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非儿看得仔细,苦笑,原来胁持这种工作,任谁都会干的。

“别打了。”她情急大喊。

那打得眼红的人怎么会听她的。

洛向南追了过来挡住巫惊魂向冷百花的一击,达达汗又加入了攻向巫惊魂。

白非儿一跺脚,冲过去站在一旁喊:“都别打了行不行?拼个你死我活的有什么好处啊?是不是你们家欠着对方的了?或者是杀父杀母仇人?如果不是的话今日休战改日再打行不?打仗都能休战,你们就那么急着想死?”

高手过招,她根本没办法近身去拉人,只好站在边上猛喊。

那打斗中的三人苦笑,你这小女子又知道些什么?

又十几招过去,巫惊魂被击中一掌向后退了几步才站稳,白非儿眼疾手快,冲过去扯住洛向南,沉声道:“洛少庄主,别打了,都两败俱伤了,算是我求求你,你们快离开吧。”

洛向南浓眉倒拧,巫惊魂强吻她,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本来心里就有气,如今她又替他求情,更是恼火,怒道:”什么两败俱伤?明明是他要败了,你闪开,我杀了他带你走。”

他怎能愿意放过那么好的机会杀他?杀了他,他身上的那块玉佩就到手了,而且还为民除一害,何乐不为?其实他也不是非杀他不可,他本来就是个亦正亦邪之人,他的目标是那块玉佩,可见他和白非儿那亲热劲,看着就想杀人,趁着这机会,干脆就取了他性命,一了百了。

再者,以巫惊魂的作风,他也不会放过自己。

”洛向南,你要杀他,就先杀我吧。“白非儿怒火蹭蹭的冲上脑门,未及多想就吼了一句,等说完了,自己都吓一跳。

完了,自己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伟大啊?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的仇人呢?这话一说,不知他们又要怎样误会她呢?

刹时安静了下来,只听到不远处的瀑布声,那哗哗的水流冲击声令白非儿心里有些烦燥,三人男人不同意味的眼神齐刷刷的探向她,仿若一个个浪头打来,使她不得不挺直脊背,把情绪敛于心底,昂头摆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在面巾的掩盖下才了无痕迹。

她不由得又总结出一个结论,东西可以乱吃,大不了吐出来嘛,但是话不能乱说,说了收不回来。

她心里怎一个悔字了得?

这话,生生的让她得罪了三个大帅哥。

”你当真要这样?“洛向南凤眸一闪,眸底星子碎寒,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碎裂了一样,他不愿意接受,但是那话真是她亲口说出。

而达达汗则失魂的立在一旁,神情凄然。

白非儿彻底抓狂,既然说了就认到底吧,还能如何?她收敛心情,淡定沉静的说:”还需再说第二遍吗?你们快走吧。“洛向南是何等人物,他心里巨浪般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风息云退,淡声道:”我们走。“看都未看一眼白非儿,转身率先大步离去。

冷百花和初一自然是不能说什么,都默不作声跟着离开。

达达汗身影一动,淡碧色的眸,如两池碧潭,清澈通透,他轻笑,笑意轻盈得如同天上那抹让风吹走的云丝,轻而飘渺。

”保重。“白非儿胸口有一丝难过划过,极轻,又尖痛,她木然说道:”若离,我现在才发现你的眼睛是碧色的,极淡的碧,好好看。“她和他共处了几月,到今日才知道。

”那是在情绪大动下才会变为碧色,因为我是

蒙古人,好好保重,我走了。“看着达达汗头也不回的离去,白非儿只觉得浑身软无力,险些跌倒地上。

”再看,本督就马上去杀了他。“巫惊魂如极地修罗的声音响起。

他极不愿意放过洛向南和达达汗,但自己的伤无法再支撑,再打下去死的会是他,他知道白非儿算是为了他而求洛向南,死灰的心又燃起火苗,一方面在拒绝他,另一方面又拼死护着他,她这是什么意思?

他第一次觉得女人的心是那么难捉摸的。

白非儿心里的武装轰的一塌,瞬间眼眶肿胀得厉害,她转身一咕脑的扑他身上,举手就乱捶乱抓,胡言乱语。”就是你这个死太监,都是你害的,你不知道,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她哇的哗啦啦的就哭了起来。

巫惊魂愣住不敢动,满脸无奈,任她捶打,这怎么像水一样啊,眼泪哗的就来。

那么久以来,她被他罚被他折磨也未见她哭,可如今却哭成个孩子似的,他的心不由得软了下来,气她的那些也消了些,但他真不喜欢她那样的看别的男人。

他轻轻搂着她任由她哭,他是第一次面对着一个女人梨花带泪的,不会哄也不知该怎样做,让就她哭个够吧。

渐渐地,白非儿觉得太热,脑瓜子清醒了一些,才发现自己又干了件糗事,自己怎么会搂着他哭呐?见鬼了。

赶紧心虚的离开那人的怀抱,这才想起面前这个人发高烧呢,再也顾不得脸红,扶他大岩石上坐下,抚了抚他额,哇塞,像碳火一样,怪不得她刚才觉得像抱着火炉,他这起码烧到四十度了,她有些慌了,这在古代来说,这是很要命的高烧,一不心就得脑膜炎。

她紧紧的皱起眉,看看天色,已接近黄昏,马蓝他们还没找得到这里,这高烧到这地步要是走是不可能了,经过刚才那一番打斗,他哪里还有体力走?她也没那个能耐背得了他,只好留下。

