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敌人(1/3)

我推测,吴缺当年的那场病,可能跟那满院子的鬼有什么关系,而父亲之所以让吴缺睡棺材,可能也还是因为当年的事情,又劝三弟,既然父亲不说,自然有不说的原因,让他不要瞎想,做爷爷的总不会害自己的孙子。

三弟听了“百鬼围宅”之事,非常的惊讶,我再三嘱咐他不要跟父亲说我告诉了他此事,他才按捺着没有去问父亲。不过在隔年第二次回老家过生日的时候,三弟就把种种件事情跟父亲摆在了面上。

三弟在听完我的推测之后长了个心眼,第二年生日的晚上,爹又把屋门锁了,尿盆都端到了屋里,谁都不让出去,三弟没出去,却将窗户捅破了一个窟窿眼儿,透过那窟窿眼往外看去,他与我当年看到了一样的情形,满院子的鬼!它们在院中的大槐树底下转悠着,直到鸡鸣才离去。

众鬼离去后,父亲就打开了他那屋的门,像往年一样,叫三弟跟他抬棺材。

三弟默默的与父亲抬着棺材上了山,埋好,回家之后,吃过早饭,三弟、弟媳找到父亲,与他坐在一起谈了一次。

他们具体怎么谈的我不知道,不过三弟跟我说,父亲虽然没有将一切都告诉他们,却也跟他们透露了一点,他先是让三弟、弟媳别怕,说那些鬼不会伤害吴缺,相反,他们是来护着他的。

三弟很奇怪,问那些鬼为什么要护着吴缺呢?

父亲摇头,说他也不太清楚,不过当年,在他找到那个高人救吴缺的时候,高人曾详细的问过他一些问题,后来还亲自来老宅乃至村子里看过,后来,高人告诉父亲,吴缺的出生,跟他母亲当年在芦苇荡里捡到的那个鬼娃娃有关系,那鬼娃不是寻常东西,可能里面之前寄居着一个魂体,后来因为某一种原因,投生到了吴缺母亲的腹中,但是那个魂体似乎有敌人,每年在其生日时,敌人都想置其于死地,将其魂魄再带回芦苇荡中,好在吴缺的身份似乎不简单,引得百鬼围护,敌人未能近身,不然在满月宴那天,他早就已经不行了。

爷爷听后,就让那高人给想个破解的法子,不管吴缺曾经是什么身份,他既然投生在了我们吴家,就是我们吴家的人,父亲认为他有责任保护好孙子。

高人就让爷爷在吴缺每年生日之前,做一具与其身形大小相当的棺材,生日之夜让他睡在棺中,再扎一个与他一般大的草人,穿上其衣服,待天亮之后,抬去山间葬了,就能躲过一劫,不过那种方法得连续使用十年,否则即便在千里之外,敌人也能找到他,取他的魂回去。

因此,父亲才会让吴缺的父母,在他每一个生日的时候带他回家,睡在棺材里面,这听起来虽然有些诡异,但是那睡棺材的十年,吴缺从来没有出过什么意外,我三弟跟弟媳也习惯了,不再纠结啥棺材不棺材的。

如此十年过后,吴缺才不用每年生日都回来,然而,那东西却没有就此放过他,在吴缺十八岁那年,发生过一场意外,又差点儿丢了性命……

“你说的意外,是他从墙上摔下来那次?”我打断大伯的话问道。

大伯点了点头。

我又问:“那件事,也是隐藏在芦苇荡中的那个敌人做了手脚吗?”

大伯说:“我听父亲的话音里,似乎是,反正又是当年救了吴缺一命的那个高人救了他,也是我父亲独自带着他去找的那个人,后来,吴缺活了过来,我父亲却去世了,很奇怪,之前我父亲无病无灾,身体硬朗,我始终觉得,他们一老一少,一死一活,之间似乎有着某种关系,只是父亲死后,许多答案都永远的成了一个谜。

听大伯说到这里,我再一次想起了阎王老鬼说过的话,他说胖子是返阳人,死而复生是有高人在其身上做了手脚,现在听大伯一番话,那阎王老鬼所说应该不假,只是不知道那个高人是谁,在什么地方,是真有高人,还是高人就是胖子的爷爷呢?

“到鱼塘了。”我正想着,二伯提着手电指向前方说道。

顺着手电光看去,我看到了一间孤零零的小房子,那应该就是吴建木看鱼塘所住的房子了,

许是听到了有人声,很快,小房子处也有光透了出来,是吴建木提了个手电筒出来了,看到我们,他拿手电筒照向某个方向,示意我们,胖子往那边走了。

鱼塘在水库的上游,其实也属于水库的一部分,只不过此处水窄一些,面积也不小。

大伯一边打头顺着水库边缘往下游走,一边道:“以往常的情况看,吴缺不会掉进了这水库里,他十之八九是回了芦苇荡,我现在都怀疑,毁坏我家祖坟的人不是为了让我吴家家破人亡,他的主要目的其实就是想将吴缺引回来,这么些年了,他还是不肯放过他。”

“当年那个高人,就没有说胖子的敌人是什么东西吗?是人是鬼?是妖是魔?还有,芦苇荡中老祖宗的坟里葬着的,真的是黄泥坳的老祖宗吗?”我一连又问了几个问题。

前面我有说过,人死后是不能葬在潮湿的环境中的,一来,湿里的环境会让尸体很快腐烂,二来,人葬在一般的湿地里,魂魄是会被困住,不能轮回转世的,就像是落水而死的人,都要找个替死鬼一样,因为死在水中的人,若没有人去替它,他永远都出不来。

古时候的人较于现代人更讲究风水,黄泥坳的老祖宗不可能连这一点常识都没有吧?为何会将自己的坟墓选在芦苇荡中呢?

大伯摇头说:“当年,我也这么问过父亲,父亲说,高人并没有告诉他这些,不过芦苇荡里的东西肯定不一般,因为高人曾经提醒父亲,不要到芦苇荡中去,尤其在芦苇长成的季节,人进去十之八九就出不来了。”

大伯说到这里,姑姑又抽噎了起来,道:“我们虽然是来了,可吴缺进了芦苇荡中,我们可怎么找他呀?”

姑姑这话出口,大伯二伯又不说话了,两个人闷闷的低着头,显然对芦苇荡他们都心存恐惧,即使有心救胖子也不敢进去。

在大伯的带领下,翻过了水库的大坝,又往下走了一会之后,我们偏离了一段儿,就站在了一片芦苇荡前,看着那一大片芦苇,我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