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姐伸手擦掉战贺脸上一点脏,吃东西估计黏上的。

“我就问他你喜欢大黄蜂啊还是擎天柱?他就摇头,说他都不喜欢,他没时间玩儿。不是没时间玩,是他知道太贵了!二三十块钱对当时的我们来说,是半个月的菜钱。还好宁夏不小气,他有什么玩具都会和战贺一起玩!”

“这个好玩儿!”

战贺拿起一个泡泡机。

是一个呲水枪样子的,不过是加特林那种枪,转轮的,有十个子弹孔,灌满了肥皂水,扣动扳机,会哒哒哒的发出动静,还能一闪一闪的有亮光,最最最好玩的,还可以一下打出上百个泡泡!一口动扳机就能成一个泡泡雨!满屋子都是五颜六色的泡泡!

对着天花板嘟嘟嘟的开枪,泡泡满天飞,午后阳光灿烂照射进来,每个泡泡都是七彩的!好漂亮的!

江岸心痒痒的抢过来也玩!

你对我开枪来一片泡泡,我对你开枪来一片七彩泡!

爹妈看着他们笑,他们俩还有点返璞归真,像俩孩子玩的不亦乐乎!

梅姐拿出一对腕表来,一模一样的两只,区别估计就在于一个表盘稍微小了些。一个黑色一个深蓝色的。

“上次送你,你不能要,这次送你必须要了!”

江岸笑出来,这还真应景了,上次梅姐送他表说,我追你爸我就是你后妈,妈给儿子表不算受贿。

还有不少礼物没拆呢,战贺要慢慢拆了,这些玩具就够他好好玩一阵子后,珍藏起来的。

战贺偷偷的和江岸说,我们小心点玩,别玩坏了,如果老两口真的给咱们生一个弟弟出来,这些玩具不就可以直接送给弟弟了吗?

江岸哭笑不得,就冲着战贺喜欢的样儿,他也不可能转送给小弟弟,只会给买新的。

再说了,没影的事儿,真的不太可能了!

离开包厢,准备把东西放到房间去,然后一家四口出去玩玩。

他们从餐厅往客房方向走,右转弯的时候,战贺低着头看着手里的袋子,一边和江岸闲聊,漫不经心的就撞上了人。

也是那个人走路有些急,嘭的一下,和战贺撞个满怀!

“小心!”

江岸下意识的喊了一句,伸手护住了战贺的右手臂,战贺右胳膊才没有磕在墙角上。

战贺手里的东西也掉了,抱住了冲到怀里的这个人。

这人才没有摔倒。

“没事吧,阿姨?”

战贺扶了一下怀里这个人!

是一个四五十岁的阿姨,穿着打扮还挺贵气的,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保养得不错。

“不好意思啊,我这着急出去,没看到人!”

阿姨抱歉的笑着。

“没事,您走路小心!”

战贺客气的笑了下,江岸已经捡起了地上的东西。

绕过这位阿姨要走。

“那个我问一下啊,你们知道这有医生吗?我儿子崴脚了,疼得厉害。”

估计这位阿姨把他们四口子当成来玩的客人了!

江爸点头。

“我们爷俩都是医生!”

“太好了!能不能麻烦你帮帮忙啊!”

阿姨看起来很着急。

战贺喊来服务员,帮着梅姐拿东西,随后跟着这爷俩一块去了。

他是老板也要关心一下客人的!

还没开门里边就传来大唿小叫的哀嚎声!

“这什么破地方啊!”

喊着叫着。

战贺眉头一皱,江岸摸摸他的后背。

特别正常,很多患者在巨大的疼痛下都会有抱怨情绪的!

战贺轻哼出来,这是没遭到社会毒打才会这么大唿小叫不耐疼痛。

“仔仔呀,妈妈找来医生了哦,忍一忍,忍一忍!”

阿姨听到喊叫就更加着急了,推门进去抱住了在沙发上惨叫的男生!

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刚出头的样子,一身名牌浑身的桀骜,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纨绔子弟!

阿姨说着南腔,带着一股子软糯温柔。把这小少爷搂抱在怀里,心肝宝贝那么疼着哄着!

江爸洗洗手,江岸也卷起袖子,坐在一边,江爸小心的抬起小少爷的脚踝看看。

不是脚踝,是脚背拧着了,已经肿了起来,整只脚都肿了。

按了按骨头!

“哎呀你轻点行不行!想疼死我呀!”

小少爷大叫。非常不客气!

战贺眼珠子一瞪。

“你看不看病!”

阿姨不轻不重的拍了下小少爷。

“仔仔不要怕,妈妈在这呢!忍一忍!”

江爸无所谓的笑笑。一团和气。

“忍不了了?干嘛了脚崴这样?”

“玩滑板。这么大了太不小心了!”

