晚上不是下了很长时间的大雨吗?精神五院的老旧病房倒了,里边有好几个患者,五院连夜送来六个患者!咱们手外科就俩!”

五院是唐城市一家精神疾病医院。虽然在唐城市,但是接近了山区,周围景色不错,但人迹罕至,很少有人去的,除非是患者家属。据说五院关的都是有攻击性,问题比较严重的患者。

江岸拿过患者资料看了看。一个砸断了胳膊,一个砸断了手腕。

“老旧病房区是二层楼,据说有三四十年的历史了,就是又老又破那种。风大雨急,还地处低洼,所有的水都汇总过去,泡烂了地基墙体,这就垮了倒了,好几个患者都被压在里边,胳膊受伤的,还有肋骨,大腿嵴椎受伤的,都在其他科室呢!”

江岸点点头,他有一次去过五院,有一个自残的患者跳楼,救了以后根本转移不过来,只要稍微松开一点他就自残,二院在这就派医生过去。

冷气森森的,就只带一种冷色调,总觉得精神五院带着点恐惧感。

也看到过那个老楼,爬山虎都把楼给盘满了!每个窗户都用手指头粗的铁筋焊接,别说人钻不进去,鸟都飞不进去。

“这雨下的太大,也太急!往年这个季节没这么大雨吧!”

“这几年气温也来越不正常。”

闲聊着,江岸这就和同事一块处理手边的病例。

今天手术日,江岸做完手术换好衣服在跟着护士其他医生一块从手术室往医办室走,闲聊着刚才手术时患者血糖高皮肤很脆的事儿。

正好赶上午饭用餐高峰,买饭的人非常多,有个人低着头急匆匆的乱钻,一不小心撞到江岸的肩膀。

江岸顺手扶了一把。

“小心!没事儿吧?”

患者低着头眼睛都不敢乱看,胡乱地点着头,嗯嗯嗯的。

挣脱开江岸的手,快走转弯了。

江岸也没在意,估计是着急去买饭的患者。

医院食堂不抢不行啊,买饭的人太多,去晚一步,啥都没了。

“江岸!”

战贺再走廊尽头对着江岸招手。

江岸顿时笑出来。

穿着西装呢,明明一副精英范,手里大包小包的拎着不少东西。

快步过去。

“你不是说今天去银行吗?”

早上一块出的门,他去医院他去银行。自从战总开始工作,中午送饭就变成了大壮他们。

“办完事儿了一看时间还早,从宴宾楼打包饭菜过来。”

战贺笑着和手外科主任大门打招唿。

“今天宴宾楼大厨做特色菜,让你们都尝尝。”

“和江医生一个科室,我们沾光了。”

手外科主任笑着,一块回医办室吃午饭。

没人看到走廊那有人偷偷的伸脖子,看到战贺的时候,眼冒凶光。

在看到战贺伸手护着江医生的后腰,眼珠子一亮。

饭菜,饭后甜点,还有不少水果,战贺也不小气,江岸有的一个办公室的医生们也都有。

“下午要和合作公司第一次谈判,估计时间短不了,晚饭就不用等我了,你和爸妈先吃。”

“不会再去喝酒吧?你少喝点!”

“不喝,谁要灌我喝酒我就说我媳妇儿太凶,喝醉了回家要给我刮痧的。”

凑近江岸小声开口。

江岸哼他一声。才没有,刮痧只是治疗他的嗓子上火问题。

挨了媳妇儿一个白眼儿,战贺笑的可灿烂了。

偷偷的摸了一把江岸的腰。

“行了我走了。下班早点回家啊!”

目的就是给媳妇儿送饭的,媳妇儿吃饱了,他要去赚钱养家了。

卖破烂才几个钱,还不够媳妇儿吃樱桃的呢,赚大钱去啊!

下午其他医生做手术或者开会的,医办室内只有江岸一个人。在闷头写病历呢。

有人敲门。

“进!”

江岸放下笔,门也推开了。

进来一个年轻小伙子。

就是午饭前在走廊内撞了他胳膊一下的那个患者。

穿着病号服,衣服肥肥大大的,剃着寸头,两颊深陷,脑袋上有好几个伤疤,曲里拐弯的,伤疤也都很长,好像整个脑袋都被伤过!这脑袋也有点,一边大一边小,左侧的耳朵上方头顶那,有一个大包,能有鹅蛋那么大,右边没有,就显得这脑袋好像一个长斜了的苹果。

患者进来了,低着头但是看着江岸,眼睛往上看,就感觉这个眼神阴恻恻的,搭配这个头型这个消瘦的脸颊,在总觉得神经兮兮有些吓人。

江岸不是以貌取人的医生,浅浅的温和的一笑。

“你有事儿?”

这不是手外科的患者。

但病号服是骨科二院的,应该是其他科室的患者。

“江医生,你给我看看手!阴天下雨我手好疼。”

患者说着话靠近江岸,把右胳膊伸出去。

病号服的袖子滑落,露出的只有右手臂,没有手!从手腕那齐刷刷的没了。手腕圆圆的,右手没了!

江岸拖住他的手腕,一看断口处,伤疤还是新鲜的,应该是这一年内的伤。

“事故?”

江岸按按他的下手臂,看看是不是有红肿的地方。

截肢了,江岸印象里没有这个手术,心里猜测应该不是在骨科二院做的手术。

“被人剁掉的!”

江岸眉毛一挑,看了看患者。

患者说着话的时候,在笑,笑的张狂嚣张,冷冷的。

“变天就疼吧?这也是正常现象,平时注意保暖,吃一些消炎的药物。”

江岸看完就去拿单子。

“你哪个科室的?主治医生是谁?我把你的情况和你医生说说,让他给你加一些药。你叫什么名字。”

江岸询问着。

“高帆。”

患者,高帆。

战贺把他暴打一顿,脑袋都要打裂了,恢复后直接送到精神病院去,有攻击性,按着重症精神患者处理。

江岸手一顿,战贺和他说过高帆的事儿。怎么发家的,怎么和高帆结仇的,原原本本的都知道。

不用猜测就知道这个高帆是谁!

“你不问问我这手是谁剁掉的吗?”

高帆凑近江岸,声音压低带着几分沙哑,好像被砂纸磨过,听着有些渗人。

“战贺把我的手给剁了!他夺走我的财产,砍了我的手,又把我送到精神病院,江医生,你不怕吗?你和他在一起他会怎么伤害你?你也会和我一样的下场。”

高帆看到了战贺和江岸之间的亲密。那绝对不是普通朋友才有的。

真没想到战贺会喜欢男人,更没想到他住院的地方就是战贺喜欢的人的工作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