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久送我的都喜欢!”花寄月低声道。

“夫人?”公孙恒并没有听清她的低语。

“走吧!”花寄月抬步向前。

走到一半的时候花寄月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着公孙恒正色道:“今晚我不要回隐月阁!”

“那你要去哪?”公孙恒愣一下问。

“去哪都好,我不要回隐月阁!我不喜欢和陌生人分享我的床!”花寄月有些孩子气地说道。

“不是有一张软榻吗?你可以让羽仙睡软榻!”

“你舍得?哼,家里那么多地方为什么要是我的隐月阁?”她有些恼地说道,转身继续向前走。

公孙恒哑然失笑,刚才是她自己的建议,现在倒是怨别人了。女人都这样反反复复吗?

“是你要羽仙住你那的!”

“我让她住你就答应?那是我的床!”

公孙恒侧头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心情很轻松。

“我把我的床给你睡好了!”

“谁要睡你的床?我才不要!”花寄月抬起下巴骄傲地说道。

公孙恒轻笑一下,她此刻的样子还真招人喜欢。如果,她没有那道疤……他的目光落在她左脸上的疤痕上,轻松的心情一下子沉了下去。就算慢慢的对她改观,可是他还是不能接受她残缺的脸容。

陪公孙老爷夫妇用完晚膳后,公孙恒就和花寄月回隐月阁。回隐月阁前公孙恒不忘带上金羽仙爱吃的糕点。

金羽仙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地吃着公孙恒带来的糕点,花寄月百无聊赖地坐在一边四处张望。三个人的空间显得很狭窄很尴尬。有人甜蜜,有人无聊,有人尴尬,不同的三个人不同的三种感觉。

“夫人,刚刚吃了些油腻的东西,先喝口茶吧!”公孙恒倒了一杯茶递到花寄月面前。

花寄月一点都不领情,她推开茶说:“我不想喝碧螺春,你自己喝吧!”

公孙恒尴尬地收回手,金羽仙看着二人微微地笑了一下温柔地说道:“夫人,你想喝什么茶,不如让羽仙给你沏吧!”

花寄月礼貌地一笑道:“不敢劳烦金姑娘,我家兰芽就会沏茶!”

金羽仙尴尬得红了脸,公孙恒有些不悦地看一眼花寄月。

“夫人,这两天羽仙就劳烦你照顾了!”

“夫君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金姑娘的!”花寄月淡淡地说道。

公孙恒听了她这话眉头一皱,什么他的金姑娘?她的话怎么听着这么的刺耳?再看她漠不关心的神情更是可气,他知道金羽仙在这里虽是最安全,却也是不方便的,要不是她主动提出,他怎么会安排金羽仙在此?现在倒好,竟给他脸色看了。

“小姐,热水准备好了!”兰芽上来说道。

“金姑娘,你先沐浴更衣吧!兰芽,你带金姑娘去沐浴,好生伺候着!”花寄月让兰芽带金羽仙下去沐浴。

公孙恒看着兰芽把金

羽仙带走,回过头来看到花寄月百无聊赖地托着腮出神。

“夫人,我先回去了!”

“嗯!”花寄月应了一声也不看他。

公孙恒十分不是滋味地离开后,花寄月懒懒的站起拿了一床新的被子到软榻,自己躺下睡觉。她是真的累了,身体累,心也有点累还有点乱。如果这个时候阿久在身边他一定不会让自己那么多的事情要愁的吧?她开始有点思念阿久了。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室内的时候,花寄月醒来了。她展开眼侧头看见金羽仙侧坐在妆台前梳洗。柔和的光线打在她脸上,她的肌肤显得更加的晶莹剔透,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了一小片阴影。挺直的鼻子,红润得像玫瑰花瓣似的樱唇,她看起来是如此的美丽,就算是脸上的瘀肿还没有消,可一点都没有影响到她的天生丽质。盈盈的眼眸里柔情似水,楚楚可怜的神态招人怜爱,就算是同为女人的花寄月也忍不住生出要保护的冲动,这样的一个女人怎么会不迷倒万千男子?花寄月不禁自嘲地笑了一下,难怪公孙恒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会惊慌得喊鬼,珠玉在前!

“你醒啦?”金羽仙回头看着她,露出迷人的微笑。

花寄月尴尬地收回目光,这样盯着别人看实在不礼貌。她起身说:“金姑娘起早?”

