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大人那边夜夜笙歌,对二公子提出要重新调派人马的事情一直不甚上心,以各种的理由推托!”天涯紧蹙着眉回答。韦一发的这种行为无疑让二公子难以应付强劲的敌人。那日韦一发已经派人营救二公子,为何到了现在却不再帮助二公子?这个狗官根本没把主子的话放在心上吧?

“韦一发生活得也太安逸了吧?看来他还没有真正的看清形势!这个该死的狗官!”景静不禁暗恨,到底要怎样才能把这城内的兵马调给景安?若然再一次威迫韦一发,只怕韦一发会发难。当今圣上一定是看中了这贪生怕死之徒断断不敢把所有的兵马调给景安才会让他稳坐在督军这个位置上不动的吧?

“主子,要不我们……”天涯做了一个‘杀’的手势。对于这种狗官他从来不会心慈手软,要是景静同意他马上就执行。

景静摇摇头,现在还不能杀韦一发,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他还要借韦一发之手给景安堂而皇之的兵权呢!如果可以调动自己在京城的那些人马,他一定不会再留这个狗官的。他本想着那一次劫他来这里晓之以理,他会大彻大悟的,没想到还是老样子!他竟然也没把敌军的实际情况如实告诉皇上,真是该死的狗官!事成后,他必不能留着这个狗官的。

“那要怎么办?主子,这个狗官留不得!留着只会危害社稷百姓!”

景静轻笑一下道:“皇上都不急,我们急什么?何况,我们用到他的地方多着呢!”

“那要不要先给他一些惩罚?”天涯总觉得就这样让韦一发逍遥下去他真的很不平衡。二公子在外面拼死拼活的抵御敌人,韦一发却在城内收到保护不说还要这样夜夜笙歌,任谁也不能容忍下去的!凭什么有危险二公子抵挡,有功就他领?怎么说也说不通啊!

“他不是夜夜笙歌吗?日子那么舒坦,你就去给他下点药,好提醒一下他现在的日子太安逸了!”景静拿起手边的锦袍穿好,依旧微笑着说。小惩大诫一下韦一发未尝不可,那就让他的日子暂时没那么好过吧!

“那属下今晚就潜进他的府邸,让他全府上下大泻三天!”

“韦一发暗中扣下军饷的事情,你也给我放出风声去!那些好几个月没拿到军饷的将士们也该有怨言了!我看他能不能压制下去!”景静站起,弄一下有些折痕的衣衫。身边都是大男人的时候,连衣衫都要自己动手弄好,幸亏他不是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纨绔子弟。不过,他一直都希望有一个女人能天天为她整理衣衫,能关心他的冷暖喜好。而这个女人又不是他身边那些丫头,而是能与他同甘共苦,同喜同悲,互相信任无间的人。这样的一个女人,他曾经遇到过以为是的,现在早已不是。而现在遇到一个真正是的,却已为人妻!有的时候,他真的很怀疑他景静是不是注定要孤单一

辈子的。

“只怕会动摇军心!主子,这样对二公子不利!”天涯提出了自己的异议。

“动摇的不是景安的军心,而是他韦一发的军心,我何乐而不为?”景静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呷了一口,润一润干干的喉咙又道:“我让你办的事情都办齐了?”

“筹集的粮草在运送的途中,估计这几天也该到了!兵器也在日夜赶工,主子要的兵马也分开几拨在来的途中!灵枢姑娘那边也准备得差不多了!”

景静满意地点点头,只要他要的这些能及时到齐,那他就可以有把握三个月内结束这场战事。只要打赢了这场仗,那他就不怕让皇上知道是他在背后支撑着景安!皇上也不会笨到拿自己的江山来开玩笑,比起失去江山,他应该比较乐见景安打胜仗吧?

“很好!不知道军饷的收藏地点你可查到了?”

“刚刚查到!就在那狗官的府邸的密室之中!”

“今晚你就多带些人,把那些军饷一并运出来,到时候就直接运到军营,把这封信交给景安!”景静从案上拿起一封信交给天涯。

天涯把信收好就垂手而立,等着景静其他的吩咐。

景静看着院子里那缸已经枯萎只剩下就要枯萎的荷叶和莲蓬的残荷,夏天已经要过去了吧?七月就要到了吗?不知道花寄月在扬州怎样了呢?

