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黄皮子说(1/3)

于是,关于成仙得道之事,也渐渐的变成了一个传说,我们老一辈当中,有这样一个说道,说先秦之后,人世间所有的仙门彻底的关闭了,那些能者、先贤,他们都赶在最后的时刻,悄悄的离开了人间,自此之后,人间界如一片被抛弃之地,因为自然条件的桎梏,修者很难再有大的突破,天下也不会再有成仙之人,不会再有仙路出现了。

那时的我,已经有了千年的道行,一直以来,修行的目标也很明确,天知道我在听见这一消息之后有多绝望,苦修一场,到最后也无法到达仙界,那我这一生未必也太索然无味了,我又苦心修行作甚?

仙界到底什么样?上古先贤他们身在何方?一朝消失真的是去了仙界,还是在悄然之间发生了别的事情?世间真的没有通天路了吗?我无从得知,只能臆测。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陷入了无望之境,不光是我,当时许多修者都跟我一个状态,我们失去了目标与方向,不知前路该如何走了。

后来,我干脆放弃修行,找了一处僻静的山洞闭起关来,这一闭关,就不知过了多少年岁,直到某一日,有两个好友找到了我,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那里可能有一条仙路。

黄皮子说到这里,顿住,目光闪烁,似对得道成仙依旧心生向往。

“他们带你来了这里?”毒老头问。

黄皮子点了点头。

“那照你所说,这里有一条能够通达天界的路径?”

黄皮子又摇头,说:“或许有,或许没有,我不能确定,他们两个当时也是通过一些民众间的口耳相传,得知秦王死后,好像并没有埋在他修建了多年的陵寝之内,而是在其晚年时,秘密在此地大兴土木,目的是要人为打通一条通天路,才决定来此看看的。”

看来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秦王当时再怎么捂着盖着,修建这里之事还是被人知晓了,只是黄皮子这话听在我耳中不免荒诞,人为

打通一条通天路,这不是扯淡吗?秦王不会老糊涂了,以为打通天路跟修长城一样,都在人力可为范围之内吧?

“你信了这种说法,所以来了这里,想循着秦王走的那条路得道成仙去?”我略带戏谑的口吻问道。

黄皮子看了我一眼,道:“小友并非修者,许多事情不懂,你要知道,人生来各有命数,像君主,他们生来就不是普通人,那都是天上的星宿下凡来的,但凡君主的身边,不是跟着龙精虎猛的大将,就是跟着料事如神的军师,以及各种能人异士,因为他们自来到这个世间起,身上就背负着使命,是要有能人伴生,追随其左右的,这就是为君者的不凡之处,也因为命数使然,许多寻常人做不到的事情,君王就能做到。

再一点,从古至今,要成大事者需要的就是实力,各方面的实力,那么普天之下,什么人的实力最大呢?毋庸置疑,还是一国之君。秦王为求长生不死,集天下方士在身边,其中定然有能人异士为他出谋划策。

黄皮子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又道:《史记》中记载:秦之季世,焚诗书,坑术士,六艺从此缺焉。这里说的是秦王焚书之事。

《战国策》内书:任刑罚以为治,信小术以为道,遂燔烧诗书,坑杀儒士。这里说的是,秦王烧书是信了方士的挑唆。

咱再说“六艺从此缺焉”这句话,这话里的“六艺”指的是,礼、乐、射、御、书、数。除却别的不说,单说这个“数”,数指的是理数、气数,即阴阳五行生克制化的运动规律,也就是阴阳之道,方术是也。

那么问题来了,若照《史记》中所说,秦王他为什么要坑术士呢?他分明很信那些。可若照《战国策》中所书,方士又为何要挑唆秦王焚书呢?

黄皮子说到这里,停下,看着我们,似想听听我们怎么说。

毒老头没了耐性,道:“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下去,说下去……

黄皮子才继续说道:“我们可以换一种想法,那些书被他收上去之后,当真就烧了吗?”

张老道听了黄皮子的话,眉头微皱道:“你是说,他打着天下初定,远方黔首未集,诸生皆诵法孔子,恐造成天下不安的幌子烧书,实际是为了收集数书?”

黄皮子说:“我那两位老友是这么认为的,他们说,许多好东西,手扎,野史记载等,都在民间,以当时秦王的雷霆手段,他下令收书焚烧,谁敢不交?他们怀疑,秦王将书收上去后,命人翻阅,从中查询到了有关仙路的线索,才弃了修建多年的陵寝,大肆开建了此地。”

“根据这种种猜测,我们于是来了这里,调查了起来,事实证明,他确实在此地做了许多事情,四棺山是他所修,这阴阳墓是他所建,还有那股神秘的力量,很有可能也跟他有关系,只不过,这么多年,我们一直没有找到那股神秘力量的所在。”

听黄皮子这话,他们还不如我们,我们起码还知道血河,而他似乎并不知道,不过想来也是,那血河只吸死人的魂魄,若非张老道假死,定然进不去,妖兽又怎么会找到那里呢。

我看了一眼张老道。

张老道低眉垂首,略一思索后,抬眼看向黄皮子道:“你可知道这里有一条血河?”

张老的话一出口,那黄皮子兀自睁大了眼睛,似乎受了什么刺激般,一把抓住了张老大的肩膀,满脸惊讶道:“血河,你知道血河?在哪里?快告诉我……”

张老道淡淡的看了一眼黄皮子抓在自己肩膀上那双干瘦的手,黄皮子才发觉自己失了态,赶紧收回手去,急急问道:“道长可否告知血河在何处?怎样才能去那里?”

“你知道血河?那里有什么稀奇?”我问黄皮子,看他听闻血河二字时那副惊讶的样子,该是知道它的存在的,似乎还有所了解,且那地方似乎对它来说很不一般,不过它好像没有去过那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