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同学一场

一旁的徐浩瀚也稍稍的缓过神来,支起身子有气无力的问道:“刚刚的东西是什么啊?也是丧尸吗?是不是就是电视上演的那种丧尸王之类的?”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林满月一肚子的气。林满月没好气的说道:“你管这么多干嘛?好奇心害死人啊!幸亏我们家明宁赶到,不然今天晚上就让你害死在下面了!”

徐浩瀚呆着脸,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猛的望向明宁,眼里满是惊讶:“刚才救咱们的,莫非就是这只狐狸?”

“叫狐大仙!”林满月白了他一眼,随口说道。

徐浩瀚小声的嘀咕道:“躲进值班室是你说的,下去那个地方,也是你说的,关我啥事儿”

林满月瞪了他一眼,不过仔细想一想,他说的也没什么错。就算他没有到公墓来,看到那只绿僵的时候,林满月还是会躲进那个破旧的值班室。

“不和你说了!”林满月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身上的水还没有干,风一吹,觉得更加的冷:

“回去吧!别感冒了!还有,这件事,就此打住,你晚上也不要再来公墓了,这里之事,可不是你能想象的到的。珍爱生命,远离公墓!”

林满月准备抱起明宁回家去。只是身上湿漉漉的,明宁似乎有点儿嫌弃,躲了开来。

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时候,徐浩瀚又来到林满月家。

林满月微微皱了皱眉,走出房间,打开了大门。就看到徐浩瀚一脸微笑的站在门外,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严肃点!”林满月白了徐浩瀚一眼道,“你又来干嘛?不是不让你管这事儿了吗?过来干嘛?找骂啊?”

徐浩瀚撇了撇嘴说道:”好歹也同学一场吧!你这一见面就这么大的火气,你属火药的啊?”

“便是因同学一场,才希望你不要管这事儿,你也知道这件事多么的诡异,要是你这小命一下子交代在下面了,怎么和你妈交代?”林满月向他瞪了一眼,忽然发现,楼梯拐角的地方,似乎躲着一个人。

“谁?躲那儿干嘛?”林满月喝道。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满月,好久不见啊!”

林满月一时愣在了那里:“向元?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能来吗?”向元笑了笑。

“不是不是!”林满月也笑了起来,看到向元出现的那一瞬间,林满月只觉得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一般,只觉得之前的烦恼,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我说你这可是重色轻友啊!”徐浩瀚看看向元,再看看林满月。

“有你什么事儿啊?一边儿凉快去!”林满月白了徐浩瀚一眼,回头望向向元,“向元,进来坐!”

向元点了点头,跟着林满月走进了家里。徐浩瀚也跟着走了进来。

他们是认识的。林满月之前觉得,他们大概在一个警局上班,是同事关系。然而林满月没想到的是,向元还是徐浩瀚的师兄,在上大学的那会儿,他们就认识了。

“向元,你怎么回来了?”林满月给向元泡了杯茶,轻声问道。说着,林满月也给徐浩瀚倒了杯凉白开。

徐浩瀚看看自己面前的水,再看看向元面前的茶,无奈的撇了撇嘴。

“家里的事都处理的差不多了,我爹的身体好一些了,有他和林满月二伯在,也用不着我嘛!”向元接着说道。“再说了,咱们家之事,弟弟也要跟着学一学,总不能一直游手好闲,当个公子哥儿吧!”

林满月脸上挂着笑容。说实话,林满月真很想向元。也不知为什么,就是想再看一看他。

“这次是特派员让我回来的!”向元继续说着,“这段时间,岫云县上的气息有点儿不对劲儿,特派员叫我回来看一看。我想你也回来了,就准备过来和你商量商量,正好,遇到徐浩瀚也来找你。结果,跟他一聊,正好与我这次回来的目的,不谋而合!”