“你先靠着,我用湿布来给你先降温,一会找个背风的地方,你这个样子,不能再受冷。”

“林子里有个小山洞,我找柴的时候发现的。“巫惊魂淡声说。

她手脚麻利的弄了一阵,见起风了,只得扶他向林子走去,巫惊魂身材高大,她没有办法背得动,他轻轻靠着她都觉得一座山压了她似的,好在他不至于高烧得昏了过去,在他的指点下七拐八拐的总算是找到了山洞。

还不错,一个天然形成的凹进山内的洞,有十几米深,足以遮风挡雨,白非儿打量了一下,还好洞内干燥,她扶他在洞内里靠着坐下,跑出去找了些枯草,才让他躺下。

这时的巫惊魂眸光有些涣散,眼皮直磕着,似是要昏睡过去,白非儿忙拍拍他脸颊,忧心的说:“你先睡一会儿,我去找草药,你可别死啊。”

“你不是很希望我死吗?“巫惊魂虚弱的笑笑,用极轻的声音说。

“闭上你的乌鸦嘴。“白非儿恼火的轻拍他一掌。

“呵呵,当真?是谋杀亲夫啊。“某男极像是不说会吃了大亏似的,还弱弱的来了一句。

白非儿兀地起身,一脚踢他的脚,咬牙说道:“死吧死吧,死了倒省了我的事。”

她这个时候丝毫没有想趁此时杀了他,既报了仇还可以拿到洛向南要的玉佩,到底是她的善良促使她不做趁人之危之事,或者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她完全没有多想,只是很自然的想着去找药救他。

她走出洞外思

忖,从潭中找了几块圆滑冰凉的小石头,返身回去塞到他手中让他握着,并解开他的靴和袜,找来些干草给他盖一下胸口,虽然高烧要散热,但不能再着凉,要是又受凉了,就更麻烦。

唉,这当真让她体会到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药和医疗器具,空有一身医术有个毛用。

她拿着那匕首快速的在林中行走,匕首是用来砍掉挡路的树枝树叶和刻个字留下路标,还好这匕首削铁如泥,倒帮上了忙,要不然她准迷路。

她抬头望了望天空,风吹云动,太阳慢慢的隐入山间,这天过不了多久就得完全黑下来,那样的话,她很难再找草药,她加快了步伐,不一会儿,她找到了一些刀伤的草药,她环顾四周看了看,往回走向瀑边上走,湿气重的地方也许会有她想要的草药。

她不敢走太远,转了一圈,还是一无所获,看天色已阴沉了下来,只能原路返回,她找了几片大树叶,装些水给他喝,发高烧需要多喝水。

回到洞中,巫惊魂本还在睡,她走进洞的声音把他惊醒,虽然他体力不支,意识有些散乱,但是警惕还是非常高。

“来喝点水,老天爷不太愿意帮忙哩,还是我帮你吧。一会儿我给你做个刮沙,会很疼,你可得忍着点。”白非儿把盛水的树叶凑到他嘴边让他喝下去。

“那是什么东西?”巫惊魂轻咳了几声,问。

白非儿用匕首在削一根木片,眸光闪闪,抿抿唇:“不会弄死你的啦,只是用块木片儿刮一下你的背,会有点火辣辣的疼,忍一下就好,这个对退烧很有效。”

巫惊魂闭上眼睛没有动,只轻轻抿一下火红的唇。

不一会儿,白非儿削好木片,帮他解开衣衫,让他翻身趴着,这就会儿她也顾不得什么害羞了,看个上身,这有什么?都看过多少遍了。

白非儿熟练的操作起来,整个过程,巫惊魂没有一丝动响,白非儿一度还以为他昏过去了,等她完成了之后,帮他穿衣才发现他一直醒着。

果然不同于一般人,她心里叹,她见过太多人在做刮沙的时候那喊得哭天呛地的,女孩子都有疼晕过去的。

此时,洞内已阴暗得只能看到对方的影子,白非儿皱了皱眉,这可怎么办?她不会那啥钻木取火吔。

呆坐了好一会儿。

“把匕首给我。”巫惊魂淡声说。

黑暗中,白非儿也不愿多说话,摸索着把匕首交给他。

巫惊魂接过去只咔嚓一声轻响,洞内顿时亮了起来,一层淡淡的银白之光给洞内披上银霜,白非儿向他看过去,只见他手中的匕首把柄上多出一颗小夜明珠,虽然不是很大,但足以照亮这个小山洞。

白非儿喜出望外,睨他一眼:“有夜明珠怎地不早说?真是的。”她拿过去爱不饰手的把玩着。

“这把匕首就送给你了,本来是一对的,另一把在追赶你的时候插在那马臀上了,回头再去寻来,这可是我家祖上的,你可得好好保管好,这东西也小巧,你用着合适。”巫惊魂靠在岩石上淡然说道,他精神似乎好一些,脸上脖子上的潮红也退了不少。

白非儿想了想,眸光微闪,光华淡淡,俏声说道:“好吧,就当做你给我的谢礼吧,确是挺漂亮的匕首,做工精巧,还嵌了夜明珠,价值不菲,如遇上缺钱花拿去当了还得救救急,呵呵。”她要下来看中的无非也是觉得值钱而已,她又不是杀手,要个匕首干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