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你无需客气,我这儿如今还好,东西都不缺。”白非儿连忙摆手。

洛向南笑笑,“哟,现在看来生份了,做了郡主可就不一样了?”回京城后的事,他都听说了,外面传言她被皇上赐给了巫惊魂,哼,一个太监,如今看来她是愿意的罗。

他不会就这样放弃。

白非儿唇角牵强的动动,“可别这么说,都是朋友,你曾经帮我那么多,我一直没有报答你呢。对了,听说你义父,成了活死人有好些年了,达达汗都无法救治得了么?”

以前她有事总找他,想用他对付巫惊魂,如今她和巫惊魂在一起,她想想也觉得尴尬,心里怪怪的,很是别扭,忙岔开话题。

洛向南笑容顿敛,眸光微暗,叹了叹气,“好些年了,这都找遍天下名医,都束手无策,达达汗要是能救治就好罗。”

“还有两个人你没找。”白非儿笃定的说。

“你是说那位女神医水无心和你这儿的冷雨?”洛向南凤眸轻敛,嘲弄的笑着说。

白非儿扬唇一笑,反问:“不是么?不对,三个,还有我呢。”说完乐呵呵的看他。

看着她那闪亮的眸子,洛向南一怔,似乎又回到那时和她相处耍无赖的样子,这兜兜转转,怎么会让那太监得了逞?难道他还不如个太监?

他眯了俊眸看她,这女子素颜朝天,却清丽绝艳,五官精致,少一分嫌少多一分嫌多,如仙如精灵,水眸潋滟,越发的迷人,如此绝色的女子,试想有哪个男人不会动心?

“好哇,请你这位郡主神医去诊治,可请动?”他灿然一笑。

“我的医术自是不如水神医,但是请她,我可不一定请得动,要是冷雨自是没有问题,我跟他说说,找个时间我和他一同去,可好?”白非儿想了想,要是能帮他救醒他的义父,算是自己还他一个情吧。

洛向南乐意之极,只要她愿意去,笑道:“也可。”之前提的要她,小凌子充当朝庭派出的代表,因为巫惊魂这搞的一出小凌子已失踪,白非儿摇身一变变成郡主,他一切计划泡汤,他正气着呢,这回她要是愿意去洛宁山庄,哪怕是去帮看病,那也是好的。

白非儿看了看时辰,说道:“这许久来未得邀你吃顿饭,今儿也时至黄昏,相请不如偶遇,洛大少庄主不如在此用个便饭?让我略尽地主之宜。”

“好啊,那自是好,得郡主相请,求之不得。”洛向南一笑,眸光闪闪的看她。

“你先坐着,我去吩咐一下,一会儿你再把你义父的情况说与我。”白非儿笑笑出了诊室去交代小玲小珑,也一并与冷雨打了个招呼。

没多久,这一日的病号也看完,白非儿一时心血**,本不太会做菜的她,做了一道红烧鱼,虽然味道不太好,也直把洛向南乐得心里开了花。

在医馆里白非儿没有太多的规矩,曰众人皆平等,没有什么官不官的,都邀了马蓝冷雨锦葵八角小玲小珑一起吃,洛向南倒也不介意,也没有架子,锦葵和小玲性子活泼,白非儿也开心话也多了些,一桌子人吃得倒是热闹。

只有马蓝和冷雨不停的对眼色。

冷雨:马蓝,你禀了爷了吗?

马蓝:禀了呀,暗卫早去禀了。

冷雨:这怎么还不来?

马蓝:我咋知道,

难道要我去把人拉来?

冷雨:你少胡闹。

马蓝:

白非儿笑着看二人,“你们怎么了?菜不合口味?还是见了大帅哥不自在?”

两人忙摇头,马蓝笑眯眯的给冷雨夹了一箸青菜,冷雨钳了那鱼尾巴给他,弄得众人哈哈大笑。

什么大帅哥,咱家四爷可没比他长的差,兴许还好一些。

洛向南清淡的喝酒,眸底不见声色,不停的和白非儿说笑,马蓝和冷雨是巫惊魂的人,他们在打什么主意他不会不知,他自不会把这俩人放在眼中。

是夜。

白非儿回到落月阁还算早,见书房亮着烛光便走过去,打开门见巫惊魂坐在书案前正入神的看书,她弯唇笑笑,也没有打扰他,自个取了水,煮水,泡茶。

不一会儿,大红袍那沉稳的香气荡开,香气回味绵长,茶汤淡红透亮,这古代的茶就是比现代的好,没那么多假货。

她连续泡了几遍水,将茶汤倒至一个大茶盏,放至巫惊魂面前,瞥眼看,原来是在看《经上》,她浅浅的笑,转向屋子一角的琴架边欣然坐下,轻调了一下琴弦,一曲《荷塘月色》如深山清泉般泻出。

一曲极具现代的诗情画意的曲子,配上极远古的墨子之著《经上》,白非儿唇角含着绵长的笑,指尖轻灵如灵雀在舞,琴声悠扬空灵。

“兼爱,非攻,尚贤,尚同,尊天,事鬼,非乐,非命,节用,节葬。”她轻启红唇,墨子的十大主张缓缓而出。

巫惊魂握书抬眸看她,眸中晶亮,氤氲浅笑。

“如国家昏乱,就选用‘尚贤’、‘尚同’。”他不急不徐的开口。

白非儿眼角轻挑,“国家贫弱,就选用‘节用’,‘节葬’。”