“扬州有没有消息?”

“没有!”

景静不禁轻蹙一下眉,没有消息那就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了。那样说来,花寄月的生活应该还算平静吧?

“还有多少天就到七夕?”

“半个月!”天涯声音有些波动,以前的七夕总有一个活泼好动的女孩缠着他要他陪她过的,那时候他真的觉得很烦。可现在,自从跟随主子来到扬州,七夕就再也不会有这样一个女孩缠着他了。本来他该高兴的,可他却高兴不起来。他时不时都会想起那个女孩,想起她娇俏的脸容,想起她活泼生动的神情,还会想起她埋怨他表情不多。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再次见到那女孩呢?那时候他一定不会再觉得他烦,他一定陪她过每一年的七夕,只要她愿意。

景静听得出天涯声音里的波动,不禁笑了起来。人就是那么奇怪,那人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不会觉得有多好,可等你离开了那人的时候她的种种不好都值得回忆了。他倒是很乐见自己视如妹妹的人能和天涯结成一对,这样也好让这个木头都比他要有表情的男人多一些温暖的表情!身边的人能幸幸福福的,也是他的幸福来源之一。

“想阿蛮了?”

天涯没有表情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了腼腆的神情,古铜色的脸上甚至还隐约看到一丝丝绯红。

“这里的事情一完,你就回京城吧!”

天涯一愣,

他恭敬地说道:“天涯是不会离开主子的!”

景静欢快地笑了一下,道:“没人要你离开我,我是想让你回去娶阿蛮,到时候你就带着阿蛮回到我身边!”

天涯脸一红,十分不自在地道:“主子误会了,属下和阿蛮姑娘之间清清白白,属下不敢对阿蛮姑娘有非分之想!”

“你不敢对阿蛮有非分之想,可阿蛮这丫头对你却很有心。你们两个也很相配,我真后悔没有把阿蛮也带到扬州!”景静一副了然的样子,理解地拍一下天涯的肩膀。阿蛮对天涯的心思连瞎子都看得出,可他这个近身护卫就是木头一样感觉不到。现在感觉到了,人却不在面前,真是替他们焦急啊!

“主子,我们真的不是……”

“不是什么?天涯,既然知道自己的感情在哪里,就不要再逃避了!听我的,回去找阿蛮,给她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景静语重深长地劝道。

天涯心中一动,他低下头恭敬地说道:“那一切听从主子的安排!”

景静满意地点点头,阿蛮这丫头知道天涯肯接纳她的感情,一定会高兴坏了的吧?阿蛮的活泼恰恰可以弥补天涯的木讷冰冷,这样的互补该是幸福的一对。到时候他就把天涯的奴籍销掉,阿蛮就可以和天涯自由地双宿双栖了。剩下的就该是景安的幸福了!不知道灵枢是否看得出景安对她的感情?

花寄月端着沏好的茶走到折梅院外,闲来无事为公孙恒沏一盏茶已经成为了她的习惯。有的时候公孙恒会自己去隐月阁讨茶喝,有的时候她会亲自送到折梅院。公孙恒说过,哪天喝不到这盏茶,仿佛哪天就缺了什么似的。她曾笑言这盏茶是下了迷药,让他如此上瘾记挂。他却说那是沏茶的人本身就是一道迷药,弄得她娇羞不禁。有的时候听到他的甜言蜜语,她会有一种错觉,感觉这些话好像不是对她说的,可这些话却是他在她面前毫不避讳地说出来的。

花寄月轻敲一下房门,就有锦儿来开门。锦儿见到是花寄月马上将她让了进去,自己暂时离开,顺道把门关上。每当这个时候,公孙恒总是不让人打扰他的。

公孙恒从账本上抬起头,对着花寄月笑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笔。花寄月双手将茶递给公孙恒,看一眼他面前的账本,看来今天他又要忙到深夜了。

“仲曦,我帮你吧!”

公孙恒微愕,他有的时候会拿生意上的事情与她商量,可每一次她都是不甚感兴趣,随意提几句也就罢了。今天,她竟然主动要替他分担那些繁琐的工作?

“你不是讨厌这些事情吗?我一个人能搞定的!”公孙恒微笑一下,呷了一口手中温度适中的茶水,现出享受的神情。

花寄月拿起他面前摊开的账本说:“可我不想你太累了!仲曦,我想替你分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