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九九章 柳岸花明又一艇

趁着摆设法坛的机会,赵虎给每个人发了一支手枪,接下来,准备工作充足,场面也摆得象模象样,法坛、祭品样样不缺,只是台上的道士全都是假货,想找个做法念经的都没人,无奈之下,只有赵虎这个半调子先上台凑合一下,并让其他人做好准备,一旦事有不对,就立即闪人,谁敢阻拦,手枪侍候!

几本经文摆在祭台上,赵虎上了香之后,先按韵念诵玉皇大表:“举步朝金阙,飞身谒玉京。天外琳琅响,齐举步虚声!”

第一步功白做得不错,也亏得他路上花了大约半个小时背诵,不然这场子就玩不下去了。

紧接着,赵虎硬着头皮开始步虚:“行益三千数,时定四万年,丹台开宝笈,金口永流传!”

下面的吃瓜群众,不管听不听得懂,都默默垂首,以示对亡者的尊敬,但台上的人却渐渐口结,因为接下来,他得念诵超度救苦经,那可是经文啊,还是不连贯的,让他照着读都不通顺,怎么能一口气念下去?再说,自己也没看啊!

桃木剑舞了三遍,口吐烟火也做过了,经就是念不下去,看到美少妇抬头,赵虎有点汗颜,你个日本人,好好的念什么超度经啊,老子巴不得他永世不得超生呢,可现在,拿人钱财,至少得做做样子吧?

再没想到法子,就见美少妇手一挥,然后两个下人就捧上了一托盘的香火钱,金胖子入手一沉,差点裂嘴笑了起来,乖乖隆的冬,还是赵头高明,一番做作,人家就提前把工钱,不,香火钱奉上了,只是那帮小胡子鬼子看人的眼光怎么有点紧张?难道还怕你胖爷拿钱不办事?

收好财货,胖子轻轻咳嗽了两声,暗示赵虎款已付清,可以开始,急得赵虎又拿出一张黄裱纸点着绕了一圈,眼看躲不过去,暗自把心一横,就当鬼子不懂中文罢!

“天灵灵,地灵灵,王母娘娘快显灵,天灵灵,荷大仙姑快来临……”

唱腔优美,着实迷倒了一片观众,看来自己的唱法还是有市场的嘛,紧接着,赵虎又学着剧本里的台词,拖长音调含糊其词地念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令……呃!”

这下,连两个军统干将都听出不对了,原来咱无所不能的赵团也是假货啊,至少是个假道士,这下该如何收场哦?

却不料,赵虎借着音乐,楞是装模作样的唱了起来,而且节奏感还不错!

“吞风吻雨葬落日未曾彷徨,欺山赶海践雪径也未绝望,拈花把酒偏折煞世人情狂,凭这两眼与百臂或千手不能防……天阔阔雪漫漫共谁同航……这沙滚滚水皱皱笑着浪**……”

嚯,一口气唱得不曾停顿,把几个同行作法的特战队员惊得目瞪口呆,这,这是什么经啊?念得这么好听?好象还带点奥语口音,莫非这是从广东传过来的?

赵虎一口气唱完,停下时已满头大汗,好一首难念的经啊,要是再长点,老子气都接不上了,不过现在三遍唱下来,人家没有发觉,倒是能蒙混过关了!

金胖子果然是做间谍的好手,趁着端水上来的时候,小声对赵虎说道:“他们刚才谈到了,有一个好友没有传达到位,那就是潜艇部队的长谷净人,也是这个大副的至交好友,听说他们的艇在海上搁浅,所以不能前来,你看?”

赵虎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既然这个长谷没有过来,那也就不知道掘井的死讯,所以可以去试上一试!

一行人拿着主家送上财物,乐滋滋地享受了一顿晚餐,席上,赵虎又趁着打招呼的机会,往主家的酒瓮里放了些药粉,如果被主家看到,绝对会把他们几个全都打死,因为这家伙放置的,都是从一种海蛇体内提出的剧毒粉末,人只要吃下一点点,不超过半个小时,就会七孔流血而亡!

这种海蛇名为钩嘴,毒性是氰化钠的八十倍!人一旦食入或进入血液,起初并没有多少感觉,只觉得有点飘飘欲仙,并有一种陶醉感,跟酒喝多了差不多,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舌头肿胀会导致吞咽困难,而后慢慢窒息而亡,可以说是杀人于无形!

做了坏事之后,几人家伙也不留姓名,直接来到外面,对几个看守汽车的卫兵送上一大堆菜肴,这些卫兵在外面吹了一晚上的海风,又闻着里面的香气,早已饿得不行,眼看着几个道士被众人送出门外,也就失去了警惕心,再被美酒佳肴一勾,立马感谢万分,吃起了致命的断头饭。

这些菜下的都是急毒,没过五分钟,所有司机和卫兵都被放倒,赵虎带着众人把他们的衣衫剥下,藏起尸体后,立即开车离开,到隐蔽点找到一帮提前到达的队员,然后开着几辆小车,一路风驰电掣,往西北方向开去。

有了几辆小车的背书,一路上,所有见到的日军巡逻兵,都停下敬礼,他们就算眼光再差,也能认出这几辆车都是青岛日军中层人物的坐驾,车上的主人,更是他们所不能得罪的人物!

驼篓岛位于青岛东北方,紧靠大小福岛,这座岛不大,涨潮时还有许多地方被淹没,所以它周围的海滩就不容易被发觉,也是这艘潜艇的艇长性子暴燥,急着把运回的燃油送到青岛,才选择了这条并不安全的航线,由于洋流突变,他们还没来得及调整,就被一阵浪潮冲到了沙滩上搁浅起来。

这下麻烦大了,潜艇在海浪中左摇右摆,就是进退不得,万一退潮时还没下去,再被敌方发现,他们就是一条巨大的死鱼,仅仅一枚鱼雷,就能要了所有人的性命!

艇长一边向海中抛放重物,一边发电求救,可惜这艘艇离海面还有好几米,通讯浮标放上去之后,很快就被巨大的海浪打散,所发的电报也只是断断续续,只来得及报告了自身的情况,就与上级失去了联络。

海边自然有人在开展救援,只是现在风高浪急,早已备好的巡逻艇根本不能下海,一帮人只能在码头上焦急地等待,却没有任何可行之策!

别以为燃油比水轻,汽艇就能如期上浮,要知道这些燃油都是装在铁桶里面再运上潜艇的,相当于一个个压舱大石,要想上浮,就必须把油桶抛掉!

然而这个命令谁也不敢下,因为这些燃油可是帝国的**,哪怕漏了一桶,艇长都得吃挂落,主要是国内和中国战场,实在是太缺油了,国内的东京、大扳等地早已开始限油,一旦谁浪费这了这些战略物资,就会立即被被送到特高课展开调查,而调查的结果,往往是人去楼空,杳无音信!

如果是一辆小汽车,码头上的海军官兵还是要认真一点检查一下的,可现在一下子出现了好多辆小汽车,这些车牌也都是那些中层干部的标志性脸面,卫兵心想,敌人就算再牛壁,也不可能同时抢得六七辆小车,于是查也不查,就开门放行!

一帮等待救援的日海军,看到吹了一天的风渐渐停息,正准备登船救援,就发现身后来了一长溜小汽车,心想这下完了,上面看得急的不止一个,今晚要是不把这些二神招呼好,明天就得人人受处分了。

于是,门卫就看到一排车门打开,从车内走出一队身穿黑色军服的日海军,而走在他们前面的,却是一个大黑天也戴着眼镜的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