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体真强悍。”blue对着手术台上只包着条浴巾的男人啧啧称奇。

皮肤上大大小小的伤痕虽然都是皮肉伤,也早就自然愈合没再流血。检查了一下,发现伤口的愈合程度,比常人要强悍的多。

看他身子上的污垢,耳朵里头发上还残留着许多沙子,那是只有在海滩上才有的沙子,她们这离海有4个小时的车程——“色女。”Purple撇撇嘴。非常不满意blue的目光。

Blue眨眨眼,一脸不明白。她这是在看病不是吗?这个森倒在浴室,她作为一个医生,不应该给他看看?

“墨回来之前,我们必须把他处理掉。”带着微微的怒气,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生气。

手术台是在医疗室内。医疗室,是blue的专属,她是医学生物双科博士。Purple和墨的专属医生。

“处理?你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四个字隐在了嘴里。虽然不知道灭的是哪门子的口。处理这个词给人的联想就是这个意思。

“是把他扔出去。”草菅人命可不是她的作风。再说了,她还不想被威廉家追杀。

“可是他头部受到了撞击,除了失去记忆,我还要花点时间观察一下他的并发症。”她是医生,有病人她就要医,这是她的宗旨。

“他是个麻烦。”这个是绝对,不论是他的身份还是他的相貌。她们把房子建在偏远的地方就是要远离人群,留下这个人绝对不是好事。

“他的身体是我遇见最强悍的,我要研究。”看见Purple一脸的不赞同。加了一句:“不给我研究以后不煮饭。”

致命点,绝对是致命点。blue一直都知道,这个是Purple的致命处。什么都可以不要,就是不能没有blue做的食物。这样还不如直接杀了她。

“为了个男人,你威胁我。”Purple忍不住捶胸顿足。

“不是男人,是病人。”她字典里没有性别只有病人和健康人之分。

“随你,但是你现在得给我做饭,我饿死了对你来说是很大损失。”看看钟,墨应该快回来了,中午没吃,晚上得早些吃。

“他呢?”在手术台上依旧昏睡的人,虽然没有生命安全,可是他是病人。受到猛烈撞击,换是普通人早就死不知道多少次的病人。

“死得了不?”

Blue只好去做饭。

Purple见blue出去做饭去了,她低头看见森昏睡的脸,无法猜测他到底遭遇了什么。

次日。

瞄了一眼一直跟在Purple后面的森,半躺沙发上的blue一边修指甲,一边想:这个森,到底是谁救的?

不知道第几次撞到Purple的森嘿嘿笑了声,尴尬的摸摸鼻子,他不知道怎么的,总是不由自主的跟着Purple,虽然这样头上多了好几个包——摸摸头上的包,见Purple眼睛里的怒火,心里很清楚的知道,待会头上又会多一个。

“你老是跟着我做什么?还有哦,你穿的这是什么?”几个破布披在身上,怎么看怎么别扭。

“他的衣服都成碎布了,要怎么穿?我们这里就三个女人,他就算肯穿我们的衣服,也穿不下,你看他的块头。”blue也一脸好笑的看着衣着古怪的森。下身裙子不是裙子,上身衣服只到肚脐。

“我跟好奇,他这身是哪里找的?”那条包住男人屁股的裙子看起来好眼熟,好像是她放在衣柜中一直没舍得穿的那条限量版名家设计的裙子,她记得花了她好几位数的钞票。

“你的衣柜中,你难道不知道,家里三个女人,紫色的衣服都是你的吗?”她们没碰过颜色那么丑的衣服。

“谁给他拿的?”她要宰了他,难道不知道别人的东西不能乱碰的道理?

“我自己,嘻嘻。”笑得一脸讨好。他记得蓝儿说他需要穿衣服,但是蓝儿和墨的房间不能去,他也不喜欢她们的衣服,却喜欢翻Purple的衣服。

Purple手里突然多了一根棒子,一脸阴沉的望着森。

森一见她动作,马上转身奔向Purple的房间。

躲进Purple的房间是非常理智的做法,是他经过一天的时间实践得出的结论。只要他躲在这里,她就算再生气也会忍住。不会出手打她。

见他又躲进了她的床底,Purple快要气炸了。无奈这个床不能破坏掉,是墨亲手制作的。外面的那层玻璃罩子,更是珍贵无比,要是破坏掉这个,需要好久才能再制作出来,材料太难找到了。

Purple的床跟就跟浴盆形状类似,只是上面多了一个透明罩子。体积也比浴盆大很多,可以躺下像森这么大个头的人。凹形床四周种有几株植物。要是森没有失去记忆,他就认得出来,这个就是紫色牡丹花。

现在的他只知道这里是他的救命场所,再怎么惹到Purple生气,只要在这里,她就不会动粗打他,屡试不爽。

“你给我出来。”每次都躲到她房间,这小子是吃准她了?站在床边的Purple相较于第一次被森闯入禁地的慌乱,现在很是淡定。

“出来你会打我。”失忆可不代表是傻的。

Purple嘿嘿两声干笑,阴声怪气的道:“你现在出来,顶多打你到半残废,待会出来嘛——”

森190公分的体积,猫在Purple的床底,稍微动一下就撞到头,听见Purple阴阳怪气的声音,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他知道,Purple绝对不是闹着玩的,他来到这里第一天,无视他的伤直接扔他出去,他就知道。

“我数到三!”在房间内沙发上坐下来,手中的棒子敲在地上,一下一下的响。

“一”

“二——”

故意讲尾音拉得老长,还在中间怪笑了几声。

森恐惧的心理达到顶点,满脸的汗水一滴一滴掉落,眼睛也被汗水蒙住,他却无暇顾及这个,天马行空的想象被揪出去后分尸,抛尸,碎尸的情形。想着想着他忍不住哭了起来。

还未数到三,就听见哭声从床底传来,Purple满脸黑线——这还是森吗?不是失忆而已吗?难道失个忆,连性子都改了?