林满月脸上的笑容有点儿僵硬了。想起了向元所在的机构,特殊事件侦查科。向元回来调查关于公墓之事,按理来说,没什么奇怪的。可林满月不希望调查这件事的人是向元。毕竟,这件事情太危险了。

“这件事情,你不能管!”林满月猛的皱起眉头,对着向元说道。

林满月喜欢向元,正是因为这种喜欢,林满月不希望向元置身于危险当中。这次之事,和上一次向家宝蟾之事不一样。要知道,连明宁都忌惮之事,连独孤都没有办法对付之事,其危险程度,可以想见。

谁也不知公墓里到底还有多少种类的丧尸,光是白僵也就算了,然而昨晚竟然出现了一个绿僵。要是有更厉害的丧尸出现怎么办?以林满月现在的能力,根本无法保护向元,不能让向元参与这一次之事。

还没等林满月接着说下去,明宁的声音传进了林满月的脑海里。

“人家可不比你差,光是身手,就甩你几条街!何况这一次,他可是有备而来的!”明宁懒洋洋的说道。

林满月一时愣在了那里。向元的身手,的确要比林满月好多,再怎么说,人家也是警校毕业,搏击手段,想来也不会差。然而明宁话语中的“有备而来”指的是什么?

林满月想起了向元之前佩的枪。

这不是所有警察都能佩戴的。咱们国家,管理的很严格,就像是徐浩瀚,同样是警察,身上却没有配。负责之事不一样,装备就不一样。不然昨天晚上时候,他也不会掏出一把刀,而不是。

那些丧尸受一般枪击也造成不了什么实质性伤害,再厉害一点的丧尸,能不能打得进去都还不一定。可向元他们就不一样了。配的是刻着符咒的。

林满月之前也是见识过符咒枪的威力,对付这些丧尸,使用符咒,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但岫云县没什么特别灵验的寺庙道观,要真是有,也就不会发公墓这一次之事了。明宁所说的“有备而来”,莫非指的是向元带了符咒?

林满月正想问向元的时候,却被他抢了先。

“这一次之事,我一定要参加!”向元微微皱眉,严肃的对林满月说道:“满月,我这次来,特派员专门交代过,叫我协助你,再说了,我眼睛的事你也知道,说不定能帮上你的忙!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也担心你啊,这次之事,我怎么都要参加!”

林满月听到向元这么一说,心里还有点儿窃喜。特别是向元说的那句“我也担心你”,说明林满月在向元心里的位置,还是有点儿重要的。

向元眼神坚定,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

林满月想了想,问道:“姜特派让你来,有没有给你什么东西?譬如防身,或者是对付这次事情的东西。”

林满月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向元打断了。向元看了看林满月:“我来的时候,姜特派给了几张符,说是能够用上,只是现在见你没有带,放在住的地方了!”

林满月果然是这样的,既然有符咒,那这件事,就好办的多了。然而同时林满月的心里又多了一丝疑惑。姜振既然会交给向元符咒,就说明公墓这一次之事,他应该知道一些。不然他也不会给向元符咒。

但姜振一直都没有回来过,那他为什么会知道小镇公墓发之事呢?如果说姜振是在这之前知道的,那为什么从来没有听他说起过呢?何况如果他提前知道会什么没有试图想办法做些事情呢?

林满月忽然觉得姜振的身上,也有太多的秘密,就像是向家宝蟾的那一次,如果姜振能够拿出符咒,为什么在向家宝蟾的那次事件当中,表现的那么普通。

他是故意隐藏着自己的实力?然而有这个必要吗?林满月有点儿想不明白,但毕竟和这一次之事没有多大的关系,林满月也就索性不想了。只是以后要是再和姜振还是得小心一点。

“咱们晚上六点在公墓下碰头,带上姜特派给你的符咒!”既然向元有符咒,何况向元的配应该也能起到作用,林满月也就不再阻止向元了。反正有明宁在,只要咱们不深入,林满月相信,以明宁的本事,咱们还是能够全身而退的。

就在林满月说完后徐浩瀚的声音也传了过来:“我也要去!”

林满月是打心底不愿意的。先不说这种事情他帮不上一点忙,还会添乱。何况他要真实跟着咱们参加了这一次之事,然后不小心遇到了什么不测,林满月心里过意不去。

还没等林满月开口拒绝他,徐浩瀚口袋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林满月闭上了嘴,准备等他接完电话后再好好的劝劝他,让他不要跟着咱们参与公墓这一次之事。

徐浩瀚看到电话上的来电显示的时候,明显呆着脸。接着走到阳台上,接通了电话。通话的时间很短,也不知是谁打来的。等到从阳台上重新回到客厅的时候,脸上是一副十分凝重的表情。

“是不是公墓出事儿啦?”林满月看着徐浩瀚的表情似乎有点儿不对劲儿,疑惑的问道。不对,这两天林满月都在公墓那儿没有看到有丧尸离开公墓的。还是说,是昨晚下到公墓下面那个地方后有丧尸出去呢?

