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左明这个不速之客,楚云寒并没有任何的畏惧,他冷冷的看着左明,说道:“左明,你是费尽心思找到我们这里的呢,还是偶然撞见了我们?”

左明仍旧是紧紧和净月对视着,连目光都在颤抖。他似乎没有听到楚云寒的话,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净月,嘎声说道:“为什么……月……为什么……”他的眼睛又注意到了净月那高高隆起的腹部,神情之中露出一股痛苦绝伦的表情。

“左明……”净月的眼睛中已是湿润一片,晃着泪花,她的声音模糊不清。

楚云寒冷冷的看了净月一眼,说道:“月,你这是做什么呢,还哭了呢,你见到老情人便这般激动吗?”

楚云寒的一句冷言就像是一泼冷水一般,朝着净月从头到脚的泼下。净月能够感受到楚云寒话语中的那股深深的寒冷,她浑身一震,待抬头再看到楚云寒那冰冷的注视,她的心中已是更加的恐惧。她连忙用手慌乱的擦拭着眼中的泪水,说道:“我……没有哭呢……真的没有……”

楚云寒哼了一声,说道:“没有哭便好,那你再告诉他,你叫我什么?”

净月目光带泪的看了楚云寒一眼,那一句称呼她对楚云寒不知道叫了多少遍,不过这次要让她羞耻的当着左明的面来叫,却是情何以堪。

左明直直的看着净月,缓缓的摇头,吃吃的说道:“月……不要叫……不要叫!”

净月不敢去看左明,痛苦的低了低头,又抬头看向楚云寒,有些迟疑的叫了一声:“夫……夫君……”她的声音中带着哽咽的哭声,这般叫出来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凄凉味道。

“嗯,这还差不多。”楚云寒应了一声,又轻蔑的看了左明一眼,冷冷的说道:“左明,我们两夫妻正在此处庭院居住,不知你这次前来拜访,有何贵干?”

净月那一声“夫君”当着左明的面叫出之后,左明的身子便像是被掏空了一般,他的目光之中闪现着极度的痛苦和失望。紧接着他看向了楚云寒,本是颤抖的双手已将拳头握得紧紧的,停顿一会儿,他猛然喝出:“楚云寒!你这该杀千刀的畜生!畜生啊!”

楚云寒淡淡的说道:“你是要自己滚开,还是要我亲手废了你。”

左明死死的盯着楚云寒,一步一步缓缓靠近,他激动而颤抖的说道:“楚云寒!一切都是你设下的阴谋!一切都是你的阴谋!先前在玉虚山上,是你假扮冰旻太祖,骗着周永和朱玲为你卖命,一步步拆散了我们!是你拆散了我们!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净月听到左明这些话,浑身巨震,忽然紧紧的看向了楚云寒。

左明的目光如同恶狼一般凶狠,他对着楚云寒咆哮道:“楚云寒!你敢不敢承认!当着她的面敢承认吗!”

楚云寒静静的听着左明的话,并没有展现多少的震惊,依然是冷冷的说道:“不错,不错,这事情终于被你知道了呢,不知是你自己想通的,还是朱玲亦或是周永想通之后告知你的?”

他这话虽然没有明着回答左明的话,但是毫无疑问是承认了这个事实。

楚云寒干脆利落的承认让左明不由一呆,他本以为楚云寒当着净月的面肯定是要继续欺骗。紧接着,他的心中涌现的是更深的怒火,他转而看向净月,歇斯底里的叫道:“月!你听到了没?一切都是他搞的鬼!是他设下的阴谋!一步步的将我们拆散!”

净月的脸庞上流露出极度的痛苦之色,颤声说道:“不……你不要再说了……”

左明心中一阵翻滚动荡,更加疯狂的喊道:“月!你难道忘记了朱玲对你说过的话了吗!这都是他指使朱玲的!他一直都在利用着其他人来拆散我们!”

净月听到了左明的话,那次玉虚山上的许多蹊跷都不由自主的钻入到她的思维之中,她心中早便明白左明所说一切都是真的,不过她却固执的不愿去相信,不想再念起以前的事情。她对着左明颤声说道:“求求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左明猛然惊怒,双眼瞪得老大,大声喝道:“净月!你疯了吗!是他害的我们啊!一切的痛苦都是因为他!”

