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囚犯
“到底怎么回事？”
正想着，忽然，人群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顺着声音望去，见坍塌的走廊一端，站着五六个女人，都穿着囚衣，有年轻的，大概二十几岁，容颜美丽，身材火爆，也有老的，三四十岁，看起来气质也很是优雅，在这样暗无天日的地方，忽然见到几个靓丽的女人，不由让我眼前一亮。
其他男人似乎也注意到了这几个女人，都流露出诡异的神色，上上下下无数双眼睛打量着那几个女人，眼神里的含义不言自明，那几个女人似乎也是到了什么，缩成了一团，只有一个女子，皮肤微黑，浓眉大眼，看起来英气勃勃，此时挺胸上前，高声道：“这里怎么回事？谁知道出口？咱们赶紧找出口，一旦警察来了，可就不好说了。”
这话似乎提醒了囚犯们，大家面面相觑：“走吧。”“对啊，走吧，地震是地震，地震完了，警察来了可就完了。”“就是，就是。”于是轰隆隆一群人顺着长廊向出口走去。
我见人多，犹豫了下，回头看着牢房里，见那老头儿一动不动，还贴着墙壁蜷缩在哪里，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恍然不觉。
“老头儿，你不走吗？”
我把着栏杆，好奇地问。
老头似乎这才睡醒过来，揉了揉眼睛，嘿了一声：“走？往里走？”
“地震啊，地震了，咱们赶紧跑。”我跺脚。
“嘿，跑？你们跑不掉的。”老头说完这话，忽然转过身，贴着墙壁，居然不理我了。
怪人。
我摇了摇头，正要转身，忽然背后被人一拍，一回头，正是刚才那英气女孩，眼见她正眨着眼睛，好奇地歪着头，问：“你怎么不走啊？”
“哦，这个，我这就走。”我有些尴尬，搓了搓手，见其他女子已经相偕跟着大部队而去，稀稀拉拉只剩下我和女孩了，不由也有些好奇，问：“你怎么不走？”
“我看你没走，所以问问。”英气女孩抿嘴笑，顾盼之间，神采飞扬。
我盯着女孩明媚的脸，想起刚才李凯说的“在这里关押的都是重刑犯”的话，心中一动，不由开口问：“你……是到这里的？”
然而话说出去就后悔了，毕竟这话十分不礼貌，忙又道：“我是被人冤枉，被人黑到这里的，哦，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于凯。”说着，我尴尬地伸出手来。
女孩嗤嗤地笑了起来，把辫子一甩，只耸了耸肩：“我可不是冤枉，我是真犯了罪，对了，我叫李丽。”
“真的吗？我不信。”我一边掩饰尴尬，一边跟女孩相偕向走廊那边走去。
“当然是真的。”李丽满脸都不在乎：“我杀了我爹。”
“啊——”
我吓了一跳，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在地。
正在这时，忽然，走廊尽头涌进很多人来，正是已经走了的那些囚犯，眼见他们跟疯了一般向这边跑来，眼睛里全是惊慌，不时有人还叫道：“杀人啦，快跑，快跑。”
“什么？”
我正要问，却被李丽拉住手，转身就跑，监牢刚刚坍塌，地上全是碎石，不过这不影响我们的奔跑，大概是后面的声音太大，我和李丽跑得分外快捷，不一会儿就跑到了走廊这边的尽头，我本来想要转身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却被李丽一下拽到了后墙坍塌的石洞里。
“干嘛？”我气喘吁吁地问。
李丽却做了个“嘘”的姿势，指了指对面，因为刚刚地震，这边石墙落了一半，露出一条缝隙，李丽拖着我到了那缝隙前，努了努嘴，指了指。
我会意，跟着她一起向外面看去，忽然倒吸一口凉气！
刚才还在奔跑的囚犯们，此时已经停下来，蹲在地上，抱着头，而他们对面，则是全副武装的士兵！
不会吧，要不要这么严重？
我打量着那些士兵，心里恍惚地疑惑着，若是前面站着一排全副武装的警察，也许我不会感觉奇怪，可是……这是什么鬼？眼前站着的是一群持枪的士兵，这还罢了，关键是他们穿的跟宇航员一样，戴着氧气管，头罩，浑身上下滴水不漏？！
“怎么回事？”旁边的李丽也看出不妥，小声嘟囔着。
我摇了摇头，看着那些士兵，忽然想起老头的话，心里不由生出几分不祥之感，果然，很快，有人站了出来，摘下来氧气罩，露出一张西洋人的面孔，对着囚犯们道：“数数！”
