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舞完毕,众人鼓掌。仙铭无声地做做样子。

“我心情好,再唱首歌。”她热情奉献艺术才华。呵呵,帅哥看我,我看帅哥,互惠互利。

“你拧眉,你斜视,你扁嘴,你吊儿郎当的笑,你流里流气的痞味。你,知不知道,你的这个样子,就是让人觉得,帅!嗨嗨,帅哥帅哥,来跳个舞。嗨嗨,帅哥帅哥,来跳个舞。”

戏谑的口吻,欢快的旋律,很好听,反复唱。

她左手插在腰袋,右手伸出纤细食指绕啊绕,右脚放前脚后跟轻轻掂动,带动全身一掂一掂,哦,那个样子就是很俏皮的样子。尤其是,她半侧身,盯视仙铭。

哈,谁都听出这歌词是她即兴编排,正在形容某个人哦。

傅足带头拍掌附合歌的韵律为她伴奏。

小色与好哥哥跟着傅足起哄。

仙铭坐在长椅上,背靠着椅背,左手横在胸前支着右肘,右手握拳抵着下巴,翘着二郎腿,侧脸,面部神情如歌所述。哦,这个样子是在气这个小丫头盯他没完,找抽!

忽然,傅足等三个家伙起身闪到一边去。

只见宁巧雨旋转着过来,看样子是要靠近仙铭。

果然,她轻盈地就坐到了他旁边。

仙铭未动,一点姿势也未变。

她盯着他说:“怎么样,还行吧?”

仙铭说:“还行。不过,没有第二次给你表现的机会。”是的,如果她再唱第二次,一定要轰她出去。哼,没见过这样疯狂盯视一个人的女人。

她笑。嘿嘿,这小子被惹怒了。让一个人发怒是很有本事的,呵呵。

傅足热烈鼓掌,笑说:“小雨,你的歌喉动听极了。他有些神经,你不要介意。”

“是吗!?”

惊喜,惊讶,声音老大,她跳起来。

她双手拉住傅足的手,高兴说:“你喜欢听,我唱给你一人听。”

傅足缩手,她不放。他纳闷:“小雨,你不是对他……对他那个吗?”

小雨眼睛里闪着狡黠,笑说:“声东击西,懂不懂?”

傅足表情僵化,说:“不,不会吧?”惊讶中出现口吃,呵呵。

哈哈哈——

仙铭先惊,随即大笑,一声激扬的口哨划破空气。

嘎嘎嘎——

小色更是怪笑加怪叫。

只有好哥哥情绪瞬息又掉入灰暗中,无精打采坐下。

仙铭上来搂住傅足,竖起拇指送到小雨面前,愉悦说:“小雨,你这才是有眼光,这样一颗明珠你看不到,害我一阵郁闷,狡猾!”

傅足笑:“我们两个都被人家小雨捉到了,枉为男儿。”

小雨哈哈笑,到长椅上坐着,说:“一箭双雕啦!我是色女,嘿嘿。”她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叠在膝上拍动,“这位阿飞是被女孩子抛弃了吗?”

小色又抢说:“是啊,你有什么办法让他开心?”

小雨用手指在太阳穴转转,明快说:“天涯处处是芳草,不愁不愁,游戏人生才能活得更好,较真的人没一个快活到最后。”呵,她的处世哲学很随性。

傅足暗惊这个小女子不简单,练达老到,堪破红尘,怪不得这样开朗。她欣赏仙铭,欣赏我,却只是纯粹地欣赏。嗯,佩服她。

好哥哥一声长叹,说:“说得好,我以前也是这样子的,很快活。”是的,不是自己的就放弃,苦苦坚持没好处。这不是随便,是随意。人生的洒脱,就是先活自己,再活别人。

宁巧雨与小正走后,好哥哥也相继告别离去。他说要过他以前的生活,还叫傅足如果再有美女需要保护,不要找他。走之前,狠狠捶了傅足胸膛一下,用来抚慰自己的内伤。

傅足捂着惨遭重击的部位,笑着叫:“我怎么这样冤枉呢?”

小色故作满脸同情状,抱住他,说:“啊,傅足亲亲,有了苦闷向小色倾诉,小色最爱听你说话了。”

“唔,小色好。”

“香一个。”

碰唇。

一阵铃声响起,声源在傅足身上。

喔,手机响!一定是古灵想我了,呵呵。

傅足咪咪带笑从腰间摸出手机,接听。

“谁,你是谁?”他惊讶。

“小楼。”声音沧桑依旧。

“你这个鬼,你找我干什么?”

“说说话。”

……

“死小楼,我告诉你,如果你头发白掉一根,我再也不理你。”

“我知道,我会开心地熬日子。”

……

“好,你别哭了,只要我在,我就跟你说说话。”

“骗人怎么办?”