徐浩瀚点了点头。

林满月有点儿着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说人话!”

连向元,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徐浩瀚。

“出事了不是公墓”徐浩瀚叹了口气道,“土地观出现了凶杀案,局里的同事打来电话看,让林满月去一趟!”

“凶杀案?”林满月呆着脸,这公墓之事没有解决,怎么土地观又出事呢?真的是公墓里的丧尸跑了出去?

土地观的位置,距离公墓的位置还有一段距离,如果真的是公墓里的丧尸跑了出去,那那些丧尸也不应该专门到土地观去伤人。

“我先去看看,待会儿再与你们会合!”徐浩瀚随口说了一句,转身准备离开。

向元也站了起来:“我也一起去!”

向元心里的顾虑应该与林满月是一样的。虽然向元这段时间以及前一段时间在咱们岫云县上的警局工作,但正规来说,向元并不属于岫云县的警局管,这也是为什么徐浩瀚接到了电话,而向元没有接到的原因。

“我先去瞅瞅,要是啥情况,随时通知你!”向元看了看林满月,说道。

如今大白天,林满月不担心他们会遇到什么,何况要是土地观之事真是丧尸造成的,向元也能够看得出来。

“万事小心!”林满月对着向元说道。

向元和徐浩瀚两人飞快的离开了林满月家,朝着土地观的方向赶了过去。

徐浩瀚开着车,1个小时右左就能赶到。徐浩瀚在电话里接到的通知说是凶杀案,这件事情和公墓之事有关系的概率,也只是五五开。林满月更希望这只是一起凶杀案。

林满月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忘了告诉向元和徐浩瀚,如果土地观发之事,真的和丧尸有关,那被丧尸咬死的人,必须尽快火化。是向元应该知道这些,应该没什么关系。

大门传来了开锁的声音。过了一小会儿,林晗走了进来。

“徐浩瀚到咱们家来了?”林晗一边换着鞋子,一边说道,“我还看到了向元,好久没看到过他了!你怎么不说让他们留下来吃顿饭呢?”

“他们还有事儿,就先走了!”林满月随口说道,心中响着今晚去公墓之事。

林晗接下来却打断了林满月的思路:“有事?一定是土地观的事!”

“等等!”林满月飞快的将林晗拦了下来:“妈,听你的意思,你好像晓得土地观出事儿了!出了什么事儿,你和林满月说说呗!”

“死人了呗!”林晗叹了口气道:“也不知怎么回事儿,这活的人啊,说没就没了!”

林晗将菜放进厨房后走到了客厅。她专门给明宁买了动物食料。是似乎是狼粮。

林晗一边给明宁喂着零食,一边和林满月说起了土地观发的那起凶杀案。

林晗早上买菜的时候,听她朋友说起的。她的那个朋友,家住的离菜市场有点儿远,每天买菜的时候,都得经过土地观。就在今天早上,林晗的那个朋友经过土地观的时候,却发现外面围着许多人。

岫云县的土地观在建国之前,就存在了。至于里面供奉的城隍是否灵验,林满月倒觉得也就那么回事儿。是这也算是一些人心中的一种信仰,岫云县上还是有不少人时不时的去参拜一番。

土地观里有个庙祝,还有几个负责打扫的人。

庙祝是个热心肠,在岫云县上的口碑,也算是不错的。岫云县上啥遇到烦恼的人,或者是不开心的人,都会去找这个庙祝谈谈心。

就在今早的时候,那个庙祝与土地观里那些负责打扫的人,却全都过世了。发现尸体的,是土地观负责做饭的一个阿姨。

土地观里有住的地方,那个阿姨却没有住在里面。她只负责午饭和晚饭,一般做完这两顿饭后她就回自己家里了。

今早,她买完菜,去到土地观的时候,发现土地观里的人,全部都过世。

死在里面的人,身上没有外伤,但脸上,都是十分惊悚的表情,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十分恐怖的东西,被活的吓过世。

庙祝的年龄有点大,可身体很健康。没事的时候,都会在院子里打打拳,锻炼锻炼身体,不应该是得什么病死的。何况如果是得病,那么。土地观里的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得了病?何况还是同时死亡?

