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夜涵为他包扎完伤口,动了动唇。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轻叹一声。独孤宇寒听到了她的轻叹,抬眸看着她。

甯夜涵没有看他,径直走到窗前,向往常一样坐在了窗台上。头靠在墙上一头长发似瀑布一般披散在肩上。独孤宇寒走近她,开口:“你父亲为什么……”独孤宇寒的话虽然说的支支吾吾的,但是甯夜涵听懂了,没有搭话。就在独孤宇寒以为甯夜涵不会和他说话的时候,甯夜涵转头看向他:“从这里你能看见什么?”

独孤宇寒一愣,然后回到:“天空?庄园的一角?”

甯夜涵看着窗外:“你觉得这个庄园怎么样?”

“奢华。”

甯夜涵与他的眸子对视:“可是你知道吗,这个奢华美丽的庄园,对我来说是一个牢笼,一个高级牢笼。”

她的语气淡淡,不过独孤宇寒还是从她的眼中发现了那一丝破碎,一丝不甘。瞬间独孤宇寒有一种莫名的心疼,想要把她保护好,想要她快乐,想要她不再有破碎的眼神,想要……很多很多。

甯夜涵微笑的看着天空:“我的愿望,就是逃离牢笼,去看看更美更大的天空。”温柔的看着独孤宇寒“你能帮我么?”

独孤宇寒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神,温柔的要溢出水似的,到处显示着她的渴望。独孤宇寒实在不忍拒绝,嗓子干了干:“好。”

听了他的回答,甯夜涵的脸上浮现出灿烂的笑容,让人炫目,令独孤宇寒久久移不开目光……

其实独孤宇寒的表现让甯夜涵吃惊不小,他的言行举止根本不像一个七岁的孩子(汗,夜涵,你的举止也不像六岁的孩子吧?)所以他的身份还有待调查,即使他已经替她挡过子弹了。

接下来的几天,甯夜涵倒是对独孤宇寒的态度好了不少。也真心接受了这个‘玩具’。

独孤宇寒也知道甯夜涵在慢慢接受他,虽然只是局限于‘玩具’这个层次,但总归是一个好的开始。

独孤宇寒每次和甯夜涵对眸的时候,甯夜涵毫不掩饰自己眼眸中的算

计。独孤宇寒苦笑:或许在她心中,自己就是个棋子吧。可是Candy你知道吗?我甘愿做你的棋子。

小姐,让我为你付出最后一丝力量。只要你平安……

海岸礁石上甯夜涵久久望着他,突然抬起手抚摸着他英俊的脸庞,从眉角,到眼眸,高挺的鼻梁,还有那薄唇。都是她所熟悉的,她知道独孤宇寒对她的感情,可是她……

甯夜涵凝视着这个男人,语气坚定:“寒,我信你!”是啊,她信,独孤宇寒这么多年的付出,她都看在眼里。独孤宇寒一直像哥哥一样护着她,关心着她,照顾着她。如果不信,她就不会在独孤宇寒面前肆意放纵自己的情绪。也不会,在来到京都的第一天就去找他。

她坚定的语气倒是让独孤宇寒愣住了,在他的记忆中甯夜涵从来不会这样直接的表达感情,这次是因为她已经不把他当下人,当棋子,当玩具了吗?

甯夜涵扬起嘴角,真诚的说:“还有,谢谢你!”谢谢你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谢谢你让我在那个冰冷黑暗的牢笼里找到一丝温暖,谢谢你愿意帮我。同时也谢谢你,在我提出无理要求时包容我,即使我伤了你。

独孤宇寒感觉时间仿佛停住了,刚刚她说了什么?谢谢?独孤宇寒双手颤抖着抚摸着甯夜涵的长发,声音中带了一丝不可置信:“Candy,你说,谢谢?!”

甯夜涵看着他,温柔的说:“对,寒谢谢你。”

独孤宇寒的眼中闪现出泪花,猛地抱住她,似哭似笑的呢喃到:“Candy,Candy,你的感谢我接受了。”

这句谢谢,像是肯定了独孤宇寒付出。这句谢谢,让独孤宇寒更加了解了甯夜涵,这句谢谢,是甯夜涵人生中的第一句谢谢。

车上独孤宇寒看着甯夜涵远去的背影,心中感叹:小姐,你可曾知道,你的一句谢谢,让我感觉到,付出再多也是值得的。是我该谢谢你,谢谢你让我有了今生的目标。谢谢你,让我可以守在你身旁。我要的不多,只要可以在远处看着你幸福快

乐就够了。真的够了。

*****“叩叩叩!叩叩叩!”

甯夜涵不耐的睁开眼,“叩叩叩!”房间门口的人还在继续敲着。

甯夜涵把被子向上拉了拉,捂住头继续睡。

“叩叩叩!”房间的门依然在响着,就像不知疲倦的机器。

“叩叩叩叩叩叩!!!”

甯夜涵眉头一皱,哪个神经病,大早上打扰我睡觉?!

“叩叩叩!”

“砰!”甯夜涵拿起床头柜上的台灯,就朝门扔去。

听见‘砰’的一声,和紧接而来的碎玻璃声,门外的萧炎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无奈的摇了摇,继续敲。

甯夜涵本以为,砸了门,门外的人会知道收敛——重新找个时间再来。

谁知道,门外的人更加猖狂了。

甯夜涵不耐烦的穿上鞋,打开门就要吼:“大清早的让不让人……”睡了。

看到萧炎的瞬间,甯夜涵愣住了。

萧炎看着甯夜涵,戏谑说到:“亲爱的夜,这么久,你还是没变。怎么,不让我进去坐坐?”

甯夜涵这才反应过来,慢半拍的打开门。自己先走了进去,萧炎也不介意她的失礼。大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甯夜涵自顾自的洗漱,根本没把萧炎当回事。

萧炎随手翻着桌上的杂志,问到:“这几年,过的怎么样?”

甯夜涵一边梳头,一边回到:“没有他,我活的要多自在就有多自在。”

萧炎哑然失笑:“夜,你这个臭脾气一点也没变。唯一的变化是——”顿一顿,目光看向甯夜涵那张勾人的脸“越来越妖精了。”

甯夜涵没有说话,专心的梳理着自己的长发。

萧炎沉默片刻:“当年,为什么要走?”

甯夜涵哼笑一声:“走还需要理由?”

萧炎看着她:“我以为,你们已经……,唉!夜,爵对你不一样。”

甯夜涵的脑海中出现了那个冷酷,绝情的男人。那个不顾她的哭叫,一意孤行的男人!莫衍爵对她不一样?

甯夜涵讽刺到:“是啊,不一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