众位囚犯不知道他什么意思，面面相觑。
此时又有一个士兵站出来，对着下面的囚犯开始数数：“1、2、3……报告长官，一共24人。”
那长官点了点头，一一藐过众人，眼眸忽然停留在那几个漂亮女人上，对着旁边人士兵努了努嘴，几个士兵跑了过来，押着那几个漂亮女人，女人们大概还没反应过来，也没有反抗，跟着士兵一起走到了前面，其他囚犯则不知所措，一来搞不清这路数，二来，这似乎也不像是警察干的事儿，看那长官的意思，这是要劫色？不对啊，和平盛世，纵然他们是掌权者，也没这么干的？那他们到底要干嘛？
正惶惶间，却见那长官又指了指旁边一个白胖子囚犯，开口：“你，跟我们来。”
旁囚犯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要干嘛，不过见被抓的同类还有几个漂亮女人，感觉处境不会太糟糕，于是也没反抗，只点头道：“是，是。”
长官对着旁边的士兵挥了挥手：“记下来，还是剩下几个？”
“18,长官。”旁边士兵汇报。
“不错。”长官似乎很满意，瞟了旁边几个漂亮女人一眼，诡异一笑，一挥手，带着人转身而去，长廊上稀稀落落的脚步声，许久，这才听到“哐当”关门声，这一声终于把众人的心给撩下来。
“到底怎么回事？”
到了这种时候，我再也忍不住，从石洞爬出来问。
囚犯们惊魂未定，见到我，只彼此看了一眼，却谁也没说话。
“不知道。”李凯到底反应快些，不过也是脸色苍白，从地上爬起来，拍着身上的尘土道：“我们以为大不及外面有警察，谁知道还没开门，就见这些士兵涌了出来，对着我们开枪，吓得我们就跑回来了。”
“奇怪。”旁边的李丽也跑出来了，抱着胸，皱眉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这里是监狱，要抓我们，也不应该是军士，而应该是警察啊，对不对？”
“对啊。”一个戴眼镜的年轻囚犯此时也开了口：“是有些不对头。”
“哎哎哎，想那么多干嘛？”
旁边两个中年囚犯似乎已经缓过神来，正私下里找烟抽，听到我们的议论，有一个不耐烦地道：“军人是拿枪的，警察也是拿枪的，都是拿枪的，管他呢，说来说去，我们不还得关着？”
“不是这么说的，大叔。”李丽肃着脸，眉头皱得几乎打结：“肯定有问题，你看看他们的装备也不对头，好端端的，怎么会那个啥……”说着，她指了指自己的头道：“你们注意到了没？”
“知道。”李凯不知从哪里弄出来一根烟，点上了，一边狠抽，一边道：“穿得像是太空宇航员。”
“对啊，这多奇怪。”
李丽说完这话，捅了我一下道：“你说呢？”
“是很奇怪。”我有些尴尬，因为李丽表现得跟我很是亲密，这举动落在别人眼里了，不过看众人惊魂未定，似乎并没有在意，这就好，这就好。
“哪里好？”李丽似乎对我的敷衍不满，用力拽着我的胳膊道：“凯哥，你不要敷衍，你要认真说。”
这动作更加明显了，旁边几个囚犯都向我们这边看来，神色有些不善。
我皱了皱眉，正要把自己的胳膊从李丽手里抽走，可是低头一看，却见她眼眸里流露出祈求之色，不由心中一软，只得笑道：“他们的装饰是有些奇怪，看起来不太像是警察，而且做派也不太像，居然把所有女的都搜罗走了，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哈哈哈哈。”
男人们似乎会意到我的话，猥琐地笑起来。
我也笑，李丽靠着我也在笑，只有李凯意味深长地打量着我，最后眸光落在李丽抓住我的胳膊上，撇了撇嘴，我苦笑。
“对不起了。”
过了一会儿，等众人稍微安静下来，李丽拽我到角落里，小声地道歉道：“凯哥，真对不起，刚才……哦，你知道的，这里都是男的，只有我一个女的，我很害怕，只得找个臂膀，否则……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毕竟这里都是囚犯，你知道的，凯哥。”
“没什么，我明白的。”我笑着摇头，看着李丽那张美丽的脸，心中一动，其实若是其他女子，我会很痛快地应承保护她的，但是想起刚才李丽说的“我杀了我爹”的话，我就有点……
这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啊，居然会犯下这么大的罪，而且……她居然丝毫不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