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到了水峰,但师兄让我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尤其是老爷子,我本来以为我们回里后,和老爷子商议才是上策,而师兄说想看看马氏如何说服老爷子。

如果是我,我绝对不会这么做,因为我觉得这件事非常重要,充满了蹊跷,甚至是阴谋,可是我拗不过师兄。

晚上,吃完晚饭后,我们几个小辈在一起打扑克牌,瞎扯聊天,年前马重阳是不管我们的,让我们尽情的玩,而年后,大家就要开始修炼了,根本没有时间玩。

马重阳则在自己的房间里,一个人不知道在做什么。

我们一直玩到晚上十点,才各自回屋休息。

我没有睡意,躺在床上拿着手机玩,快十二点时,我感觉到外面有动静,我用透视眼扫视了一番,发现马重阳背着一个包出门了。

这么晚了,马重阳去哪里呢?怎么给人感觉鬼鬼祟祟的,马重阳有什么事瞒着我们么?

我刚去跟踪,想了想还是算了,以我的功力,马重阳绝对会发现我。

马重阳刚离开不久,师兄也从房间出来了,很快,我的房间里传来了敲门声。

打开门后,师兄道:“快穿衣服,跟我走。”

我问道:“去哪里?”

师兄嘿嘿笑道:“去马三雄的坟地。”

我感觉非常意外,边穿衣服边问,“半夜三更去哪里干什么?”

师兄道:“别废话了,去了就知道了。”

师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难道马重阳也是去马三雄的坟地么?

我问道:“去跟踪太爷爷?”

“当然了,走吧。”

外面有两个妖兽,马重阳坐了一只妖兽离开了,我们乘坐另一只妖兽离开,妖兽也需要和人交流和控制。

比如言语,肢体语言配合起来等,因为妖兽的灵智虽然高,但有些复杂的语言,妖兽是听不懂的。

我们乘坐着妖兽,向马家祖坟的方向飞去,我发现,马重阳所走的方向,果然是马家祖坟。

“慢一点,不要出声,不要被前面的妖兽发现,要是你暴露了,明天杀了你煮着吃。”师兄在叮嘱着脚下的妖兽,不……是威胁。

妖兽似乎可以听懂师兄的话,浑身打了个机灵,慢悠悠的跟在前面的妖兽后面。

我好奇的道:“为什么跟踪太爷爷?”

大半夜的没事干,跟踪马重阳,师兄到底要做什么?

师兄撇了我一眼,“都这么明显了,你还看不出来?”

我一脸的迷惑,“赖脸龙,你说啊,到底怎么回事?”

师兄道:“马氏说要劝服老爷子让他儿子跟着老爷子学艺,你说马氏有机会拜访老爷子么?她能公然拜访么?马家的规矩,是从古时流传而来,男尊女卑,所以,马氏想和马重阳见面,唯一的机会,就是马三雄的坟墓!”

我无比的惊讶,“师兄,你的意思是火,马氏今晚会在坟地?”

“是。”师兄非常肯定的道:“她肯定在。”

我不解的道:“你怎么知道?难道你有未卜先知的本领?”

师兄语重心长的道:“我说跟屁虫,你还是太年轻了,无论做什么事都要注意细节,中午在马家吃饭的时候,马氏把话说的那么明显了,再者,马重阳白天听到三儿

子的死讯,虽然当时非常无情,嘴上说不去祭拜儿子,但马重阳是那种人么?儿子死了,他能不去看一眼么?”

我恍然大悟,“所以,马氏就抓住这个机会,在坟地面见马重阳!”

“是啊。”师兄道:“我们两人去看戏,看马氏到底要做什么。”

我非常不解的道:“赖脸龙,中午我们和马氏吃饭的时,为什么不告诉太爷爷?既然你可以猜到今晚马氏会和太爷爷在这里会面,只要我们和太爷爷商议,让太爷爷早有准备,那不是更好么?”

师兄低声道:“马氏并不是一般的女子,如果我们提早和老爷子商议,马氏和老爷子会面后,马氏一定会觉察到我们和老爷子商议过了,要是如此,马氏就会认为,我们和老爷子的关系非常好,我不想让他知道我们和老爷子真正的关系。”

“还有,我们既然答应了马氏陪她演这场戏,那么,我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大的能耐,我要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人!如果她真是魔族的人,那么,她潜伏在马家这么多年,一定有目的!”

师兄太聪明了,当然,师兄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经历的事太多了,不是我可以比的,不过,我觉得师兄和钟小灵有得一拼。

马氏真要是有目的,那一定是针对马家,其实和我没有多大的关系,但我想,和马重阳或者有些关系。

马家的坟地非常大,绝对有几千平方米,每座坟都修建的非常精致,坟地里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祠堂,四周都是一些高达的柳树,柏树来守护墓地。

看来,当年马家从内界来到外界,将祖坟都迁移了!星主真的是赶尽杀绝!

