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程诺过来叫她们,

“叔公过来了,我们去打一下招呼!”

“好啊,聊得忘记时间了!”许君问看了一下手表,才发现已经五点了。

“是啊,都五点了,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啊!”云荷也有些意外。

没想到跟二嫂多聊了一会儿,就已经是这个时间点了。

他们进了屋,见到了叔公。

这个叔公是林家家族辈分最高的长辈,现在年纪大了,基本上都是在家看书画画,鲜少出门了。

平时没去他家,也很难见到,除非一些重大节日,或是家族有什么大事。

程诺将许君问带到了叔公面前,

还没来得及介绍的时候,就听到叔公说道,

“这不是小荷吗?都长这么高啦!”

“叔公,我才是小荷,这位是我二嫂,二哥程诺的太太!”云荷从许君问的身侧探出头来,笑眯眯地说道。

“哦,认错了 我还以为是小荷,长得跟林慧小时候太像了!”叔公爽朗地笑到。

叔公无心的一句话,让现场气氛凝滞了一下,

但很快就有人开口,打破了这尴尬的氛围,

“叔公,她是我太太,君问。君问,这位是叔公,著名的水墨画家。”程诺介绍到。

“叔公好!”许君问忙问好到。

“你好!阿诺的太太?阿诺什么时候结婚啦?”叔公疑惑地看着程诺应道。

“叔公,我跟君问刚领证,还没举行婚礼。

回头举行婚礼的时候,还的请叔公当证婚人,怎么会不通知叔公呢!”程诺笑着应道。

“哦,难怪我没有印象呢!这孩子好,有灵气!”叔公赞美道。

“叔公过奖了!”许君问谦虚地应道。

叔公来了之后,林家的晚宴也准备开席了。

后来,听云荷的介绍后,许君问才知道,叔公不但是德高望重的长辈,还是著名的水墨画家,以前小的时候,她还跟着二哥和她哥一起去跟叔公学过水墨画。

结果学到后来,大哥二哥和她哥都跑了,就她还乖乖地跟着叔公学。

叔公最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还是小荷最有艺术细胞,她的那些哥哥们都是朽木不可雕也。

云荷也为此得意洋洋,经常损她哥朽木也。

她的美术功底 就是从那时候培养起来的。

不过叔公的妻子,也就是婶婆前几年过世了,孩子早已经移居国外,前几年,孩子还会回来跟叔公一起过年,但这两年就没回来了,所以春节就只剩下叔公一个人了。

除夕那天她和她哥还来接叔公,打算让叔公去她家过年,但叔公找了借口拒绝了,还说今天会来大舅家。

上午没看到叔公,她还以为叔公只是跟她开玩笑。

没想到刚才真的来了。

许君问听了云荷说的这些事,触动还挺大的。

一个人风光的背后,也有鲜为人知的落寞。

而这样的孤独,有时候只是因为对一家人一起吃顿饭的渴望,这在很多平常家庭里稀松平常的一件事,在叔公这里却已经显得尤为难得。

但人往往只能看到风光的表面,很难看到落寞 的背后。

在林家的大餐桌,三个家庭和叔公一起吃了顿团圆饭。

人多,气氛也很热闹。

许君问安静地坐在程诺身旁的座位,除了云荷跟她聊,她会回应几句外,更多的时候,她只是作为一个倾听者,一个观察者。

倾听着身边的人说的话,观察着在场的人的表情举止,想着在这个浮华的世界,每个人都在努力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从林家回去,程诺因为喝过酒不能开车,是司机过来开的。

一路上,许君问小心翼翼地搂着程诺的腰,让他靠着自己肩膀,担心他喝了那么多酒难受,又怕急刹车,他会反应不过来撞到前面。

许君问看了一眼窗外,以为自己看错了,又定睛看了一会儿,才确认自己没看错,这条路并不是回程家的,顿时有些不解问道,

“老赵,是不是开错路了?”

“程总之前交代过,让我晚上直接送您和程总回公寓就好!”老赵解释到。

“哦,那没事了!”许君问应道。“谢谢!”

她没想到程诺已经交代过了,直接回公寓。

她以为还是回程家的。

不知道为什么,听说晚上要回公寓,她的心情也跟着轻松了不少。

到了公寓楼下,老赵本来要帮忙搀扶程诺上楼,程诺摆着手,大着舌头说没事。

老赵接收到陈总的眼神示意,忍着笑,没有再坚持。

而完全不知情的许君问,被程诺压得快要喘不过气了,很想说她很需要帮忙啊!

因为程诺实在太重了,她都怀疑他是不是将全身的重量都靠在她身上了,她都快被压扁了。

老赵目送着他们进了电梯后,才返身回去将车开到了停车场。

许君问则有些欲哭无泪地看着老赵就这样走了。

还好已经进了电梯了,要是在外面,许君问觉得自己 除了打电话叫人来帮忙外,没有其他办法了。

晚上程诺喝了不少,有敬酒,也有罚酒,而且来者不拒。

许君问有好几次担心程诺再这样喝下去,会喝坏的。

很想偷偷示意程诺一下,又觉得他是个自控能力很强的人,会有分寸的,就一直忍着。

但到最后,还是忍不住偷偷在桌子底下扯了扯程诺的衣角。

也这也只是让程诺回过头来,朝着她露出安抚一笑而已。

最后,程诺还真是醉了,走路踉跄,说话打结,说他真的不能再喝了,得回去休息了。

大舅姨丈表哥他们这才放过他。

进了公寓后,许君问先扶着程诺在沙发上坐下,才转身去锁门,

然后又匆匆去揉了一条毛巾,想给程诺擦擦脸和手。

结果她浴室里出来,就看到程诺悠哉地坐在沙发上,按了按键准备烧水,完全看不出一点醉意。

许君问眨了眨眼,有一种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的错觉。

程诺抬眸看向她,招了招手,

“你不是喝醉了吗?”许君问走过来,错愕地问道。

“刚才是喝醉了!”程诺笑着应道。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酒醒了?”许君问不敢置信地反问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