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衍天大道，顺天而行
陆铭的想法，似乎被天帝少昊所看穿了似的。
姬玄嚣看向他，微微的点头。
“这四方天界大战，在这山海神界存在的数百万年时光里，已经是屡见不鲜的事情了。”
天帝少昊语气淡然的说道，“这天下之事，势必是衰极而盛，盛极而衰。而这盛衰之间，如何转换？便是血流成河，横尸遍野的大战了。想必你们人界，也是如此循环的吧。”
原本以为这姬玄嚣，只是因为拼爹，而坐上了这天帝之位的陆铭，听到他这么一般分析的说辞，还有那坦**和淡然一切的语气，这才对他心中生出了一丝尊敬之意。
这天帝之称，可不是陆铭前世，在地球那个时代，随便什么阿猫阿狗，屁本事没有，就一堆狂轰乱炸的推广，都可以称作天王天后的。
要在这仙神遍地的山海神界，做得一方天帝，那得要有几把刷子才行呢！
“其实这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本就是历史循环的必然结果。”陆铭说道，“王权不能永恒，统治更没有千秋万代，而世界也不可能永远繁荣昌盛，这些都是必然的。”
第一次听见陆铭这样有着大道理的说法，连和他待在一起许久的叶青璃，都对他投来了一丝异样的眼光。
这坏家伙，也不是整天嘻嘻哈哈没个正形啊。
相反，他的心中，是有着大智慧的。
只是有时候，他的做法，太过于偏激和激进而已。
陆铭的说法，让天帝少昊也同意的点头。
姬玄嚣又继续说道，“朕的父亲轩辕黄帝，凭着天星更替万物循环，推演出来的衍天之术，大体的道理也是如此。这一次的四方天界大战，其实都在衍天之术之中，早已经注定。”
“而这万事万物的发展，也都遵循着衍天之术之中，所推演的进程。所以即便你们不来告知，朕也知道。”姬玄嚣语气平静的说道。
“那你可曾知道，在下一次的天界大战之中，你会就此殒命？而杀你的人，就是你所信任的义子句芒神？”陆铭又接着说道。
天帝少昊摇了摇头，“衍天之术只能推演历史的进程，并不能不算一个人或者神明的命运，哪怕是借助已经赠予西方瑶池仙宫的衍天之杖，朕也无法窥探自己的未来。”
陆铭对着天帝少昊说道，“那现在你既然已经知道了，为何不将那句芒神——”
说着，陆铭用手在脖子上划了划，做了个手势。
天帝少昊摇了摇头说道，“那也是无用之举，这些都是已经注定的命运。包括你所告知朕的，关于朕生死，也都是注定的结果。”
顿了顿，姬玄嚣又说道，“你们是觉得，提醒我小心谨慎，现在杀了句芒，就能扭转乾坤，改变之后的命运？”
“那不然呢？反正那个二五仔，本来就是风吹两头倒的墙头草，背叛你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虽然我不知道你如何会信任于他，但是只要你现在杀了他，不就什么事情都一了百了了吗？”陆铭说着，有些困惑于天帝少昊的态度。
“朕若真要死于下一次的四方界大战之中，那么即便现在杀了句芒，也会有另外的人会杀了朕，这过程虽然可以更改，但是结果是注定的。”天帝少昊微笑着摇头，对着陆铭说道。
“盘古有训，三界六道，诸事皆有缘法。日月四时交替，万事万物皆循因缘，恒大者即为天道。”
“而天道有常，小至蝼蚁，大至九天诸神，亦或万千神国四方天庭，无一不在这天道循环之中，无法更改。”
天帝少昊有些感慨的对着陆铭说道，“这便是朕的父亲，轩辕黄帝所创衍天之术的根本。无论是手持衍天之杖，可调用轮回之力的大祭司，还是坐在这高高宝座上，俯视山海神界诸多神国，乃至于下界苍生黎民的各方天帝，都跳不出这因缘循环的结果。”
天帝少昊说完，也端起茶壶来，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
这些大道理，他连自己的义子句芒神都未曾提起过。
叶青璃微微低下了头，看着自己手中的衍天之杖，心中颇有感慨，沉思着天帝少昊刚才说的那番话。
她不言不语，安静了下来。
而陆铭则是随手的将自己手中的茶杯向身后一抛，啪的一声摔碎在地上，打破了这份宁静。
在这之后，陆铭才在天帝少昊疑惑的目光之中，对着他问道，“那按照你这样说，刚才我的举动，包括这个茶杯的命运，也都是遵循着你们所谓的衍天之术，因果循环的结果吗？”
陆铭的这一说，让天帝少昊的表情为之一震。
这举动岁小，但是确是如同投入了镜湖之中的一个小石子，掀起了圈圈不停歇的涟漪，让姬玄嚣的心中，第一次对自己深信不疑的衍天之术，居然有了些许的动摇。
不过旋即，他的表情又恢复如旧了。
“叫我说，什么命运之说，不过胡诌而已。”陆铭不屑一顾的继续说道，“日月循环，四时更替，那是宇宙万物的基本法则，和所谓玄之又玄的命运之说，没有半点的关系。”
陆铭看着天帝少昊那睿智的双眼之中，此刻稍显得迷茫的眼神，不由得对着身旁啐了一口唾沫，显得格外的不羁和狂傲。
而原本还在思索之中的叶青璃，见到陆铭的这番举动，不由得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她知道自己这个师尊，从来都不按套路出牌。
陆铭的想法和做法，都太过于天马行空，让人无法揣度。
对所谓恒大者即为天道的说法，恐怕这坏家伙，也仅仅是停留在吟诵《大道轮回术》之中，强大的神术法诀的时候。
而真正的他，定然是丝毫不屑于这些说法的。
陆铭在他们二人不同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时候，只是嘴角微扬，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容。
“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九天仙神们，亦或者说是凡世间那些统治者们，总是宣扬将这些所谓的天道，或者说是皇权神授的观点，再与你们的命运之说结合在一起，用来愚民，用来巩固自己的统治，妄想着千秋万代。”
“可是到最后呢，到最后把自己也绕了进去，对此迷信的说法，弄得自己都深信不疑了，其实你转换角度来看，不过本末倒置的狗屁而已！”
陆铭越说，心中的情绪越是激动万分。
这时候，对着天帝少昊信奉的世界观的唾弃之举，啪啪啪的打着他的脸的举动，像是把他这么长时间以来，压抑在心中的不满，都对着天帝少昊爆发了出来似的。
天帝又如何，愚昧无知，还是老子天下第一！
老子心无愧疚，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信，人挡杀人，神挡杀神！
“何为顺天之势，何为逆天而行？你可知道万事万物，其实不过唯心而已。”陆铭又说道，陆铭颇为洒脱的又把叶青璃的杯子拿过来，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喝下去了。
这才又说道，“你们都觉得这狗娘养的命运无法更改，觉得这狗屁的天道必须遵从。可我看来，为何不跳出这三界法则的束缚，自由自在的活在当下，莫去观那明日之事，岂不美哉？”
“算了，和你个老古董们说这么多，想必你也接受不了。句芒神那鸟人，你要杀便杀，不杀也就罢了！他日等到祸起萧墙之时，他杀不杀你就与我无关了！”陆铭一挥手，颇为洒脱的说道。
他双手抱在脑后，仰躺着坐在藤椅上，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