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染染虽然年轻,但她并不傻,秦婉心用激将法跟她打赌,逼她接受赌约。

她知道,爱情经不起时间的考验,她没有信心,三年后沈逸尘仍然爱她。

这个赌局,从她见到秦婉莹的那刻起,她就输了,无论赌不赌,她都输了。

秦婉心跟她说,如果三年后,沈逸尘和她依然相爱,她就撒手不管,成全他们。

可是尤染染知道,这不过是缓兵之计,只要她离开,只要她跟沈逸尘分手,三年的时候,他们绝对有办法,在沈逸尘身边安插无数个女人。

尤染染望着窗外的天空,她知道,她跟沈逸尘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了。

她不能生下一个没有爸爸的孩子,既然一开始,他就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那就永远不要让他知道。

尤染染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尤叔叔,你去安排手术吧。”

“好,你还年轻,未来一片光明,这只是你人生中很小的一道坎,咱们迈过去就好了。”尤志诚安慰道。

经过几天的休养,尤染染气色好了很多,尤志诚考虑到人工流产的风险,为她安排了专门的妇科医院。

经检查,尤染染子宫壁很薄,可能是太年轻发育不全,也可能是营养不良,或者其他原因,但是她的子宫壁很薄,不能接受人工流产手术。

医生办公室里,主治医生摘掉眼镜,看着尤志诚和林海伦,“小姑娘太年轻了,子宫发育也不好,如果强行手术,以后可能不能生育,风险很大,我建议你们慎重考虑。”

“手术风险有多大?”林海伦不死心地问。

“一半。”

“海伦,你冷静点儿,你听我说,你不能这样,如果以后,染染不能生育,她会怨你的。”尤志诚将林海伦拉出了医院办公室。

尤志诚就是因为不能生育离的婚,他这辈子都渴望能有自己的孩子,他非常清楚,不能生育有多痛苦。

他自己就是个例子,他怎能看着林海伦让尤染染去冒那样的风险,尤染染虽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却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跟亲生女儿一样,他心疼啊。

“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染染还那么小,拖着孩子,她今后的人生就完了。”林海伦在尤志诚的怀里放声大哭。

尤志诚安慰道:“孩子我们养,染染还年轻,很快就能恢复过来,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孩子马上就三个月了,再过半年就生下来了。”

林海伦平静地将尤染染当初生下孩子的原因告诉了沈逸尘,“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分手。但是染染以死威逼,不准我问,也不准我去找你。”

“她曾经割腕自杀?”沈逸尘听到这个消息,无比震惊。

他突然想起尤染染手腕上戴着一条红石榴手链,他当时只觉得她戴手链很美,却没有想到,她是为了掩盖手腕上的疤痕。

“那一天,她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我一直没有问出来。但是她回来以后,失魂落迫,进房间

就割腕了。”林海伦其实也有很多疑问。

沈逸尘痛苦地用双手抱住头,他无法想象,那一天,母亲到底跟尤染染说了什么,让她如此的绝望。

“那天,她见过我妈妈,并从我妈妈手里拿走了三十万,我妈妈让她跟我分手。”

林海伦听了沈逸尘的话,陷入了沉思,道:“她怀了你的孩子,你妈妈要她跟你分手,可她为什么不告诉你怀孕的事?我觉得,能让她那么灰心绝望,甚至想到自杀,绝对不是因为你妈妈逼她跟你分手。”

沈逸尘仔细回想三年前的事,那天他刚回国,去尤染染居住的小区找她,意外偶遇剑桥大学的同学安娜,安娜是个热情的法国姑娘,在中国遇到他,她显得尤为激动。

跟他热情拥抱,还行了亲吻礼,难道那么凑巧地让尤染染看见了?

法国人的亲吻礼,也只是亲吻面部,又没有深情长吻,不过,尤丢丢的那句经典台词却很值得怀疑。

尤染染居然说他狼心狗肺,桃花不断,英年早逝了。

他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感情一直很专一,哪儿来的桃花?

他基本上已经能够肯定,他跟安娜行亲吻礼的时候,尤染染一定看见了。

这只鸵鸟,他倒宁愿她气冲冲地过来,打他一顿,骂他几句,也好过自己一个人躲起来伤心,甚至自残。

后来,尤染染出国留学,等她到了国外,她就会明白,亲吻礼在国外很平常。

“我想,我知道原因了,我要去找她。”沈逸尘激动地说。

林海伦一把拉住沈逸尘,“你等等,我怎么听说你要结婚了?”

