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嫌弃我
陆夜擎一把上前拦住摇摇欲坠的念灿，夺过小剪子丢在地上，血跟瀑布一般狂奔洒在地上，陆夜擎心急大呼：
“谭越，该死的，还不快点来？”
念灿呼吸一点点弱下去，用尽力气抓住陆夜擎的胳膊：“对不起，我只是想来看看陆甜，没想到，让你看到这些。”
摇头：“别说话了。”
“不，我要说，”念灿气若游丝，“你不会因此嫌弃我吧？”
陆夜擎将手摁在伤口处：“怎么会。”
念灿高兴的笑了：“那就好，等，等一年期满，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陆夜擎没有给回应：“不要说话了，节省力气吧，谭越，该死的家伙，怎么这么慢？”
“来啦，来啦，”谭越过来给念灿处理伤口，“这不是找药去了吗？你先让开，我们马上把病人抬上担架。”
陆夜擎闪到一边，谭越简单处理好就叫人将念灿抬上担架送到手术室救治，念灿眼神一直黏在陆夜擎身上：
“夜，我快要死了，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这低低的带着哀求的软声糯语根本叫人无法拒绝，念灿拒绝谭越为她戴上呼吸机，一双泪眼肿成灯泡，执着等待陆夜擎。
陆夜擎倏然勾了勾唇角：“好！”
跟着念灿进去手术室，临走前递给沈清一个眼神。
另一边仪城大学的毕业典礼在主持人楚舟舰跟姜糖的推动下正式开始，俊男靓女的组合一下子点燃了当天的气氛。
节目一个个的往前推，姜糖忙的喝水的时间都没有，抽空还被拉去对台词走位，楚舟舰心疼，递过来一瓶奶，姜糖一看还是纯奶，差点笑出声来：
“楚舟舰，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喝奶？青春期的时候忘记喝了所以现在补上吗？”
“对啊，”楚舟舰厚脸皮接下话，“那个时候忘记多喝点了，少长了几厘米，趁这会儿亡羊补牢看看能不能补上去。”
望着一米八几的楚舟舰，姜糖很是无语：“所以，你给我喝，是觉得我很矮也需要补补？”
嘎！
“当然不是，你现在这样正好，我就喜欢小巧的女孩子。”
楚舟舰不小心又说漏嘴，直接被姜糖打爆脑袋：
“就知道你小子对我歹念未了。”
楚舟舰摸摸被打的地方嘿嘿傻笑，看呆了一旁的人，楚舟舰瞪眼：
“还不去做准备，看什么看？”
“楚首席，咱们今天只有纯奶供应吗？有可乐没有？”
“没有，爱喝不喝。”
那个人溜了。
姜糖撕开包装喝奶，很是无奈：“你小子爱喝奶没事，把正常饮料供应都弄成纯奶有些过了啊。”
“我哪里知道，我没这么要求啊。”
楚舟舰的确不知道，当时负责采买的学生来请示，他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奶不错”，就变成了今天这个局面。
“对了，听说你的毕业论文直接被驳回来一次，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都没告诉我。”
他还是从别人口里听到的。
姜糖没当回事，轻松道：“那是个意外，导师说我的论文篇幅长了点，让我修改，我后来交上去修改的，导师说没问题了。”
勾楚舟舰肩膀，
“别担心，我要是毕不了业，这学校就没人能毕业。”
“是啊，”楚舟舰看姜糖的眼睛里都是星星，“当初要不是你大四了要卸任，我还当不了这个学生会的首席呢。”
说起来两个人的交锋，还真是处处有火花，有时候楚舟舰都在想，要不是陆夜擎出现的太早，他跟姜糖才应该是天生一对，他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爱惨了这个姐姐。
“还说呢，我去学校外面练摊，你非要跟着来凑热闹，害得我在学校论坛被人骂死了都。”
两个人相视一笑。
虽然学费都是陆夜擎所在集团资助，但生活费总得挣，姜糖就什么都做，晚上有空就练摊，楚舟舰就在她隔壁也摆个摊跟她抢生意，为此她针对了他许久，后来才知道他是好意。
“快，下一个节目，主持人出去报幕。”
回忆需要时间，他们打断思路，整理好自己上台，那又是另一片舞台。
舞台下，席作望着舞台上光芒万丈的姜糖，颇有些遗憾：
“如果不是出身不好，其实，做我的儿媳妇也是绰绰有余的额。”
