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9章 报应(1/3)

我并没急着上老头的身,而是跟在他们旁边,一路上听老头在骂那老太太,骂她多嘴多舌,干嘛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提春菊的事儿,不知道大家都忌讳着吗?

老太太辩解道:“我这不也是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了吗?”

老头又骂她,年纪那么大了,说话还不过脑子。

老太太也不生气,一副八卦的样子道:“你就不觉得,我说的很在理嘛?闫富就这么死了,是不是有些古怪?”

“有什么古怪?他就是不小心摔倒在了猪圈中,一口气没上来,正好被粪水给呛死了,你就别整天胡言乱语了。”

老太太还不服劲儿,道:“怎么是我胡言乱语了?这事还不兴说了?”

“就是不兴说。”老头的声音提高了一倍,随即又压低道:“现在这关头,村子里人心惶惶,你说这个,不是诚心让大家心里头不舒坦吗?”

“哼!”老太太白了老头一眼,嘀咕道:“我不说他们就舒坦了?就算我不说,他们每一个人的心里头,也定然早就想到了,只不过就是不敢承认罢了。”

“……”

老两口子一边斗着嘴就回了家,而我则通过他们的谈话,听出了些什么?

老头说,现在整个村子里都人心惶惶,提起春菊,让大家心里都不舒坦,这听起来,似乎村子里的人都在害怕春菊。

再想起先前黄浩跟我说的,村中人团结起来,连警察都敢围殴的事情,一伙连警察都不怕的人,他们会害怕一个女人?这更让我确定,我先前推断,秋菊可能就是害闫成武的那个女鬼之事,是正确的,她似乎不单单要害闫成武,还在整个村子里做起了乱,让整个村子里的人都不得安宁。

厉鬼是生前有怨恨,死时怨气太重,无法转生者所化,可是通常情况下,他们也只会报复自己的仇人,不会牵连无辜,若是残暴、嗜杀无度,可能是她迷失了心智,变成了一个恶鬼。

厉鬼跟恶鬼是有区别的,厉鬼虽然凶残,

但却是有心智的,只要他报了仇,心底的那丝怨念散去了,他也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鬼了,可是恶鬼不一样,恶鬼没有了心智,行为全凭本能,而他的本能就是穷凶极恶,杀人没有逻辑性,从来都是想杀就杀,闫村一众村民人心惶惶,可见是曾吃过那春菊的亏,只是不知道春菊是变成了恶鬼,还是因为什么事情,让她怪罪全村的人。我决定,就从那个春菊下手,问问老太太情况。

老头跟老太太回家之后,老头径直进屋,老太太跟在他的身后,老头埋怨她,都到家了,也不知去看看灶上的饭熟了没有?他要吃饭。

老太太就叨咕他,为什么你不去看!

却也只是嘴上叨咕着,转身出门进了灶间。

像他们这个年纪的老两口,就算是偶尔有点磕磕碰碰,逗逗嘴,多年的生活习惯也已根深蒂固到了骨子里,看得出,在这个家里,平时是老太太伺候老头的时候比较多。

老太太收拾饭去了,老头自个儿找个杯子,从一个厨柜里,拿出一瓶白酒,给自己倒了大半杯,就着桌子上的一叠花生米和一叠小咸菜,滋溜溜的喝了起来。这早上喝酒的,多半是酒瘾不小,有酒瘾好呀。

老太太进门见着老头喝酒,直接开启了唠叨模式,“你又喝酒,天天就知道喝,你喝死了我不给你收尸。”

老头喝的美着呢,也不管老太太骂的难听,嘻嘻道:“不喝怎么办?仨姑爷给送来这么些酒,难不成浪费掉?”

“现在知道闺女好了吧?幸亏当年没听你的,把闺女送走。”说到送走,老太太生气了,盛饭的勺子丢进锅里,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老头看老太太生气了,拿起勺子边盛饭边道:“我当时不也是听了旁人的闲话吗,后来我不是一样对你们娘四个好?”

“如果不是你还有点人性,知道护着我们娘几个,我早被我那婆婆逼死了。” 说起这事,老太太颇委屈,可见在那个年头,在

传宗接代观念及重的乡下,一连生了三个女儿的她,遭了婆婆多少冷脸。

老头劝他都过去的事儿了,就别提了。

老太太却叨叨起来没了完,说的全是当年的委屈。

老头无以反驳,多喝了两杯酒,脸都有些变色了,我看时机差不多了,魂魄钻进了他的身体,以多次与其他魂魄争抢身体的经验,瞬间我就取得了这具身体的主导权,快的坐在对面的老太太都没有丝毫察觉。

老太太唠叨了十多分钟,后来,唠叨够了,忽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我刚刚想起了一件事儿,那闫富家几年前生了个闺女,后来死了,你知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我顺着她的话茬问道。

老太太听了我的话愣了,狐疑的盯着我。

我才意识到,我的声音不对。

鬼上身许多人可能没见过,但请仙家上身,应该有人见过,仙家上人身与人沟通的时候,声音是仙家的声音,而不是那具身体的声音,生魂上人身也一样,此刻,我的声音从老头的口中说出,与之朝夕相处的老太太,明显听出了不对。

我重重的咳嗽了几声,捏着嗓子,故作出一副苍老的声音,道:“酒喝急了,呛嗓子。”

“不让你喝偏不听,活该。”老太太骂着,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不喝了。”我悻悻的笑笑,推开杯子,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你刚才说,闫富那闺女是怎么死的?”

“我听说,是被他丢进猪圈里,被他家的猪给吃了,闫富也是死在猪圈里,你说这会不会是报应?”老太太神神秘秘的说道。

“嘶。”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自己家孩子,丢进猪圈里喂猪?这……

想那死去的闫富,看着年纪不大,四十来岁,这个年纪,应该不会愚昧至此吧?“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问道。

可能是老头好端端的坐在她跟前的原因,老太太丝毫没有因为我声音的不自然怀疑我,只道是:“你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