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就要睡了,夫君有事?”花寄月转头看着走到上来的公孙恒明知故问地问。

公孙恒微笑着走向她,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道:“我想来看看你在做些什么啊!”

“那看到了?”

“嗯?这茶……”公孙恒有些诧异,茶是凉的,但是那股香味和入口的感觉却没有变化太大。这杯茶他喝过一次,是茉莉!

花寄月愣了一下,才想起今日阿久来的时候没把这壶茶喝完就走了,自己也没有倒掉。

“这茶怎么了?”花寄月故作疑惑地问。

公孙恒轻笑一下,道:“夫人果然是吝啬的,好茶都留着自己喝!”

“茶是临近中午的时候沏的,是给阿久喝的,他喜欢这个味道。我哪里吝啬了?”花寄月淡淡地笑了一下,坐下拿起针线继续绣花。

公孙恒一愣,到底公孙久在她心中是不一样的。他不知央了她多少次,她都不肯给他沏一次茶。阿久却那么容易的就喝到了她沏的茶,想到这些他的心感觉酸酸的。她怎么就不能自愿沏一次茶给他喝?

“夫人对阿久倒是大方!”他酸酸地说道。

花寄月闻言抬眼看着他道:“我答应过阿久,他想什么时候喝这种茶我都会给他沏的。夫君,这么晚了,你来不会只是要喝一杯凉掉的茶吧?”

公孙恒放下杯子,坐下道:“我是想说,今天早上的事情……”

“早上什么事情?是妹妹要持端午节的事情吗?”

“是!我知道你不爱热闹,我也尽量让她不要搞得太热闹!所以,你就放心吧!”

花寄月淡淡地一笑,道:“你我都忘了一件事,我那天是要回娘家的。所以,这些事情由妹妹来持是最好的。热不热闹于我来说都不重要!还有,我并非时时都不喜欢热闹。”

公孙恒被她这一提醒才想起,端午的那天出嫁的女儿都要回娘家省亲的。这样说来,还真的非得由金羽仙持那天的事情不可。

“那我陪你回去吧!”

花寄月一怔,他要陪她回去?他有这份心,她已经很高兴了。只不过,那天他怎么会有时间陪她回去?那天金羽仙都安排好了的,他可是要见很多人的。那些人不是他生意上的朋友就是扬州城里的达官贵人,可怠慢不得啊!

她笑道:“你又忘了!那天请到家里来的都是你生意上的朋友,还有一些特别亲近的亲戚,你哪来的时间陪我?”

“唉,我怎么忘了呢?可是,岳父岳母不会怪责吗?”公孙恒有些无奈地说道。他是真的很想陪她回花家的,花老爷夫妇对他的印象已经差到了极点,这次又不能陪她回去,在他们的心中他这个女婿一定坏到了极点了。

花寄月的心沉了一下,原来他要陪她回去是因为怕她父母的怪责。他不是真心要陪她回去的,成亲到现在没有一次他是自愿和她回

娘家的。她刚才怎么那么傻的以为他真心要陪她回去?

“夫君大可放心,我会跟爹爹他们解释清楚的!他们会理解的!”她轻蹙着秀眉淡淡地说道。

公孙恒想了一下道:“还是不好,既然我陪不了你回去,你回来的时候我去接你好了!另外,我得准备些礼物给岳父岳母,以弥补我不能陪你回去的过错!”

“夫君,想得周到,就这么办吧!”花寄月淡笑着附和,他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反正,他做什么都是弥补他心中的愧疚而已。作为妻子的她怎么好不成全?

“夫人是在做香囊吗?”公孙恒目光落在她手上的香囊。

“嗯!”花寄月点点头,低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是给自己做的?”公孙恒小心翼翼地问,心里有点期盼这香囊是给他做的,却害怕是给另外一个男人做的。

“不是!”

公孙恒的心因这两个字而吊了起来,不是给她自己做的,那是给他做还是别的人?会不会是阿久?或者是景静?

“是给爹爹和娘做的,每年端午我都会给他们做这样一个香囊!”