乘着月色,我远远的看到马重阳驾驭着飞兽停在了坟地的入口,然后只身走了进去。

我和师兄将妖兽停留在百米开外,从一边的树林里穿过,向马三雄的坟地接近。

马重阳走的非常慢,他一脸的哀伤,心事重重,我和师兄已经潜伏到了马三雄的祠堂后面,马重阳还没有到。

马三雄的祠堂中灯火通明,里面的祭台上点满了白色蜡烛,上面有水果酒肉等祭品,四周的空地上,也是各种纸糊的祭品,但这些祭品拜访都非常有讲究。

师兄果然猜的没错,马氏和马晓展两人穿白戴孝,正在祠堂内守灵,马氏不时的传来一阵阵的抽泣声。

马晓展在母亲的旁边跪着,低头不语。

我们两人隐匿的地方和祠堂只隔了一堵墙,我怕被里面的人发现,而师兄告诉我,谁来了都不会发现,他已经用秘法隔绝了我们的气息。

“妈,我都跪了两个多小时了,腿都麻了,我……我可以起来缓一缓吗?”

马氏的声音有些怒意,“我一个妇道人家都可以跪几个小时,你是个男人!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给我老老实实的跪着。”

马晓展哭丧着脸,“妈,要是老爷子今晚不来,那……那我们不是白来了么?”

“混蛋!”马氏突然怒了,转身一巴掌抽了过去,“现在是给你父亲守灵!老爷子来不来,都要首!你这个不孝子,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

马晓乐捂着脸,急声道:“妈,不是这样的,我不是这个意思,真不是这个意思。”

马氏冷冷道:“老老实实的呆着,老爷子一定会来,记住我教你的,我们两

头方案,第一套,颜知和于念没有将中午吃饭的事告诉老爷子,第二套方案,他们告诉了老爷子,无论如何,你都不能露出马脚,今晚我们一定要成功!”

两套方案?天啊,这马氏城府真深,可见,她对这件事势在必得,非常重视。

“对了,这马氏叫什么名字?”我问师兄。

师兄道:“复姓欧阳,名为飘雪。”

“欧阳飘雪?”我说道:“名字听起来很普通,而在这茫茫大雪山中,让这个名字充满了诗意。”

几分钟后,老爷子才慢步走到了祠堂门口,他看到祠堂内的母子,脸上哀伤的气息更加的浓郁,似乎整个人都老了很多。

老爷子进了祠堂,欧阳飘雪和马晓展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

“父亲。”

“爷爷。”

两人并没有喊马重阳为老爷子,而是喊父亲和爷爷,声音里充满了哀伤和不可拒绝的味道,马重阳嘴巴动了一下,但没有拒绝。

这种场面,马重**本不可能说,你们别喊我父亲和爷爷,喊我老爷子,这肯定不行,亡者为大,在亡者的陵前,不可能对守灵的儿媳妇和孙子如此绝情。

马重阳道:“守灵的日子早就过了,你们母子还在守灵悼念,真是难为你们母子了。”

欧阳飘雪道:“身为人妻,这是我应该做的,在马家,三雄是我唯一的依靠,当年三雄救了我,并且娶了我,这份恩情,我一辈子都还不完,如今,他撇下了我和展儿,我想和展儿在这里多陪陪他。”

马重阳点了点头,然后,他从包里拿出了一些灰色的香炉摆在了祭台上,又从包里拿出香烛点燃,供于香炉。

父给子上香?我觉得非常奇怪,好像有个规矩,只能晚辈给长辈上香,长辈给晚辈上香,乃大忌。

我询问师兄,师兄道:“这不是上香,是下香,这是长辈给晚辈上香的规矩,还没有完,马重阳还会念咒悼念的,这种做法,也叫赎罪,是让死去的人在地府少受一点苦。”

下香?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马重阳上香后,并没有拜,然后盘膝而坐在地上,双目紧闭,开始悼念。

悼念了十几分钟后,马重阳这才起身。

仪式完毕后,欧阳飘雪一脸的感激,“谢谢父亲悼念亡夫。”

马晓展也是道:“谢谢爷爷悼念父亲。”

马重阳的神色暗淡,“三雄是我儿子,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希望他能在下面过的好一些,也希望他下辈子能投胎到一个好人家。”

师兄无奈的道:“修道之人,本就是逆天而行,每个人双手都是沾满了血腥和杀戮,生平要是积的阴德多,下地府才会投胎到好人家,一般情况下,下辈子都没什么好归宿。”

这点我明白,我也是无奈的道:“我们都是僵尸,是没有灵魂的,死后,只会烟消云散,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师兄闻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道:“这就是不老不死的代价!”

马重阳对欧阳飘雪道:“飘雪,时间不早了,你们都起来吧,该回去了,这里太冷了,你身子单薄,不宜久留。”

但俩人并没有起来,欧阳飘雪道:“父亲,明天就是除夕了,每年除夕,我们都是一家三口快快乐乐的过年,可是今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