“变成小狗狗让你抱着。”

那边笑。

通话结束。

宅子前院,傅足哑然失笑,双目望着遥远的天边,大片紫色,橙色,粉色的云霞,很美很美。锦霞下的人生为何这样辛苦?

他伫立良久良久。

事后,回想许下的承诺,不后悔。这点要求可以给他,为什么要拒绝?我知道,这种做法也不对。等哪一天,他从这种游戏中醒悟,他就会为曾经的幼稚举动傻笑不停吧?不管那么多是是非非,只要眼前快乐。

不知道小楼怎么知道他有手机的事情?

傅足问仙铭,得知他的大名已在天琴的电信系统的用户里挂上号。古灵也是。

傅足听了也不奇怪,他知道天琴世界来往的异世界的人很多,多他与古灵两个人名只是微微小事,万万人名中他们知道傅足是老几?

第二次手机铃声响起,傅足在吃中饭,接听。

“呵呵,古灵你想我啊?”嗯,是古灵的声音。

“傻笑什么?我娘叫你来一趟,说要感谢你救我回来。怎么又傻笑?看把你美的,我都要忍不住笑了。”

“嗯,你笑一笑,好久没听到你笑声了,想你都想瘦了。”

“胡说,分开才三天,以为我不知道?不过呢,虽然是谎话,我也爱听,嘻嘻。”

古灵告诉他地址,清舞城西,小鹿岭,黑松林,有座红顶白墙的农家小院。通话结束。

结尾,她送来动听的笑声,很短,但很开心。

“哈哈,古灵妈妈要见我,丈母娘见女婿,眉开眼笑。”傅足高兴莫名。

“祝你早生个小傅足。”仙铭笑。

“对,你也好沾沾光,荣升为叔叔。”

“那么小傅足的教育问题交给我吧,小色老师,一定保证培养出一个惊动宇宙的超级人才。”小色歪着脑袋,憧憬未来。

“没问题,十多个小娃娃缠死你。”

“哇,再加仙铭家的共是二十多个小免崽子,抢着为小色老师捶背揉腿,倒茶敬酒,耶,想想都要幸福死掉了!”

咳咳,三个家伙无边无际地胡言乱语,想入非非。

下午两时多,他们出发。

所过之处,看到的都是安居乐业的面容祥和的城民。嗯,看来百姓过得不错。

但是帮派间的纷争永远不会停息。

一路走过,遇到小打小闹的事件十几起。弱的一方好汉不吃眼前亏,强作笑脸赔个不是,强的一方顺势做个大器之人,挥挥手,双方即终止缠斗,各奔东西。

无事生非的小混混行为。嗯,看得出他们之间也无什么深仇大恨。

傅足等三个好伙伴笑笑,飘过。

他们这样年轻,遇到动作大的斗殴事件,不禁想多管闲事一下。

好印象酒家。

他们的脚步经过时分。

一阵惊骇的喧哗声涌向大门,数十位酒客从里面争先恐后逃出,神色慌张,唯恐祸临己身。

傅足抓住一个中年汉子问:“怎么回事?”

“又打起来了,天下无宁日,惨不堪言,惨不堪言哪!”语气颇为愤激。

于是,三个好伙伴进去看看。

只见厅堂中心,正在桌翻椅倒,正在杯碟飞起菜肴高洒。战争范围急剧扩大。

两方人马分别是二十多个系着火红腰带的火派,十多个系着湖绿腰带的木派。

这些人都是派中的小字辈,动起手来是花拳绣腿。即便如此,也能感觉到他们彼此的愤怒与杀气。

明显的,木派呈现寡不敌众之势。

酒家的瘦瘦的老板心疼他的一桌一椅,双手挥舞,叫:“大爷们,别打了,别打了,哎哟,前些天才新换的桌椅啊……”

砰!喀喇!

火派青年举起一张椅子砸上木派青年的头颅。木派青年一脚飞起踢裂椅面。紧接着,该火派青年抄着椅腿扫向对方的右膝盖。木派青年倒地,屈右膝抱着,额头出汗,似乎膝盖骨碎了。

“妈妈的,木派的一群狗,敢与我们大火派耍横,老子一刀宰了你!”这位火派青年阴阴说着,上去一脚踹在那位倒地青年的腹部上。

这群的最后一个木派青年也被打倒在地。十多个木派青年衣衫不整,沾有酒肴等污物,以及小量的血迹大片的肿块。

“木派的狗,大声吠叫绕着大堂爬三圈。谁先完成表演,就先放谁!”

火派的一位小头头模样的“八字胡”青年狠狠地说,满脸鄙夷。

哈哈哈——

这拨火派青年放肆嘲笑。

木派竟会有此狼狈状!

傅足心里发酸,与古灵无关。弱肉强食,人类的卑鄙。

“以多胜少,不算本事。”

傅足平常的声音压过所有肆笑。

静!