沈逸尘笑了,说:“除了她,我谁也不娶。”

“别光嘴上说的好听,收到你喜贴的那天,她整个人就像丢了魂儿似的,眼睛红肿,都不知道躲在哪儿哭了。”林海伦瞪了沈逸尘一眼。

沈逸尘笑意渐染,喜上眉梢,“喜贴就印了两份,一份给了她,一份给了于悠悠。我就是想知道,她能忍到几时。我就是不相信,我们明明那么相爱,怎么说分手就分手,她一定是爱我的。”

“那你还在等什么,去找她吧,这是备用钥匙,不到天黑,我不会回去。”林海伦是挺放心,直接将家里的备用钥匙给了沈逸尘。

尤染染睡得头昏脑胀,醒来时,屋里漆黑清冷,她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帘。

手机不期然响起,突如其来的彩铃打破宁静,尤染染打开抽屉,拿出手机,来电显示是沈逸尘。

她不想接,手机被丢在床头柜上。

沈逸尘不死心,伸手按了重复键,电话再度响起,尤染染索性把手机调成静音。

她喝了一杯红枣姜茶,然后进浴室洗澡,洗完澡,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

当她头上包着毛巾,身上围着浴巾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发现客厅阳台上,有个男人正背着她打电话。

看身形不像尤志诚,如果不是尤志诚,那就是小偷了。

她轻手轻脚走到

厨房门边,摸到一根擀面杖,林海伦的擀面杖可是凶器,又长又重。

每次尤丢丢都被林海伦教唆着用它来攻击她,打人真的挺疼,但愿她能一棒将那个小偷给敲晕过去。

尤染染蹑手蹑脚走到小偷的身后,瞄准他的脑袋,用力敲了下去,就在这时候,沈逸尘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过身。

当尤染染看清沈逸尘的脸,想收手时已经晚了,好在沈逸尘眼明手快,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腕。

“有染,你想谋杀亲夫吗?”沈逸尘笑望着她。

尤染染惊讶地看着沈逸尘,“怎么会是你,你怎么进来的?”

“开门进来的。”沈逸尘理直气壮地说。

尤染染赶紧往门口看了一眼,“我妈没有锁门?”

“你妈把大门钥匙给我了。”沈逸尘朝她身上扫视一眼,唇瓣弯出不怀好意的笑。

“看什么看?”尤染染将擀面杖一丢,抓紧浴巾,赶紧往房间跑去。

正准备关门的时候,一脚踏了进来,“后退,我要换衣服。”尤染染吼道。

“我想跟谈一谈。”沈逸尘说道。

“谈什么也要等我穿上衣服再说吧。”尤染染用力想把门关上,可是他却硬挤进门,把房门关上了。

尤染染意识到情况不妙,开门想往外跑,却被沈逸尘抓住了手腕,用力一带,她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沈逸尘手指在她腰间轻轻敲打,点了几下,变成打着圈,打完圈又变成轻抚,尤染染伸手制止,却被沈逸尘握住,十指交扣。

耳畔男人的呼吸声变得沉重,他把交扣的手放到尤染染跟前,“记得吗,以前我们做的时候,我就喜欢这样握着你的手。”

尤染染怔住了,他低头吻她,她侧过脸闪躲,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加快。

突然,她周身一凉,身上的浴巾滑下去了,他也准确无语地吻住了她的唇。

温暖的大手,在她身上游走,他想要邀她共舞,无奈她不善主动。

沈逸尘撇开忍耐,惩罚性在她嘴上重重咬了口,趁着尤染染吃痛的间隙深深吻下去。

尤染染挣脱不开,身体对他没有强烈的排斥,反而在他的热吻下,越来越软,头也晕乎乎的,她不知道是感冒病情加重了,还是被他吻晕了。

醒来的时候,她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脚心热热的,头发已经干了,床头柜上放着吹风机。

尤染染掀开被子,身上穿着一套棉制睡衣,是沈逸尘帮她穿的吗?

她走出房间,屋里一个人都没有,她甚至怀疑,沈逸尘其实并没有出现过,自己只是病糊涂,做了一个美梦而已。

尤染染回到房间,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正好有个陌生电话打进来,她按了接听键,“您好,哪位?”

“请问是尤染染小姐吗?我们这里是协和医院,你的检查报告出来了,已经确诊为乳腺癌。”电话那端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就是来给她判死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