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9章 白檀的爱
“那你还会将我算计到牢里，让我在这里等死？”江晓晓一下子就戳破了他的谎言，冷眼看他，“不过你别误会，我要的是你的心脏，不是你的感情。”
他说过有自己爱的女人，或许就是为了那个女人，才将她置于死地。
这样的他，怎么可能对她动感情？
听罢，白檀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随即云淡风轻说，“好，本王答应你的心愿。”
“你……说什么？”这下，轮到江晓晓疑惑了。
“本王死的那天便将心给你。”白檀如是说，见她不信，他淡笑勾唇，“放心，本王活不过三天。”
以为她是担心他活太久，他补充了一句。
可她明天就要斩立决，还是拿不到他的心，江晓晓心里一点也不信，他的花言巧语。
白檀深深看着她，也没有解释。
……
隔天。
江晓晓听到了对面地牢将白檀放了出去，而他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嘴角淡薄，“苏素，你生是本王的妻子，死了，也是。”
意味深长的一句话，在她眼底，就是作秀恩爱给旁人看的。
白檀离开地牢房间后，面前是太子白夜和摘去易容面具的馨儿，站在那里等着他。
而他看到两人，丝毫不奇怪。
下一刻，馨儿仿佛克制不住地挣脱了太子的控制，扑向了他的怀抱，“白檀，你还好吗？他们有没有为难你，没事了，白夜答应我不会伤害你的。”
见状，白檀缓缓推开了馨儿，只是淡道：“本王已经是有妻室之人。”
“苏素不是你和白夜之间的棋子和戴罪羔羊？”馨儿满眼含泪的望着他。
白檀淡淡瞥了一眼白夜，“一开始是这样。”
“白檀，你别再装了。”白夜眼底猩红地恨意瞪着他，“我们虽然一开始是一起计划将父皇除去，给馨儿复仇，可是你已经脱离了我们的计划。”
“就因为我陪她来地牢？”白檀反问。
“千万别告诉我你真爱上那个苏素，你一个将死之人，哪里还有心？”白夜不屑的这么说。
听罢，馨儿眼底起了一丝光芒，只要他不是爱苏素，那她……
可是没想到——
“你是不是把我和馨儿，也算在你计划中的一部分？”白夜冷声说，“你压根就没想帮她报仇，你也一早就知道她易容成宫女在你身边，你从头到尾没爱过馨儿，你只是把她当做我和你一起复仇的工具，只因为——”
说到这里，白夜顿了顿，森冷看着他，“你母亲和贵妃是被皇上羞辱过后亲自赐死，而你被皇上囚禁了十几年，这一切都不过是你自己的复仇罢了！”
白檀见他已经明白了一切，他也不打算隐瞒，“和贵妃……是我母妃，只不过没有记录在册，太子，你知道我被囚禁在幽园时日无多的时候，日日夜夜被母妃的噩梦惊醒，她在责怪我忘记了杀母之仇，所以，这是我最后的心愿。”
“你就不怕本殿现在就杀了你？”白夜咬牙切齿，他竟这么利用他！
“我只剩三日可活，太子杀不杀我有何可怕？”白檀如是说，“不过，我能允太子一个心愿。”
“什么？”白夜疑惑，只见他瞥过馨儿，瞬间明白了，然后皱眉，“那你……想本殿做什么？”
“让我离开皇宫，平静过完最后剩下的三日。”白檀淡淡地开口。
“好，本殿允了。”
最终，太子带着因知道了真相哭晕过去的馨儿离开了地牢。
而白檀转过身瞥过被关在牢里的女人一眼，最终也神情淡漠地离开了。
午时处决台上，阳光照射过来时，一片银光闪过，头落地！
看热闹的众人渐渐散去，而坐在不远处阁楼上的两人，看着这一幕，最终收回了视线。
其中一人便是江晓晓，她疑惑地瞥过面前的男人，“你干嘛救我？”
没错，那被处决的人不是她，而是被替换了。
可是她想不通，白檀为什么要费这个力救她，她现在对他来说不是没有一点用处了吗？
“我不是答应过你，一个心愿。”白檀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抚着酒杯，“如果你死了，本王死后的心该给谁？”
就因为这样？
江晓晓蹙眉，然后半响平静问了句，“你不是说你有爱的女人，那个女人是馨儿，也就是和你眉来眼去的宫女，你不留在她身边和我浪费时间？”
他不是时日不多了吗？
不回皇宫，还在这里和她悠闲聊天？
“现在你是我的妻子。”
白檀放下了酒杯，抬眸温淡地瞥过她，然后起身，走过她身边的时候，握住了她的手心，嘴角凉凉淡淡，“给你心之前，留在我身边。”
……
那三天，江晓晓和他坐在马车里，走遍了无数个地方，平淡的令她有些恍惚，仿佛，又有点她向往的幸福。
白檀靠在马车内，掀开帘子，望着一望无垠的草原，再缓缓抬眸，望着那自由飞翔的鸟儿，眼底是闪过一丝潋滟。
不知道，是不是死前的回光返照。
江晓晓见他时限最后一天，却看上去没有一点病怏怏的样子，以至于她有些出神的看着他。
仿佛感觉到她‘炙热’的视线，白檀虽然没有看她，但嘴角似乎因此勾起，轻笑，“打算在我死前多看我两眼？”
他云淡风轻的态度，仿佛即将死的人不是他一样。
江晓晓收敛了自己的眼神，沉着小脸，没有一丝笑容。
见状，白檀才收回了看着云卷云舒的目光，余光瞥了她一眼，嘴角薄凉，“千万别告诉我你在难过，我救你不过是为了完成你的心愿，你虽然是我的妻子，但正如你所想，我爱的人还在皇宫，我只是不想她跟一个即将要死之人，太子才能给她完整的幸福，而你——”
他顿了顿，“就算我救了你，也改变不了我想置你于死地的事实，别因为一些小恩小惠而原谅差点害死你的人，我不值得你难过。”
听罢，江晓晓怒极反笑，“你是不是太过自作多情？”
“没有，就好。”白檀淡道，随即从袖口取出了一把利刃，扔到了她的手上，“我的时限到了，你取走你要的东西。”
江晓晓接过，随即坐到了他的身旁，要动手之际，瞥见他一瞬不瞬看着自己似薄凉的神情，她抿着唇，竟有些犹豫，最终想到夜冥，还是动了手。
活生生挖出他的心脏，他也没有吭一声。
只是，最终，白檀淡淡扬起了嘴角，缓缓抬手似乎是想抚摸她的脸，低哑无力地说，“做得好。”
直到眼神黯淡无光下来，他依旧一直看着她，让人错觉……她才是他爱的女人。
就让她以为他算计害她，让她以为他爱的是馨儿，他才是不能给她幸福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