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情况不对,看样子陈漫风又要进入忧伤的阶段了,我赶紧是打断他们,“别犹豫了,赶紧走,我们都已经是走了这么久了,还没见到褚邯之的半个影子,她究竟在不在这里边啊。”

顾方淮思虑了一下道:“应该是还在这其中的,这里边都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陈漫风也表示了坚定的立场,他看着前边的溶洞开始迈开了脚步,而我们也只好是跟着他一起往前走着。

在我们的前边是一个拱形的溶洞,那溶洞的样子很是平整,仿佛是后花院子之中的一扇隔墙,穿过去之后就能够看见另一片风景;我们很快走了过去,随之在这溶洞后边看见了一片花海,着实是壮观。

那花海也依旧是不寻常的东西雕刻而成的,因为在这溶洞之中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娇艳美丽的花朵;我上前看了看,发现这花朵依旧是由各种各样的玉石雕刻的,就像是之前我们和陈漫风进入的那个假墓葬一般,各式各样,琳琅满目。虽然我之前已经见过这壮观的场面了,但是我还是被吸引了,一个劲儿的扑上前看了个遍。

只见这花海之中的花几乎都是独一无二的,根本无一重复,简直就像是活生生的花样铺子一般,立体的教科书;我伸手去摸了摸脚边那一棵梅花,瞬间是感觉到指尖一阵清凉,而因为我的触碰,那梅花的花瓣就变深了颜色,突然就像是血色一样浓郁了起来。

我被吓了一跳,赶紧是松了手,随之就看见那梅花花瓣上的血色渐渐地散开,顾方淮见状说了一句:“这是一种奇特的玉石,非常珍贵的。我记得好像是叫什么‘温染玉’,传说只要是有什么东西一碰到它,它就会变幻颜色,所以古时候很多人喜欢求这种玉石来防身。”

我恍然大悟,“难怪呢,它这么有灵性,见我碰它就开始变色了。”不过这种玉石倒是稀奇好玩儿,我在这其中玩的是不亦乐乎,接着我看见了花海之中并不是很起眼的一朵玉石花,那朵玉石花全身呈现着一种赤红色,像是鲜血一般娇艳欲滴,而它的花瓣错落有致,修长纤细,中间还长了几根与孔雀冠似的花心;虽然这样看它是没有牡丹的华丽,也没有荷花的清爽,还没有梅花的凛冽,可却是独立孤傲的样子,我瞬间是觉得在哪里见过,好熟悉的样子。

我赶紧是指给顾方淮看:“这个是不是好眼熟,可是我不记得是在哪里见过了。”

顾方淮瞅了一眼道:“这是冥界之花,彼岸花。”

“对对对,彼岸花!”

顾方淮思虑了一下道:“你什么时候去了秦书墨那里。”他上前看了看那彼岸花对我道:“以后少去他那里,他的习性我都不太了解,有些深沉。”

我看见顾方淮的那样子瞬间是笑了起来,然后我蹦跶上前一把勾住顾方淮的手道:“你这样子是吃醋了吗?不过也确实是,那秦书墨的样子真真好看,

总觉得是有一种奇怪的韵味在其中。”

“哼。”顾方淮冷笑一声,随之转身在我的腰间捏了一把,“我还能怕你跑了不成,是怕你这榆木脑袋,总是云里雾里。”顾方淮放下手中的彼岸花想抱着我走出这花海之中,可是他刚刚拦腰抱起我转身的时候却是突然愣住了,然后他瞬间是皱起了眉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严肃的事情一般,我被他给吓了一跳赶紧问:“怎么了?”

顾方淮赶紧道:“这彼岸花在阳间是没有的,只有我们冥界才开的最多,所以阳间的人几乎是没有人知道与见过的,除非是有个别两个闯了鬼门关,又起死回生的人见过。而这么多年前,褚邯之就已经知道这种花?并且是种在了这墓中?”

我和陈漫风不禁是对视了一眼,瞬间是对顾方淮的这个猜测产生了疑惑,确实是,按照顾方淮这样的思路,那就说明褚邯之之前是去过冥界的?

而她却一直都是长生不死之躯,怎么会去过冥界。

顾方淮将我抱出了花海之中,然后我们三个带着这个疑虑继续往前走着,谁都不知道各自都在设想着什么结果。我们往前走了没多久,又遇见了一个和之前非常相似的溶洞口,谁知走进去之后,竟然是看见了一大片的彼岸花!

