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谁耍赖。”马蓝不服气的瞪瞪他,“来来,都听好了,谁要是耍赖,咱家就,就让他刷一个月马桶。”

噗,白非儿把含在嘴里汤羹吐了出来,笑道:“马大哥,你能不能说点别的,这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呀。”

众人又轰的笑开了。

不一会儿,白非儿到一旁把问题都写成了字条儿,让锦葵放置箱子中,就一切都准备就绪了。

“你都写了什么?”冷雨好奇的凑到她耳边问。

白非儿意味的笑笑,“等你接到了花球,你可以选择摸一张字条儿看看。”

冷雨知道她一肚子的调皮,“别,我宁愿喝酒。”

“试试嘛,其实我也挺想听听你的大实话的,呵呵。”白非儿眸光闪亮,捉黠的笑笑。

“去,少糊弄我。”冷雨睨她一眼笑道。

白非儿手棒着花球,笑着看各人,“锦葵击鼓,八角负责看箱子,要开始了哈,都注意了,开始。”

她一声令下,鼓声便“咚咚”地响起,她赶紧的如甩虱子般把花球扔马蓝怀里,花球还没落稳他就闪电似的甩给小小猪子这下每个人施展自己的本事,动作迅速,反应灵敏,哈哈的笑作一团,热闹不已。

鼓声瞬的停下,众人一看,花球正好落在马蓝身上。

众人一阵起哄,“真心大实话,真心大实话,掌班大人选真心大实话。”

“去,去。”马蓝笑笑,站起身拿起桌子中间的酒杯,把酒倒到自己杯中,喝完再倒,“咱家喝酒。”

这一杯酒的杯子可是比一般的杯子大上一倍,一杯相当于普通杯的两杯。

众人又一阵的起哄。

鼓声再起。

“都看好了。”马蓝把花球一摔,冲着一旁击鼓的锦葵喊:“你小子弄你师父,有本事这回你把你家主子也弄上一回。”

锦葵尴尬得小脸涨得通红,“师父,我那不是故意的呢,是您运气不好了嘛。”

他手没有停,咚咚的猛的敲鼓,瞬的又停了下来,转身抬眼看去,脸顿时苦笑不得,“师父,真不是故意的。”因为他也是背着身敲鼓,根本作不了假。

“你小子,专门整你师父是不?”马蓝棒着花球嗷嗷的喊。

“大实话,大实话”一群人又在乱喊。

白非儿笑得乐不可支,伸手向锦葵竖起大姆指。

冷雨笑道:“马大掌班,要不来一段小狗儿叫?”

“小狗叫小狗叫。”众人跟着起哄。

马蓝站起身,从容淡定,“咱家还是喝酒。”想看他出丑,没门。

喝完这一杯,他放眼阴恻恻的射向锦葵,“开始吧,锦葵你小子有本事就再弄一回你师父。”

“师父,冤枉啊,好吧,这回铁定不会是您了,开始了哦。”锦葵吐吐舌头,手使劲的敲起鼓。

这邪门了,怎么两回都是师父?这回可再不能了,要不然回头师父不揪掉他耳朵才怪。

鼓一停,他闭眼不敢看。

“锦葵。”一阵狮子吼。

“掌大人,真心话真心话。”哗哗的一声声闹笑。

不会吧?锦葵战兢兢的转身,一看,那球不球花不花的东西正快乐的躺在他师父怀中,他这回当真是苦不堪言,咋会这样呢?

白非儿笑得灿烂,眸光亮如天上的星子,也跟着起哄,“真心话,马大哥真心话。”

他们这一桌热热闹闹的,旁边那几桌都一直瞅着看,眼见连着几回都是马蓝棒了花球,也都跟着起哄,这声势浩大的,惹着厅内那一桌大人物们都不由得看向厅外。

“马蓝可倒霉了。”浮云笑笑。

他们那一桌正好就在厅正门外,从厅内看得可是很清楚。

疾风瞧着也觉得好玩,笑道:“马蓝酒量好,不怕,他才不会说什么真心话。”

向来少言的白霜只是眯眼淡笑,如此喝酒,也是够呛的。

飘烟冷眼看着,眼神更多的狠狠的盯着白非儿看。

而巫惊魂眉眼未动,眸色淡然的慢慢的吃菜,并不看向外面。

水无心同样也是静静的吃菜,细嚼慢咽的,不时的和巫惊魂说上几句话。

马蓝瞧到浮云他们几个望着他笑,拔腿进厅,笑道:“都别顾着看我笑话,快来一起玩,让咱家也看看你们们能不能也说个真心话?”

外面一阵起哄,“掌班大人耍赖。”

“耍什么赖?咱家一会儿喝酒。”马蓝冲外面喊。

说完动手拉浮云几人,“都一起吧,看你们在这整夜的坐着也闷,大过年的,难得乐呵乐呵。”

浮云是雀雀欲试,也有好长时间没玩这酒令了,这他们一走,留下四爷和水姑娘也太冷清了点,他迟疑的眸光看向巫惊魂。

“去吧。”巫惊魂眸光淡淡的看他们几人,浅笑,“一会儿无心陪本督下棋就好,往年也是闷了些,今儿你们就好好玩玩。”

“是。”几人笑笑起身。

当马蓝和这四人同时立在厅门口,身长挺立的,风采俊美,惹得厅外一百多号人雷声轰动的欢呼,掌声口哨声响成一片,这是天涯宫历年所没有的,往年只是由他们几人一同到后院向一众人敬一杯酒,众人再向他们回敬一杯就完事了,从没有与众人同乐的,这下子可让这些的少年们兴奋欢呼不已。

马蓝举手示意安静,笑道:“你们这帮崽子,想看‘五虎’大人们的笑话是吧?好,今夜就如你们所愿,今儿咱们分三拨,飘烟和浮云大人一拨领一众人,疾风白霜大人领一拨人,咱家和小凌子、冷雨大人一拨,敞开的玩敞开的喝酒可好?”