她指尖一变,《笑红尘》缓缓而出,云淡风清的眸光掠向巫惊魂。

“墨者巨子孟胜为阳城君守封国,为阳城君死难,许多弟子也从其死,是为侠客精神。”

她自再浅淡的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莫问辗转千万里,莫问成败重几许,得之坦然,失之淡然,与其在别人的辉煌里仰望,不如亲手点亮自己的心灯,扬帆远航,把握真实的的自己,才会更深刻的解读自己面向太阳,不问春暖花开,只求快乐面对,因为,透过洒满阳光的窗,蓦然回首,你何尝不是别人眼中的风景?”

当巫惊魂沉眸思索时,她巧然一笑,指下一转,转上一曲《沧海一声笑》,这是她从未在任何人面前弹过的曲子,她轻声吟唱。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记多娇,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啦啦……”

在这激情豪迈的曲声中,巫惊魂凤眸一会震惊一会感叹一会豪情的轮回转,一曲毕,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白非儿,深眸一层又一层的重叠,如惑人的深渊。

白非儿笑而不语,清水般的矜秀面容,慧眸流盼,起身至茶几前,素手轻动,徐徐的重新煮了茶,茶水通透明亮,希望他的心了明亮。

她明白他的心意,如果他只是开创一片经济事业,或者经营一方疆土,她会帮他,做他的贤内助,但是有违历史的事,她

不赞同,也定会阻止,她说的这些话,弹的曲子,希望他明白,一切尽在不言中。

屋内很安静,只有茶盏轻碰和倒茶水的声音,巫惊魂站起身,走至她身旁,坐在她身边长臂一搂,轻轻的搂住她,大手抚上她手,轻轻柔柔的缠着,轻声道:“非儿,嫁给我,可愿意?”

白非儿靠在他身上,水眸轻动,低声道:“你不是说要等两年吗?”

“我不想再等,我已向皇上请命,皇上默许了,历代来也有宦官娶妻的先例。非儿,你愿意吗?”巫惊魂轻执起茶盏,至她嘴边喂她一口。

要是再等下去,他可得疯了,今日听得洛向南找至医馆,他本想即刻便去,可一转念记起她之前说的话,她不喜欢他如此霸道,他便忍住,但这无名无份的,她的心自然也自由,他无权说,也说不得,可他得想个办法把她绑住了。

白非儿小脸微红,杏眸潋滟,道:“一杯茶水就想让我嫁与你了?有那么便宜的事么?”

巫惊魂一愣,笑道:“那要怎地?”她这个身份,家人又没有了,还真不好做下聘之类的。

“怎么也得送个礼物呀,有纪念意义的礼物。”白非儿本想说什么钻戒下跪求婚的,想想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惹他怀疑了就不好了。

巫惊魂眸光一顿,这才想起,但他当真不知送什么,只抚着她的手尴尬的笑。

白非儿知他也不懂得送东西给女人这一套,睨他一眼,有心要逗他,嘲弄的笑,“你看你看,这哪有诚意?”

“谁说我没有诚意。”巫惊魂勾唇一笑,俯身裹住她那樱桃小口,火热的长舌便探了进去,“送我给你,可好?”

白非儿脸一热,哭笑不得,“要有纪念意义的。”

“这不便有么?”长臂有力的抱起她,疾步向密室走去。

翌日,天涯宫便传出喜讯,巫大督主十日后娶妻。

这一消息一传开,坊间各式各样的传言传得神乎其神,什么巫督主男女通杀,玩够了男人玩女人什么立了大功,皇帝送的大礼,让他眼看动不了当真是传说。

一心医馆更是天天围了一大群看病的不看病的人,指指点点,有尊敬的不尊敬的,把冷雨气得差点不愿意看诊,直呼要关门。

“何必在意,嘴巴长在人身上,言论那是人家的自由,哪管得了那么多,你气了,那人家也没损伤,伤的是自个的身子。”白非儿淡声道,手上捧着一簸箕,在细细的分着药材。

“就是,只要咱们爷开心,郡主开心便好,哪管得了别人那么多。”马蓝在劈啪的打着算盘,这医馆开了四个月,他得赶在这两日把这些账给算明白了,好给白非儿过目,还得布置大婚的事,有够他忙的。

冷雨自个倒了杯茶,眸中有些恼意,“这些人也当真是好事,吃饱闲了?撑着了?这大好的事给说得那么难听,你不看他们说得那些个,我都觉得难堪,要是传到四爷那,不定得把四爷气得要杀人。”

白非儿笑笑,“好啦,你家四爷没你说得那么脆弱,动不动就杀人。”

“非儿。”洛向南大步走了进来。

“洛少庄主来了,快来坐。”白非儿放下手中的药,起身迎上去。

洛向南眸光沉凝,眼底一丝受伤,看了看马蓝和冷雨,道:“能否借一步说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