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儿听到这句誓言,整个人一下子又变得软塌塌的了。她现在只会埋怨自己当初太傻了,傻到根本没去仔细探究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她就傻了叭叽不管不顾的爱上了他。而走到现在这一步,她又怨得谁呢?

就算眼前这个人是个纨绔子弟花花公子又怎么样?

她萧楚儿有那个勇气,能下得了那个决心,跟他马上一刀两断吗?

萧楚儿质问自己:萧楚儿,你能做到吗?

回答当然是否定的,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做不到。

因为迄今为止,这是她第一次全心投入爱上的男人,这种爱像一场洪水,把她整个都给俺没了,这场洪水漫无边际,深得像海,她根本也沒有可能从这片洪水中逃出生天。

反正也沒有可能逃离了,作无谓的挣扎又有什么意义?

丢开所有的不合时宜的想法吧!

顺其自然吧!

就让这场爱情的洪水把我彻彻底底的淹没吧!

哪怕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我也认了!

谁我这么傻了?

谁让我傻了叭叽的爱上了我最怕爱上的那种人了?

我认了,

我认命了!

哪怕我最终跟我妈妈一样,结局悲惨下场凄凉,我也认了!

谁让我傻傻的爱上他了呢?

萧楚儿那张精致的脸上划下了两条泪线,她噘着嘴说:“高义,我不管你是不是纨绔子弟,是不是花花公子,反正,反正我喜欢上你了………如果你有一天不喜欢我,你跟我事先说清楚,别骗我………至少别让我太伤心好吗?我会马上走开,不会对你纠缠不清的……”

“你胡说什么呢?!”高义皱着眉头看着身边这个女孩,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他伸出手,把她揽在了怀里,笑着说:“傻丫头,你怎么那么傻,你凭什么认定我就是那种人?你放心吧,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我绝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汽车驶向了一个岔路,渐渐的,窗外的城市夜景发生了变化,本来繁华的街头商铺林立,霓虹灯流光溢彩,街道上汽车有如拥挤在浅河道里的鱼儿,每动一步都艰难万分。

而现在眼前的世界豁然开朗了,流光溢彩的霓虹灯渐渐隐退,展现出一片深蓝色星光璀璨的夜空,身边也不见了高楼大厦,更没有了商铺酒楼,只有一些别墅小楼,窗子里闪着华丽的灯光。

此时的道路也越发的平坦宽敞了,公路

只有他们这一队汽车,静谧得像一下子进入了异度空间,甚至连一丝一毫的城市气息也找寻不到了。

汽车像奔上了草原的骏马,毫无顾忌的驭风驰骋,窗边的景物疾速的后退着,远处的黑色突起,应该是一座高山,而山的下面好像是一片原野,因为还是冬未早春,这里依然是荒芜一片,树林忽隐忽现,有的像参天的巨手,有的又像一丛丛动物的绒毛。

这里应该是远离城市了吧?萧楚儿想。

她忍不住转过头,问一直在专注开车的高义:“我们要去哪?”

高义说:“去兰城。”

“去兰城?”

兰城是宁省的省会城市,离萧楚儿所在的云城相依相连,不过只有三四十公里,如果开车去那里,最多也不过一个小时而已。

“我们干嘛要去兰城?”萧楚儿瞪圆了眼睛问。

她想,这家伙不会把她给拐卖了吧?

但好像这个假设不太成立,自己这个肉身再值钱,也不见得比他的这台车子贵,他根本没必要去浪费这个精力,去干这么蠢的事吧?

高义深情的看了她一眼,又转回头,语气平淡的说:“去兰城我的家,我要跟我妈我爸说,我有女朋友了,我的女朋友就是你。”

什么?!

萧楚儿受惊不小,这,这也太神速了吧?这都快赶上火箭的速度了!我们才刚刚互相表白好不好?我们才刚刚确定了关系好不好?

怎么这么快就要去他家?怎么这么快就要去见他的父母呀?

萧楚儿无措的挠着额头说:“那个,我连一点准备都沒有,我就这么去了,是不是有些唐突了呢?要不这样,咱们先回去,等明天,或者是后天,我准备好了,再去,你说行不行啊?”

“不行。”

高义看着萧楚儿结结巴巴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他故意冷着脸,严肃的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了,我必须尽快向所有人证明。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我们的世界不允许有外人介入,我不想再让她们对我再有任何的奢望。”

萧楚儿对他的话似懂非懂,什么我们的世界不允许有外人介入?什么我不想再让她们对我再有任何的奢望?他所谓的“外人”“她们”又是谁?她们到底又在对他奢望什么?这些话给萧楚儿的感觉怎么像是谜语呀?

尽管萧楚儿对他这话弄不明白,但有一点她听懂了,她是他的,他也是她的。

这句话虽然不像朗诵

诗歌一样,充满了抑扬顿挫的饱满深情,但仅仅就是这么一句话,对萧楚儿来说,就已经足够感动得她鼻子发酸,热泪盈眶了。

他是我的。多么简单的诠释,如果爱可以这样注解的话,那些天花乱坠的甜言蜜语都可以完全省略不用,那些所谓“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八卦誓言更不必提及,只要他是我的,只要他承认他的归属就是我,这就足够了。

同样的道理,我也是他的,那么他就是我的主,他的命令我就该毫无条件的去依从,现在别说是去他家,他就是带我去刀山火海,我萧楚儿也不离不弃义无返顾紧紧追随!

可萧楚儿毕竟是第一次去见他的父母,她的心里特没底儿,就像当年第一次上台演出一样,感觉特别的心慌意乱。

她觉得心里像长了草,那草又被风吹得乱纷纷没有一丝头绪。

同时身上又忽冷忽热,所有的一切不好的预感纷至沓来。万一高义的父母看不好我怎么办?万一我遇上的是一个心如蛇蝎口蜜腹剑的婆婆该怎么办?万一他们认定我是爱慕虚荣,为了他们高府的权势才跟高义在一起的怎么办?

这些怎么办没有答案,萧楚儿也不可能傻乎乎开口去问高义,她只能自己消化了。

她想,大不了我跟高义私奔,咱们俩从今往后就一直住在云城的小楼里,他们就算再霸道,我们又不在他们跟前,他们又能管得着我们了?

想到这里,萧楚儿自己也觉得可笑,我想得恐怕有点远了吧?现在所有的一切,还都只是在启始阶段,八字还没一撇呢,干嘛想那么多呀?

幸亏我只是想想,不然要是说出来,还不得让高义笑话死呀?

萧楚儿收束心神,不再乱想,她对着后视镜看着自己那张脸,因为刚刚哭过,妆有些花了,可之前是在演出,她的包都在更衣柜里放着呢,所有化妆品一样都没带出来。

看起来现在只能是因陋就简了,萧楚儿抽出了一张纸巾,对着那后视镜,仔仔细细的擦着脸。

高义笑了说:“不用这样吧,我看挺好的。”

萧楚儿委屈的噘嘴道:“挺好的?你从哪儿看出来我挺好的了?你看看我这样子,脸像小花猫似的,身上还穿着演出服,你说我怎么见你爸妈呀?人家不得说,我这儿子怎么这么脑残呀?怎么领个神经病回家呀?”

高义听了哈哈大笑,他点着萧楚儿的鼻子说:“脑残加神经病,我们俩可是绝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