他的心一下落到了实处,虽然有些失望这香囊不是给他做的,但是,起码不是给别的男人做的,这一点却让他感到一点点的喜悦。

“以前都不知道你会做针黹呢!”公孙恒拿起针线筐里另一个已经绣了一点点的香囊,仔细地看着。

花寄月的针黹原来做得很好的,针脚细密,配色上佳,花式也漂亮。本来,他以为花寄月是不会女红的,就算会也不会很好。想不到她不但会而且还做得那么好!真是个惊喜的发现,她还有什么技能是藏着没显露的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又会给他怎样的惊喜?他开始有些期待她将来带给他的惊喜了。

“我对女红一向疏懒,只是偶尔做一些而已!”花寄月一边解释,一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在夜里做针线活还真的很累人。

“累了就休息吧!明天再做也不迟!”公孙恒放下手中的香囊道。

花寄月点点头,她的确累了,而且眼睛酸酸涩涩的很不舒服。她收拾着针线筐,见公孙恒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便有些奇怪了。她都准备要休息了,他还在这里干什么?

“夫君,你不休息?”她委婉地问。

“这就要休息了!”公孙恒微笑着走向洗脸盆,随意拿了条巾帕洗脸。

花寄月愣在那不知如何是好,他这是要留下来就寝的意思吗?为什么他每一次都不给她丝毫的反对?起码也要征求一下她的意思吧?

“夫君,你这是……”

“今晚就留在这里了!我很累,不想走回折梅院!”公孙恒拧了一条巾帕递给花寄月。

花寄月接过不知道该干什么好。公孙恒不理她惊讶和不愿意,径直走到屏风后换下衣衫,躺到床上。

“夫人,

你还不就寝吗?”公孙恒好笑看着花寄月愣在那一动不动,这个女人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夫妻同宿不是正常的事情吗?不要以为他来的次数屈指可数,那常理就变得不合理了。他又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男人。

“你睡了我的床,我睡哪?”她轻蹙一下眉道。难道又要和他同床共枕吗?虽然已经有过一次经验,可是,她还是很不习惯这样。

公孙恒在床上撑着头,笑看着她,摇摇食指道:“错了!我不是睡了你的床,我是睡回一直被你霸占的属于我的另一半床!”

“我霸占你的床?”花寄月惊愕,明明床是她的,怎么变成了她霸占了他的床?

“对!这床是你我二人的,你一直自己睡,所以是你霸占了我的床!”他理所当然地说。这么久以来他都没要求要回自己的半边床已经很厚道了啊!

花寄月一时无语,她看着公孙恒心里感觉很别扭。按理来说,他们是夫妻,同床共枕早就应该的,却因为种种原因,他们也不过同船共枕过一次。到现在,她的思维还是难以逆转过来,习惯了一个人睡,忽然有人说你不能一个人睡的时候还真的很难接受。

“夫人,时候不早,该更衣就寝了!”公孙恒见她良久不语,不禁出言提醒。

花寄月从沉思中抽出,她走向洗脸盆,水是兰芽准备的,她只准备了一盆水,而这盆水刚刚公孙恒已经用过了。她要和他共用一盆水吗?思索良久,权衡利弊,她还是用那盆水洗脸净手。不洗脸净手,她只怕睡不着。

花寄月换下衣衫,走到软榻前正准备睡下的时候,只觉身子忽然腾空。她惊呼一声,惊慌地对上公孙恒带笑的眼睛。

“夫人,睡床吧!床比较舒服!”他抱起她走向床。

“可是……”

“我们要好好相处的,你忘啦?你要习惯,我们将来也会这样一起睡的!”公孙恒温柔地说,他不想再在睡觉这一事情上和花寄月再起矛盾。本来很简单的一件事,到了他们身上就变得复杂,这怎么能行?今晚就要把这个问题解决。

花寄月愣愣地看着他,他温柔的样子真让人心动,让人不忍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公孙恒抱着她睡到床上,落下纱帐,弹指将灯熄灭。整间房就处在了黑暗之中,黑暗里任何动静都显得很敏感。就比如他的手一直环着她的腰,虽然她背对着他,可是,还是感觉很别扭,脸上微热。

“夫人,放松一点,那么紧张怎么入睡?”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低低的柔柔的就像是温柔的耳语。

花寄月的脸更红了,连身体都好像有点发热,今晚怎么那么热?热得人心烦意乱的!

“你不要……不要搂着我的腰啊!”

“怎么那么吝啬?从茗茶山庄回来那天,你可是抱着我很久的呢!”他有些埋怨地说道,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任何的改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