楚云寒根本就不害怕左明将真相说出来,自始自终都是冷冷的注视着,他似乎根本就不担心净月的状况。

净月内心之中痛苦的挣扎着,颤抖许久,只是抬起头来,问楚云寒吃吃的问道:“夫君,你会一直待我好的,对么……”

楚云寒深深的看了净月一眼,点了点头,说道:“那是自然的,不仅对你,对我们的孩子也会十分好的。”他一改冰冷的面容,脸庞上露出一丝笑意,略微凑近了一些,微笑道:“月,生完孩子后,再和夫君体验那人间至乐,好不好?”

“人间至乐……”净月听到楚云寒的话,双眼一下子便迷蒙起来,脸庞之上竟而微烫,她吃吃的说道:“奴家永远都要……夫君的怜爱……”

楚云寒柔柔的摸了摸净月的发丝,点了点头,说道:“嗯,那你可要努力了,早些生下我们的孩子来……”

“我们的孩子……”净月不知不觉便摸向了自己高隆起的肚子。她的眼角虽然还带着点点泪花,但是目光中的神情和刚才的痛苦已经截然不同,渐渐归于平和安详。

“净月!”左明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情景,只感觉天旋地转,他呆呆的看着净月,猛然一声断喝。

净月被左明这么一叫,身躯一颤,不过却不再去看左明,微微低着头,静静的说道:“左明,你回去吧,不要来打搅我们了,好么……”

左明忽然用力的甩了甩头,简直不敢相信净月的话。他的目光之中闪现着深深的惊慌和绝望,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当他揭穿了楚云寒的阴谋,并且楚云寒自己也承认了之后,净月竟还是这般的无动于衷,并且对楚云寒似乎是死心塌地,永不离弃!

“不……不……月……这不是你……这不是你的真心话……他带给我们这么深的痛苦……他是我们的仇人啊……你怎么能够不恨他……我们要一起杀了他……一起杀他报仇的……”左明痴痴的叫道。

净月身躯颤动着,她似乎想要永远的逃避现实,根本就不去看左明的眼睛,只是静静的说道:“你走吧……他是我夫君……怎么会给我带来痛苦呢……你或许不知道,我和夫君两人生活在一起多么的幸福……我们的孩子马上就要出世了……我就要当娘亲了……我怎么会不幸福呢……我很幸福……很开心……”

左明直直的看着净月说出这般话,心中便如同被捅了千万刀一般。转瞬之间,他的目光中已是血厉一片,他颤抖着指着净月,霍然骂道:“净月!你这个不知羞耻的贱妇!你不要脸!”

净月身躯一震,此时她忽然抬起头来,直视着左明的眼睛,笑靥如花,说道:“你说的没错呢,我就是一个不知羞耻的贱妇……我不要脸呢……当初在玉虚山上你不就已经说过了吗……何必还要千里迢迢的照过来,再和我重复呢……”

她顿了一顿,嫣然如常,接着说道:“再说,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斥责我呢,你这胆小鬼,从来就不敢来碰我的身子,我身子的第一次本就是交给夫君的……他是我唯一的男人,我们夫妻两人在这里居住,你何必又要来搅乱我们的生活呢……左明师侄,无耻的应该是你,不是吗?”

“净月!是我左明瞎了眼!我瞎了眼!才这般看错你了!”左明的脖子上青筋暴露着,他的胸膛急剧的起伏着,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似乎心灵已经沉没,生命即将窒息。

这边左明、净月、楚云寒三人陷入到激烈的纠缠之中,那边树上的郑观主一直都在想着成功袭杀楚云寒的法子。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远处的楚云寒,准备给这个毁了玉虚的仇人来上致命一击!

他趁着三人精神转移,没有留意到这里的空档,施展开玉虚的步法“鲤鱼纵”,忽然在树的另一面小心的翻身下来。他的动作轻如狸猫,几乎没有一丝的声息。

他从树后微微探出了一丝目光,看了楚云寒那边一眼。他现在的打算是从另外一面绕到院落的另一边,然后从楚云寒的背后悄无声息的来上一手杀招!

他的目光闪动着,正要有所行动。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楚云寒冷冷一笑,大声喝道:“郑观主何必和条狗一般躲躲藏藏的呢,不如现身一见。”

楚云寒看向了大树那边,他的脸庞上堆积出一个冷冷的笑意。他得到了冰旻太祖的储物手镯,玉虚观的一切功法都已经被他看过,观中的这门步法“鲤鱼纵”自然也不在话下。在施展“鲤鱼纵”时是能够引起一种微小而奇异的波动的,他刚才便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对,看了左明一眼,马上便想到了一个可能,当下便喊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