陆肖搂肩，亲昵道：“妈，你之前不是喜欢念灿吗？怎么又觉得这个小丫头好了？”
相比而言，他还真不喜欢姜糖这一款的，还是念灿看着顺眼，魏孙茵那种极品辣妹也不错。
席作嗔怪瞪他一眼：“我倒是喜欢念灿，也得你搞得到手。”
念灿那个丫头认准了陆夜擎，也是个野心的丫头，怎么可能看得上自己这上不得台面的儿子。
“呵呵呵，想把她搞到手还不简单，她看不上我不就是因为如今陆夜擎是陆氏的大股东吗？我要是大股东，她还不怪怪就范，哪个女人不爱财。”
他母亲席作当初不也是为了钱委身比自己大十几岁的陆雷行吗？还有姜糖，不也是看上了陆夜擎的钱才委屈自己做地下妻子这么多年。
席作气不打一处来：“叫你平日里多读点书多读点书，多跟你爸学学做生意，你就是不听。”
“不听？我怎么不听？不听的话，我会顺利毕业穿上这身学士服？”
陆肖炫耀一样展示身上的学士服，不过席作一点也不买账：
“若不是我动用了一点关系，你会毕业？”
闻言，陆肖凑上去，眼望着舞台上正准备离开的姜糖，得意道：
“妈，你真的调换了我们的毕业论文？那我毕业了，她……”
“嘘！”
席作竖指打断他，陆肖掰过席作手指，有些后怕：
“可，那个人不会放过我们的。”
“他根本发现不了，再说了，他现在哪还有空管这些，有心管的话还有我们机会？”
如今只怕早就在温柔乡里面出不来了吧，这么重要的毕业典礼不也没来参加吗？
念灿被救治出来，但是陷入了昏迷，谭越还是依言将她转到了特护病房，陆夜擎坐在那儿双臂交握，盯着念灿很久没挪眼，谭越进来换药看到了打趣：
“不愧是暗恋这么多年的人，都看了这么多年了还没看烦。”
陆夜擎没回答，皱眉深思。
谭越换药，一面道：“幸亏倒在医院门口，处理的及时，不过还是失血有点多，最近应该没办法给陆甜输血治疗了。”
“嗯！”听起来淡淡的。
谭越坐下来，语重心长：“亲爱的，你该下定决心了，陆甜，怕是等不了这么久。”
陆夜擎回神，侧头看谭越：“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谭越没好气道，“陆甜已经躺了这么多年，再不救治，就会真正陷入脑死亡，那个时候，可就真的救治无力，回天乏术。”
衣领被揪，谭越被迫跟陆夜擎面对面：“干嘛？说实话还有错？”
“你之前不是告诉我，陆甜没事的吗？”
“我只是说有这个风险存在，一个人长期躺着不动不思考，脑袋本来就会陷入休眠状态，长此以往，可不就进入深度睡眠吗？”
陆夜擎无法反驳，无力垂下双肩：“就只有这个办法了吗？”
“这是最好的办法。”
谭越说完，陆夜擎再次变得沉默。
“好了，我走……”
谭越话还没说完，陆夜擎率先站起来，谭越惊呼：“你要做什么去？”
“……”
“你不看护念灿啦？”
陆夜擎已经走远。
“这个家伙，抛下念灿这是要去哪？难道还有比念灿更重要的事情吗？”
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
谭越表情凝重地盯着病**的念灿看了好久，最终摇摇头也离开了。
陆夜擎这个家伙的事情让他自己处理吧。
病房里的念灿倏然睁开眼睛，黑亮的眼珠子望着天花板许久，微微动了一番身体却被伤口疼的倒抽一口凉气。
心里面愤愤不平：“陆夜擎，你知道你今天的选择意味着什么？”
回答她的只有回音。
陆夜擎还是来晚了，来到毕业典礼的现场，正好进入舞会环节，姜糖跟楚舟舰作为主持人自然带领大家一起跳舞。
揽腰，搭肩，牵手，前进，后退，转圈。
望着舞台上翩翩起舞的一对，陆夜擎黑眸里面的火星子快要蹦出来。
随着姜糖跟楚舟舰起舞，舞台下众人纷纷跟身边的人牵手搭腰跟随舒缓的音乐起舞，告别这美好的青春。
沈清站在一旁愣住大气不敢出，六月末的毕业季，夜晚的天气凉爽，沈清后背沁出一身冷汗。
陆夜擎抬腿往舞台的台阶走去……
“嗞……”
舒缓的钢琴曲戛然而止，舞台上面投射的霓虹灯突然不亮了，原来，舞会结束了。
舞台一下子亮堂堂的，陆夜擎只得放弃了上台的计划，留在原地。
姜糖被楚舟舰带去后台，很快换好了学士服开始最后的环节——学士学位证颁发仪式。
校长副校长讲了一堆废话后，开始颁发证书，姜糖作为上一届的学生会首席自然压轴上台，陆肖意味深长的眼神在姜糖身上打转，一幅看好戏的表情。
“姜糖同学，由于毕业论文不通过，不予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