“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你丢不丢脸啊?”怒火消了大半,本来以为可以趁机教训他的,报下几天前被调戏之仇。可是看样子,感觉好像是她在欺负他一样。

“呜呜——”回答她的是更嚣张的哭声,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Purple无语。

30分钟过去——“你想怎么样嘛!”依旧未见稍停的哭声令她头脑发涨,再次怀疑此人身份。她都不记得是第几次怀疑了,她应该早扔他出去才对。

“你,你,不,不能打,打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抽泣。

“那你还敢不敢乱翻我的东西?”趁机教育,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语气,非常温柔,很难想象前一个小时还想砍了作俑者的也是她。

“不敢了,但是我不想披被单。”想想他醒过来后只有被单可以遮羞,因为被单太长,被绊倒了好几次,每次都被蓝儿笑。他就恨死了被单了。情愿穿她的裙子也不披被单。

“所以你就穿我的裙子?”算来算去是她的错?没给她准备衣服?她不想留他的好不好,蓝儿留的他怎么不找蓝儿的衣服穿。

“蓝儿说不能光着身子,会生病的。”生病要动手术,他想想蓝儿的那把手术刀——还有她医疗室里面的人体标本,听blue说是生病医不好死了就会变成那个标本,他脚就发颤。

“你是失忆还是傻了

?”她得弄清楚这个事情,关乎她要怎么处理这里多出来的麻烦。

森沉默。

没听到回答,Purple决定不理他,找蓝儿问清楚情况先,蓝儿只是说森是失忆,可是看他的样子,根本就不是单纯的失忆。

森趴在床底好久,他的腿好麻,他又不敢出去,担心是Purple故意不出声然后等他出去好打他。

另一厢,Purple听着blue的解释,有种无力的感觉,森因为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脑部是直接受到冲击的部位。以蓝儿的推断,他应该是高空坠落在海里。因为冲击伤到了脑部。

全部记忆的丧失连带的将他的智力带回到了幼年期。

“那怎么样才能恢复?”Purple皱了皱眉头,这下子事情是有些大条,威廉当家失踪,世界都会有动荡。这个不是她关心的,她所关心的是什么时候才能送走他。

“观察一段时间吧。”她也只是初步的检查了一下,人类得脑部是最复杂的地方,她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作出任何回答的。

待在床底的森许久后还是没有听见Purple的声音,疑惑的眼睛转了转,决定出去看看,趴在床底那么小的空间里。全身都快麻痹了。

小心翼翼的爬出床底,因为身子麻。只得原地休息。坐在沙发上,他观察起房间的样子,躲进来三次。每次都是匆匆一督就被Purple吓出去了。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一直想看罩子下面的花。因为很漂亮。

虽然每株只有一朵花,开得也很漂亮,最吸引他的是这些花散发出淡淡的光。

是的,有一株花的花朵正散发出淡淡的柔和的光,他趴在床沿上静静的瞧着,只感觉身体舒畅,发麻的身子也不麻了。空气中有些淡淡的香味。他朝着花凑过去闻了闻,又闻不到那香味。有些不满,刚要拿开罩子认真地闻一下,就听见开门的声音。显然是Purple又进来了。

一下子跳了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森原地打转,刚要钻回床底,又硬生生的停住。因为Purple已经揪住了他的耳朵。

“以后,不准躲我床底。”从blue那了解到的情况使得她有些无奈,难道她要照顾一个弱智?还不知道多久能功成身退。

“你不能打我。”

Purple不说话。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呜,好嘛好嘛,不躲就不躲嘛。”耳朵上的力道加重,都被扭曲几圈。刺痛感使得森忍不住哽咽。

松开手,瞧着他一脸委屈的样子,心里有些好笑。森是非常帅气的男人,金色的头发配上他的碧眸,是非常多女人心中的白马王子。现在嘴巴翘得老高,脸上还挂着泪珠,怎么看都不搭配。

“走了,有事情要问你。”没给他时间考虑,揪住那只有半截的衣服,硬生生的拽了出去。

森转过头来再看那朵紫色花朵,发现它的亮光暗了下去,正奇怪想问Purple,就被她拽出了房门。被扔在了沙发上。

撞得七荤八素的森一脸哀怨的看着凶手,而凶手好像不知道自己弄疼了人似的,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和其他两个女人一起,那阵势有点像三娘教子。

“你记得你是谁嘛?”

摇头。

“认得这把钥匙吗?”指了指桌子上放着的一把巨型钥匙。

抓起钥匙左看右看,扔回桌子上。继续摇头。

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三人都知道,留他下来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墨已经查了几天了,查不出这个钥匙的出处。问题又转回了原点,她们需要这个男人提供消息。问题是现在这个男人失忆了。

“留他。”墨丢给Purple一个眼神,示意人由她看管。

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在墨说留下的时候,她脸色松了开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