围观的那些人,有的说是那个庙祝不是什么好人,虽然看起来是个热心人,但背地里,做了不少亏心事,惹得城隍爷发怒,弄过世他们。只是这也仅仅只是一句玩笑话而已,毕竟,没啥证据证明他们说的真实。

事情没这么简单。

尸体上没有外伤,就说明这些人的死,应该不是丧尸所谓。这样林满月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但如果那些人的死和丧尸没有关系,为什么会突然死去呢?何况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这个时候死去。不知为什么,林满月总觉得这件事情里透着一些说不出的古怪。

向元已经赶了过去,具体那里发什么什么,和那些人具体的死因,也只有等到向元看过后林满月才能知道。

这座土地观还真是有点儿年头了。林满月记得小时候,经常和小伙伴们一起去观中玩。

虽然林晗说过很多次,叫她不要经常去观中玩,但是观中的那个庙祝人好,从来不说小朋友,还时不时的给点吃的。那时的小朋友,就都喜欢去观中玩。

林满月忽然想起了林即墨曾说起过一个关于土地观的故事。也就是听完这个故事后,林满月也就不在没事往土地观跑了。

林即墨能说起这个故事,是不是就是为了让林满月不要往土地观跑?

林满月回想着林即墨说的那个关于土地观的故事。

文革时期,除四旧,镇上的土地观,也是被批斗的对象。

就在那些红卫兵跑去砸土地观的时候,奇怪之事,发生了!那事,林满月不知是不是真的,但的确有点儿诡异,诡异到林满月听过后再也没有去过土地观。

林即墨在林满月小时候讲的那些故事,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文革时期之事。这一段时间对林即墨的影响很大。林晗在家排行老幺,上面还有两个姨妈和两个林青。林满月姨妈和林晗的名字,都是林即墨取得,叫做一平、又平、再平。

林即墨取这个名字是为了让他的儿女们凡事不要拔尖,简简单单的过这一辈子。可见,那个时期对林即墨造成的影响,是多么的深刻。

因为当时“扫除一切牛鬼蛇神”的口号以及行动,虽然的确扫除了一些神棍骗子,可也惹了不少的麻烦事儿。

当时县里有个人叫做徐温。长得是人高马大,身强力壮。再加样貌也有那么一点英俊,在当时是很受欢迎的。可他也有着致命的缺点,容易忘乎还好面子。一旦有人夸奖他,他就飘飘欲仙,仿佛他就是这世上最厉害的人。

砸土地观,便是因他这性格造成的。

土地观当时的庙祝是个老人,性子很好,以前老百姓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老住持时不时的会做些野菜团子,或者熬一些稀粥,给那些没东西吃的人吃,天冷的时候,还会让那些无家可归的人到观中躲躲。

当时除四旧,也没有人打土地观的主意。

直到那天徐温和他的几个弟兄们喝了点酒,徐温一帮弟兄中的一个说道:“徐同志,你看岫云县的四旧也出的差不多了,现在,也就算只剩下城隍和牛王两座庙没人敢动!”

“徐同志,牛王观中倒没什么,只有一头石牛,倒是那土地观里,还摆着一些牛鬼蛇神了!”另一人接着说道:“镇上的人不敢动那土地观,就是受了封建思想的毒!徐同志,只有你能带领咱们去砸掉土地观啊!”

徐温将手里喝酒的碗摔在了地上。几杯酒水下肚,早就有点飘飘然了,这猛一下子听到了土地观的事儿,再加上他那一帮兄弟不停的鼓吹,顿时觉得热血沸腾:“砸!必须得砸!那是反革命!不能留着!”

扛起锤子,徐温带着他那帮兄弟,变朝着土地观赶去。

那时已近夜晚,人们睡得都比较早,街上已经没多少人了。

徐温他们赶到土地观的时候,土地观的大门,已经关上了。

敲了天门,都没有人应声。徐温皱了皱眉,有点儿恼火,再加上他喝了酒,脾气一下子上来了,举着手里的锤子一下子砸在了门上。

那门老旧,背后是插销,经不起这么猛烈的冲击。没几下子,大门就被徐温给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