那彼岸花像是一片血色一般布满了全地,不过它却没有那血色那么血腥,反而是增加了更多的妖娆妩媚,与浪漫多情;这片彼岸花花海与我之前在秦书墨那里见过的是完全不一样的,秦书墨那里的彼岸花都妖娆百态,而这里的彼岸花却是一种血色浪漫似的,看着那玉石雕刻的彼岸花,总是让人脑子混乱,有种绵绵柔柔坠入情网的感觉。我瞬间是中了招,握着身边顾方淮的手道:“好美是不是?”

顾方淮看了我一眼,随之他紧紧地捏了捏我的手对我说:“不对,这是彼岸情花!”

我有点清醒过来,却还是忍不住将视线放在这遍地的花中,而我的脑子已经开始浑浊了,看着眼前的顾方淮,顿时只觉得倍感柔情,暗生情愫。

迷迷糊糊之中,我听见一旁的陈漫风问:“什么彼岸情花,与这彼岸花有什么差别?”

顾方淮皱着眉头道:“这彼岸花是冥界之花,而与其相同的是它的一种临界之花,叫做彼岸情花。”顾方淮拿起一朵彼岸情花给我们看,“它的形态与彼岸花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一种是生长出凛冽,另一种是生长出私情,所以神形之中完全不同。”陈漫风抓住重点:“那有什么本质区别?”

“有的。”顾方淮严肃道:“彼岸情花已经是禁止栽种了,早在冥界两百年前就无人栽种。”

此话一出,陈漫风也愣住了,他瞬间醒悟,他也就活了一百年左右,而褚邯之却活了不知多久,还见到与迷恋这种彼岸情花,那她是等那个人等了多久?

就在他们两个沉默的时候,顾方淮突然是恍然

大悟,他神情不定的猜测,“我大概知道褚邯之等的人是谁了。”

我清醒了一下迅速和陈漫风同时问:“是谁?!”

顾方淮缓缓道:“是二百年前栽种彼岸情花的最后一个人——秦晋虞。”

“秦晋虞?”我稀里糊涂,“是谁,很有名气吗?”

“当时是很有名气的,他是秦书墨的哥哥,与秦书墨一样,是‘阴缘人’,秦书墨当时负责栽种彼岸花,而他负责栽种彼岸情花。”顾方淮回忆了一下,“我记得冥界史记中记载他们为‘温润如玉似青山,朱唇皓齿仿云涧’,简直在冥界无所能敌。”

那也就是意味这,当时秦书墨和秦晋虞简直是风靡了整个冥界,两个人都是不可轻得的人物,而就是因为这样,才显得是格外特殊与珍贵;也不知道褚邯之是怎么遇见秦晋虞的,也就是因为这么一见,就耽搁了自己的生生世世。

“秦晋虞?”陈漫风嘟囔了一句,随之他大笑起来,“她等了一个人这么久,却是等了一个这样的他?她一直长生不死,是多少人梦寐已久,痴心妄想的,而她却爱上一个只能以生死为谋的人?哈哈。”陈漫风有点失心疯了,他往前走着,嘴里总是嘟囔着:“秦晋虞,秦晋虞?”

我顿时清醒,看着这被爱折磨的人,顿时也觉得,长生不死也并不好。

长生不死的话,爱一个人是不公平的,那样的话,他的爱虽然只能给一个人,但是却很疲惫。爱愈发的沉重,压伤的就是彼此两个人了。

所以,爱还是这一生一世,便好。

就在陈漫风一直嘟囔着秦晋虞的名字时,那片彼岸情花的顶头,忽然是出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那声音细细碎碎,像是什么摩擦出来的。我们顿时挺高了警惕,生怕那头有什么怪物会突然出现。

而我们朝着那头看过去,却什么也没发现,只能够看见一片密密麻麻的假树假山石,随之,细细碎碎的声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悠扬缓慢的琴声,那琴声似有若无的传过来,直击人心,让人回味无穷,欲罢不能,好像是在故意引诱着我们似的。我们三个就点着脚往那里头探望着,好奇心都被勾到了极点,很想一下就冲过去看看里边究竟是什么东西,可是我们不能这样鲁莽,只能够被动的选择在原地观望着情形,因为我们实在是太不了解里边究竟是有什么了。

接着,里边的琴声逐渐浓郁了起来,而后缓缓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道:

“是晋郎来了吗?”

那女人的声音好温柔,而温柔其中还带着一些些许韵味的温婉,一听见她的声音,仿佛就像是在云间辗转一般,轻柔绵延;只不过她的声音似乎是带着一点兴奋与克制,兴奋是在询问着她口中“晋郎”的来到,而克制是在害怕着这个人并不是她想见的那个人,所以她也迟疑了,久久的只能够闻声而不见其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