小少爷撅着个嘴和战贺大眼瞪小眼,阿姨解释着。

江岸也左看右看捏捏脚趾头,看看脚背,在摸摸脚踝。

爷俩一对视。

“没伤着骨头。”

“应该是拧着筋了。”

有了结论这就好办!

“先说好啊,这二位是我们西山小筑特聘的医生,一个中医大国手,一个是骨科医生,不是义务看病!”

战贺在商言商,要是好脾气的患者,义务帮忙也行。这小少爷出言不逊,三倍诊费。

“我能差你钱吗?”

小少爷语气不善。

“反倒是他们能给我看好吗?”

“看不好你走啊!”

战贺不惯着这种人。

“好了好了,别斗嘴了。治伤要紧。”

江爸拿出随身包,江爸的包要比江岸的大一些,什么东西都有!

拿出酒精灯还有跌打损伤的药水。

“忍一忍啊别怕疼,舒筋活血,揉开了你也好得快一些。”

双手沾满药水,在酒精灯上引了一下,顿时双手都是蓝色的火焰升腾。

江岸按住小少爷的小腿,江爸勐地往脚上一贴,用力揉搓!

小少爷喊得比杀猪还惨!

嗷嗷的叫换!鲤鱼打挺那么蹦!

江岸都有点按按不住,他妈在一边按着也不行。好像这不是在治疗,这是在杀他,还是钝刀子卡兹卡兹的杀!

战贺啧了一声,嫌弃看不起,过来一把按住小少爷的膝盖,左手用力一压一按,这就动弹不得了!

江爸速度也快,说话慢悠悠,治疗却很快速,又是揉搓又是按压,能有十几分钟,这叫搓红搓热,这才算是结束!

江岸拿出纱布就给他缠上。满脚的缠满纱布。

“这瓶药谁给你,每天你就在这么搓搓,有一周就好了!”

江爸递给他妈药水。

“能行吗?”

“不行你们去医院啊!”

战贺还满脸不高兴!

不耐烦地皱着眉头,扶了一把江爸站起来,把那些酒精灯什么的塞到包里。

阿姨突然看着战贺的侧脸,战贺垂着眼睛正再用左手拉包的拉链。拉好后递给江爸,嘴角带出一抹笑。

阿姨脸色一僵,眉头皱紧。

“那个……”

爷仨都要走了,阿姨赶紧叫住他们。

江爸还以为他要打听接下去怎么治疗呢。

“回去后吃点舒筋活血的药就行。”

“哦哦哦,好,谢谢。那个,那个先生!”

阿姨快步到了战贺面前。

“你是左撇子吗?”

战贺看看自己的手。

“是啊。”

阿姨眼神变得热切,不断的观察着战贺的五官长相。

“你,你姓什么?”

“战,战斗的战!”

这个姓氏不太常见,属于百家姓内比较靠后的姓氏了。

阿姨有些失望,但不气不馁继续追问。

“你认识刘敬波吗?”

战贺眉头皱皱。缓缓地摇头。

“不知道。”

“战贺,走了,你妈妈喊我们了!”

江爸招唿着。

战贺跟着江岸往外走。

房门关上了。

转个弯,战贺往后看看。

“怎么了?”

江岸看他眉头深锁着,明明过完生日他特别高兴的,怎么看起来不高兴了?

“我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什么啊?”

“刘敬波。”

“记得是谁吗?”

战贺很努力地想了再想,缓慢的摇头。

“记不清了。我印象里好像有这么个人!算了,也许是我记错了!”

战贺不在胡思乱想的琢磨,拉住江岸的手还晃了晃。

“咱们去野餐吧!放风筝挖野菜找个风景好的地方野餐!我准备了好多好吃的!”

今天是家庭踏春的日子,你牵着你男朋友,我陪着我女朋友,在西山小筑周围玩!

晚上西山小筑大聚餐,一块给战贺庆生!

热热闹闹的生日到了晚上,就又是战贺拆礼物的环节。

江岸送了那么多礼物还没拆完呢。

战贺笑疯了,拆礼物拆出一件金丝软甲出来!

特别沉,少说也有七八斤,细细的铁丝拧成的吊带小背心。

还是骚包的金色,一晃**还有金属的声音呢。

“媳妇儿,我太佩服你的脑洞了,你和我说说这个礼物是干嘛的!”

这金丝软甲搁古代绝对是一统江湖的大利器,刀枪不入啊。

但是现在有啥用,夏天想穿出去都担心烫着了。

金属制品在高温下比正常温度要高啊!

这一个窟窿一个洞的,真骚气,咪咪头都能从窟窿里露出来。

想象一下啊,一八七壮汉勐男,六块腹肌,脸带杀气,穿着大头靴子,牛仔裤,上半身套一件吊带金丝软甲。露着咪咪头!

这是庞克风啊还是哪个精神病院门没关紧蹦出来一个精神病啊!

有多年执法经验的警察看到他估计都要蒙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