“好。”众人一呼百应。

白非儿看这火热朝天的,笑笑起身嚷,“马大哥,不如咱们三拨人最后来个比赛,三拨人分别先玩击鼓传花,同一时间进行,也就是听一个鼓令,着一个人做好每一拨的记录,到戌时结束时,每一拨选出棒花球最少的三人,三拨人再进行投壶比赛可好?投壶赛出一二三名三甲,给设个大赏可好?其余得参与投壶没进三甲的给设个小赏可好?”

众人听得仔细,高声欢叫好。

马蓝望向众人,呵呵的笑笑,犹豫着说:“这比赛自然是好,可赏嘛,得请示了爷。”

“准了。”厅内飘飘的传出两个字。

哗啦啦,掌声响了一片。

马蓝一听,笑得小眼眯了成缝,这提议是白非儿提的,四爷马上就准了,看来没那么气了,好事哇。

他乐颠颠的马上分配人员,把大院中的十二桌移成四个大桌拼成一组,正好成三拨,另外让敲鼓的锦葵把鼓移到厅门口走廊上

冷雨拉了白非儿到一边等待那移桌子,他凑到她跟前悄声说道:“四爷今夜喝了很多酒。”

白非儿眸底淡然,冷声道:“作甚和我说?与我何干

?”

“哦,我只是随口说说。”冷雨眸光闪闪,意味的笑笑。

看真是别扭闹大了。

白非儿眼眸不动,只垂眸看着自己的鞋尖,“你还不找机会向你那神医师父表白?”

冷雨眸光一暗,苦笑,“你就别拿我说笑了,人之缘自有天命,冷雨不强求。”只要师父觉得开心就好,他不强求。

他不会苦苦的去追求那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何必累了自己也累了别人。

白非儿似乎感受到他的凄然,用手一掌拍拍他肩头,说道:“也对,命里有时终归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喝酒,痛痛快快的过个年。”

她心里苦笑,在大明朝,她能有哪一年能过得真正的开心?没有凌子骞的年,过着也是无滋无味,每一年的新年愿望是盼着能再回到现代,可一年又一年的失望,她曾经以为就平淡的过下去,可没想到走入这般境地。

这叫什么事?

她晃了一下脑袋,拽了冷雨坐回位子上,看着乌泱泱的一大群人,心慢慢的又暖了些,多少人不也就是挣扎着活着,不也一样活得开心一样自在,随遇而安,她相信一切总会过去的,那个男人也会过去的,他们终只是过客,不是么?

她抬眼看看天空,如幕的天空没有了月亮,星子点点,似眼睛一样一眨一眨的,烛火透亮的院子,院中随处挂着大红灯笼,人声沸鼎,热闹非凡,这是东厂天涯宫,她是凌子骞,六品小官儿,还算可以做些小事,她微微笑笑,如此,也甚好。

三拨人分成三组终于坐好,马蓝洋洒洒的宣布赏金,这是他刚刚请示了四爷所定下的,在众人一片欢呼声中,“咚咚咚”的鼓声又开始震奋人心的擂起。

这回白非儿可是品偿到什么叫做风水轮流转了,已是接连第三次花球落在她手中,弄得她直向锦葵吼吼。

马蓝乐不可支,喊道:“小徒儿,真乖,再接着,咱家这就不信不能让你家主人说句真心话了。”

他特意把话喊着说,是想让厅中那冷冰冰的人听到呐。

“我喝酒。”白非儿眸光一瞪,豪气冲天的拿了酒杯。

冷雨拦住她,笑道:“你就抽一张条儿,说句真心话又能怎地?那规矩也是你定的,上面写的啥也是你定的,你就那么怕抽着难说的事了?”这酒杯不小,她是女子,连着三杯喝下去,当真会有点难受的。

白非儿眸光一闪,当下苦了脸,那些问题当真是,碰不得啊,她写的时候也只是想着捉弄人,压根没想到自己,总想着这人多,轮到自己也不就一两回,喝酒也就过了,可没想到连着三回呐。

“真心话真心话,小凌子大人,真心话,小凌子大人是不是怕了?”小猴子那几人喊得起劲,“我们估摸着小凌子大人肯定会写,什么喜欢哪家姑娘呀?有没有和姑娘亲嘴儿呀?是不是?肯定就这么些话。”

这话一说出来,这群人本来已是喝得脸红脖子粗,更是闹哄哄的取笑。

“对对,小凌子大人可是泡妞高手。”

“小凌子大人,何惧之,他自个写的问题,他哪用怕呢,不就喜欢个姑娘么,这有啥怕?是不是?小凌子大人。”

冷雨这下乐了,凑脸问她,“你当真写的这些?”

“哎呀,你们瞎猜什么,都别问我,有胆儿就抽一张条儿,我喝酒。”白非儿一掌拨开冷雨的脸,拿起自个面前的酒杯咕咚就一口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