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替身(1/3)

“这情况看起来很不好啊,还能救回来吗?”我问胖子。

我说这话时,老太太就在我们身边,这话我也是有意让她听见,让她别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胖子的身上,毕竟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毕竟胖子到底能不能救人我心里也没谱,丑话说在前头,也好让老太太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老太太听了我的话,果然又紧张了起来,眼巴巴的看着胖子,一脸的询问。

胖子自然懂我的意思,话也没说满了,只道是:“婆婆,卞老伯的命能不能救回来,我们也不敢给你打包票,只能说是尽力而为,另外看他的造化了。”

老太太点点头,也自知卞老头的情况。

就在这时,老六回来了,手里牵着一只个头不小,却瘦的皮包着骨的杂毛狗,狗嘴用绳打了个结套着,进屋就抱怨这狗凶,说别看这畜生瘦的跟个猴似得,咬起人来却一点都不含糊,要不是临时在街上找个几个人帮忙把它给堵在了一个巷子里,一个人绝对搞不定它。

那狗确实挺凶,也不怵人,被拴住了脖子,绑住了嘴巴,还不服气,尾巴竖的直直的,鼻子里发出“呜呜”的,威胁人的声音,看那架势,要现在让它挣脱了,它能扑上来咬我们,也真是难为老六把它给抓住了。

老六问道这狗怎么处理?

胖子看了一圈,让他先拴在门把手上,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卞老头,说:“时候还不到,看这样子,差不多要等到晚上。”先等着吧。

就这样,我们几个耐着性子等着,等到天黑的时候,老太太给我们一人煮了一碗面,吃完面,也差不多八点了,胖子看了看卞老头,说差不多了,吩咐老太太,让她拿把刀,拿个碗来。

老太太很快就把东西拿来了,我以为胖子要放狗血,不想他接过刀后,径直走进里屋,往卞老头的手腕上狠狠的割了一刀,看了一旁老六跟刘稳婆都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

刀口挺深,血一下子涌了

出来,胖子急忙将碗放在了下面,任血淌进碗里,一直淌了小半碗,他才嘱咐老太太包扎伤口。

老太太战战兢兢的扯了快布,将卞老头的手腕子缠住,满眼的疑问,似乎问胖子为什么要放她家老头子的血,却又怕打扰了胖子做事没有问出口。

我心说,若单纯的扎个纸人,画张符,卞老头出了事还好说,胖子这一刀下去,出了事不会被卞家子女讹上吧。

胖子面不改色,拿了那支满是灰的毛笔,舀了一瓢清水洗净,之后,用毛笔沾着卞老头的血,在那个纸人的前胸,后背,囟门三处,各写下了卞老头的生辰八字,随后又拔下了七根卞老头的头发,沾在了纸人的头上。

之前胖子说了,这个纸人是卞老头的替身。

“扎替身”“送替身”这词在民间并不陌生,不过各地的叫法不一样,有的地方也叫“换人”。

一般扎替身的情况有两种,一种真童子命需要扎替身。

所谓的真童子命,就是前世是宫观寺院各路神仙身边的小童,比如端茶倒水、扫地伺候的侍女、仆役等,一生保持童子之身,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投胎做了人,这些原因包括思凡、逃跑、犯错被罚、有特殊使命等,这类人下界时,要过五道门,八座关,受尽磨难到人间,人称“五花八门”下界,这类人大多眉清目秀,但命运却不好,不是投生在穷苦人家,就是身体有疾,多灾多难,长大之后工作不顺,情感复杂,婚姻不利,因为他们本身下界就是历劫的,这种人,还多短命,一般活不到19岁后,就算活过十九,也常有灾祸降临,尤其逢三、六、九的年头最容易出事,这种情况就需要送替身化灾。

还有一种情况是躲灾,在乡下,凡是经常有说不清的病,运气差,工作不顺,破财官非、病伤昏沉,对象难以谈成,逢谈婚、定婚、结婚就出事端,严重者甚至危及到生命的,也需要扎替身解难。

卞老头这种情

况,就是危及性命了,是比较严重的一种,需要骗过鬼差,胖子在纸人上写了生辰八字,沾了带着毛囊的头发,这纸人便代表卞老头了。

做完这些之后,胖子又在纸人的双肩跟头顶,各自贴了一张聚阳符,聚阳符能聚集阳气,将阳气聚集在纸人的头顶跟肩头,凝聚成三盏微弱的命灯的样子,使鬼差来后可以错将它当成将死之人,把这个纸人带走。

这一切都准备好后,胖子又让老太太找了一身卞老头的衣帽来,我们几个小心翼翼的将衣帽穿戴到了纸人的身上。

那个纸人被我们一打扮,看起来更诡异了,胖子让老六扶着纸人,问老太太:“西边那间小屋子是干嘛的?能腾出点地儿,将卞老伯放那屋不?”

老太太说是杂物房,没住过人,乱的很,得收拾收拾。

我们三个去把那杂物房收拾出了一块空地,扑了一床被子,将卞老头抬到了里面,关上了门,胖子又在门口贴了两张避鬼符,目的是阻止鬼差进去。

做好这一切之后,我们将那纸人放倒在床上,将卞老头盖过的被子盖在了纸人的身上。

做完这一切后,胖子嘱咐老太太跟老六找个地儿躲躲,待会听到啥动静也别出来。

到现在,他们几乎也猜到胖子要干啥了,老太太也没要求留在这里,只说:“一切都拜托二位小道长了。” 随后,她跟老六也进了杂物房。

我问胖子:“你估计着鬼差啥时候能来?”

胖子看了看外面黑透了天,说:“应该快了,先取狗血吧。”

说着话儿,他把那只皮包骨的狗抓了过来,用刀子在它的后腿内侧割了一道小口子,让血流在一个装有朱砂的小碗中,随即将碗递给我,自个给狗包扎起了伤口,包扎完将疼的嗷嗷叫的狗栓在了院子里后,才又走回来,关了灯。

纸人躺在床上,就着外面微弱的月光看去,被窝里就跟躺着个人一样,我跟胖子则在里屋门后猫了起来,静静的等待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