大堂顿时鸦雀无声。众人看到三位特别的家伙立在大门口。

傅足缓步走近他们,微笑如常。

他每走一步,火派人就不由自主颤动一下。

什么叫不怒而威?什么叫含笑中正气凛然?这就是!

他们在记忆库中快速搜索,来人是谁?未曾听过。

他们当然不知道,因为傅足已在他们的江湖销迹一年多。

“浑小子,你他妈的少管闲事啊!”小头头“八字胡”厉声喝斥。

啪啪啪啪啪啪……

多少耳光?不清楚。

谁也没看到傅足出手,只听到瞬间有不间断的掌掴声,只见到小头头的头左右摇摆。

“八字胡”已经面肿如球,五彩缤纷。

“哇,真好看耶,比电影中的镜头还精彩喔,呵哈呵哈!”小色双手握拳,兴奋,尖叫怪笑。

仙铭无声,观赏。

“你们,将他们扶好坐在椅子上。”傅足说,双手背后,未做任何手势。

火派人怎能不知道“你们”是谁,他们全体上阵,找了十多张幸免于难的椅子,搀扶木派伤员安坐。

“木派兄弟受伤,误工费,疗养费,精神损失费,每人五百两银子,共需赔款七千两。”傅足扳着手指头算给他们看。

“酒家的桌椅损失,店堂修缮,老板精神刺激,你们需赔款两千两银子。”傅足扫视店堂,清算损失。

哦,太感动了。本店多次受难,都是哑口无言,自认倒霉。今次好了,有个佳公子为本店打抱不平。

老板满意的点点头,向傅足鞠躬致谢。

小头头“八字胡”哭丧着脸,哀呼:“公子,这赔款太高了,我们,我们赔不起。”

傅足看也不看他,望着门外说:“我在这等半个小时,你去取钱,必是你们火派的钱。记住你走到哪里我都能看到你,所以你要老老实实,争取早日自由。”

“扑通”一声,“八字胡”双膝跪地,大力哀呼:“公子饶命,小的们全是小喽罗,哪来这许多钱,公子不如一刀杀了我们吧!”

傅足说:“老板,取一支香可以吗?”

老板知道他是要作计时工具,立刻取来。

傅足吹断半截,吹燃,说:“计时开始,还不快去。”

“八字胡”立马跑开。他一定是去筹钱,不用怀疑。

期间,那个膝盖骨似乎碎裂的木派青年疼痛难忍,低头默默流泪。

傅足不露痕迹地使他创伤痊愈。

谁救了他?

他知道。他上前抱拳颔首,感激说:“多谢公子让我等免去这一次羞辱之恩。”他很会说话,代表大伙简单真诚地道谢。他知道像傅足这样的侠客不喜欢噜苏的感谢,更不喜欢就个人伤愈之恩喋喋不休。

这小伙子不错。

傅足对他微笑说:“不谢。你们是怎么打起来的?”

小伙子一声悲叹,愤怒说:“他们先来的,他们一看到我们就嘲笑叫:看看,木派的一群狗来了。我气不过,上去就掀翻了他们的桌子。”他再叹一声。

那个敲他膝盖骨的火派青年,说:“公子,所以我们教训他们是对的。”

木派某人喝斥:“你他妈放屁!”

火派某人反喝:“你他妈的找死!”

啪啪!

他遭遇看不见的掌掴,噤声。

没一个好东西!呜,乌烟瘴气的帮派。

呵,这小子还觉得委曲!

傅足说:“不管怎么说,你们火派不对在先,所以你挨揍多一下。”说完,他到门口与好伙伴在一起。

胆大包天的小色,该死的小色,居然飞到两派的群里,在每个人面前盯视一下。他们上身倾后,尽力避开这怪物,均不敢动手轰他。

“呵呵呵呵呵……”小色大笑,大叫,“大家好,我叫小色,超喜欢你们的打架斗殴的痞子作风,如果打得再猛烈一些那更好看耶……”

他还有话要说,被傅足抓过来,一只鸡蛋石塞进他的嘴里。

站了一会儿,他们在里面坐着,桌上放着几样小吃,酒家免费供给。呵呵,老板在感恩呢。

该死的小色吃中了那碟玫瑰香糕,一发不可收拾。它们白白的皮肤上缀着绿豆大的红色糖球,看起来晶莹诱人,闻起来香香甜甜,吃起来软软滑滑,嗯,好吃,真好吃。于是,贪婪的小色将整整一碟香糕全部扫进自己的胃袋。哦,总共十块,边宽二厘米的小小立方体。他这样的小东西吃这么多,可以想像结果他被胀得多么惨,呵呵,他打饱嗝一个接一个。“呃,哪个坏东西做这样甜点害人,呃,我不饶他,不饶他,呃……”小色抚着肚子躺在傅足怀里咒骂那位不知名的甜点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