“羽仙自小就在画舫卖艺每日都要早起练功已经习惯了,不像夫人你,可以睡得很晚才起来!”金羽仙走向她巧笑着道。

“听你这么说,你在画舫的日子肯定很苦了!”花寄月听她这么说马上起了怜悯之心。

“画舫的苦日子是夫人这样的千金小姐无法想象的!别人看着我们在舞台上是如何的精彩,却不知道我们为此而流的血汗!”金羽仙坐在软榻上自怜自艾地说着,眼中蒙上了水汽。

“那你真的吃了不少苦头了?金姑娘,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小的时候为了吃一口饭就要撑下去,长大了就为了能够做到头牌而不断努力。你不知道,我为了练好一支鼓舞经常要花好几个月的时间,拉伤了脚都得忍痛上场的!”金羽仙泪光点点好不可怜。

“金姑娘,你也总算熬出头了。现在不是达官贵人还请不起你呢!”花寄月安慰道。

金羽仙破涕为笑道:“是啊,总算熬出头了!我最幸运的是遇到恒,是他给了我所有的爱和关怀,如果没有他的话真是不敢想象!”

花寄月听了脸色变了一下,她明知他们的关系可听她说出来却又另外一种感觉。

“哎呀,是我多嘴了!我不应该在你面前说这些的!”金羽仙故作自责地说道。

花寄月掀起一抹笑说:“我知道你们之间互相倾慕,要不是爹娘的门户之见,现在在一起的应该是你和他!”

“你知道?”金羽仙疑惑地看着她。

“你们的事谁不知道?金姑娘,其实你不用顾忌什么的,我都知道,而且你们很般配啊!”

“你不吃醋吗?”金羽仙

不相信地问。

花寄月一怔,然后又笑道:“我有什么资本去吃醋?再说了,我和他之间只是相敬如宾的夫妻而已!”

“可你不知道,你的这个位置有多少人想坐却坐不上呢!”金羽仙忍不住嫉妒地说。

“金姑娘也想坐,不是吗?”花寄月淡笑着捕抓她掩饰得很好的嫉妒,金羽仙不简单呢。

“夫人,你说笑了!我这样卑微的舞姬连想都不该想!”金羽仙低头收藏起不经意之间流露出的嫉妒,温顺地说道。

“没有该不该的,有些事是注定了的!可是,我命由我不由天!相信金姑娘深有体会吧?”花寄月说得极有玄机,金羽仙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她到底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起来给爹娘请安了!再不过去,又是我的不是了!”花寄月起来下了软榻穿上绣花鞋。

“夫人,你说我是不是该牢牢把握属于自己的?”金羽仙忽然问。

“属于自己的当然要把握!”花寄月轻笑一下走向妆台。

时日傍晚,锦儿来到隐月阁告诉花寄月说公孙恒已经跟公孙老爷说了要和她在隐月阁用膳,让她不用去公孙老爷处了。花寄月知道公孙恒这样不过就是想和金羽仙一起用膳而已,她只不过是他的借口。

掌灯的时候,锦儿带着酒菜来到隐月阁摆开了酒席。没多久,公孙恒也到了。他似乎很累的样子,可见到金羽仙的时候他还是把倦容收起来。金羽仙也不避讳花寄月在场,亲昵地拉着他坐下,俨然就是主人一般。花寄月在一边反倒觉得多余了。

“今天事情太多,现在才来看你,在这里没被闷着吧?”公孙恒微笑着问。

“没有,夫人一直陪着我。”金羽仙看着花寄月笑得灿烂。

花寄月不自在地笑了一下,这一整天都是金羽仙在说她和公孙恒的事,她不过是个听众而已。

“恒,你对我真好。这些酒菜都是我喜欢的,谢谢你!”

公孙恒温柔地笑了一下,目光投到花寄月脸上。

花寄月拿起筷子随手夹了一箸菜就要吃的时候兰芽忽然一手打掉她的筷子。三人一惊,兰芽怎么这么大胆?

公孙恒不悦地看着兰芽,轻喝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公然打掉主子要吃的东西?是不是不想在公孙府待了?”

花寄月淡淡地看一眼公孙恒,转而看着兰芽不解地问:“兰芽,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让我吃?”

“小姐,这菜你不能吃!”兰芽焦急地说道,她也不过是一时焦急便想都没想就打掉小姐的筷子,也不是有心对她不敬的。

“不能吃?难道菜里有毒?”金羽仙露出一副惊慌的样子。

“说,到底怎么回事?”公孙恒不悦地说道,兰芽对他不敬已不是一两次的事情,可竟然大胆到对自己的主子不敬,真的不能容忍了。

“小姐,你看看,这是什么菜?”兰芽委屈地指指那钵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