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有多大的官?他的公子犯了法就可以逍遥法外?”她冷冷地看着公孙恒,他怎么可以对那些狗官如此退让?就因为他的退让已经让兰芽含冤莫白了,难道还要继续退让吗?

“你要怎么将他绳之于法?你要递状纸吗?你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势力范围?只怕到时候没把人告倒,倒是把自己赔上去了!”

花寄月一愣,他说的是实话,只不过就这样由着陈虎逍遥法外她做不到!

“我就不信他能只手遮天!”

“他在扬州城就是能只手遮天!”

“那我就向他的上一级告他!”

“只怕官官相护,你未必告得了!寄儿,别冲动,解决事情办法不止一个!”公孙恒苦口婆心地劝道。

“那你告诉我要用什么办法让那畜生得到惩罚啊!”

“你不是说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吗?他终会得到他应得的惩罚的!”

花寄月冷冷一笑,那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她现在就恨不得将陈虎碎尸万段!

“仲曦,我等不到他遭报应那天!既然不能光明正大的讨个公道,那我就用其他的办法!”花寄月眼里迸射出浓浓的恨意。

“你要怎么做?”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公孙恒看着花寄月,心不禁一沉,她要做什么?她要怎样给兰芽讨回公道,惩罚陈虎?他不能让她做危险的事情!

“寄儿,千万不能以身犯险啊!”

“会有人替我惩罚陈虎的,这个世界怎么可以让那些恶人逍遥?”花寄月冷冷地一笑,景静离开前要她不要太善良了,原来真的不可以太善良,太善良了会害了身边的人。

傍晚的时候,花寄月让下人拿着景静的笛子去了一趟‘雪落’。没过多久,应双就带着笛子来到了花家。当她看到花寄月的时候,她微微的吃了一惊,这哪里是她第一次见到的样子?这个时候的花寄月形容憔悴,满脸的哀思,哪里还有那时候的精神奕奕?

“月姑娘!”应双恭敬的将玉笛交还给花寄月。

花寄月淡笑接过玉笛,道:“应双,静哥哥离开前说过,如果我需要帮助可以找你。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家主人说过,月姑娘的事就是他的事。月姑娘尽管吩咐,应双一定为你办到!”应双微笑着说。景静离开前已经交代过了,只要是花寄月找她帮忙,那就要竭尽所能为她办到,无论是什么事。

花寄月轻轻地点点头说:“你可听见了我的丫头兰芽的事情?”

“听说了!兰芽姑娘为证清白已经……”应双看到花寄月悲伤的神色不敢说下去了。

“我要替兰芽报这个仇!”

“是要取陈虎狗命吗?”

花寄月摇摇头,陈虎要得到的惩罚远比这个要痛苦。她要惩罚一个人,怎么会让他那么简单

的死去?

“这样太便宜他了!我要他生不如死!他不是毁了兰芽的清白吗?我就让他再也不能作恶!”花寄月咬牙切齿的道,握着拳头的纤手的关节因用力而发白。

“应双知道该怎么做了!明天月姑娘就会听到关于陈虎的消息!”

花寄月点点头,又道:“你要问清楚他,那封约见的情书还有肚兜是怎么得来的。”

“奴婢知道!”

“应双,”花寄月看着应双,有些疑惑地问:“为什么我要你去惩罚陈虎,你不拒绝?陈虎可是知府大人的公子,万一事情败露了,会连累到你甚至是静哥哥的!”

应双一笑道:“月姑娘多虑了!陈虎这样的人,人人得而诛之!奴婢替月姑娘教训他,是大快人心的事。而且,没有人会知道是静庄人所为,月姑娘也不会连累道主人的!陈知府不就是个知府吗?多大的官?就算是京城大官,我们静庄也敢动!”

花寄月先是一愣,继而莞尔。景静是什么人她不知道,但是,景静的身份一定不简单。这一点她早已确定。她没有忘记那次在茗茶山庄差点被天涯杀了的事,她隐隐的已经觉察到景静的不一般。景静离开前交给她这管笛子,要她需要帮助的时候去找应双,那应双就不会是简单的衣饰婢女。景静的身份越神秘,她就越觉得谜底揭开的时候会让她吃惊不少。只不过,眼前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要应双教训陈虎,那一定不能连累道景静。听应双这样说,她的心也就放下来了。

“那我就放心了!”花寄月放心地一笑。

“月姑娘,现在你身边没有一个信得过的丫头伺候着,这样很不方便。不知道月姑娘信不信得过应双?奴婢想替你挑一个丫头!”应双想起景静在信中所提的事情便体贴地说道。

花寄月一怔,是啊,兰芽死了,现在在身边的丫头之中哪个能信得过?隐月阁里的丫头都是公孙府自己的丫头,没有一个是自己带去的。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她是不能留一个自己信不过的人在身边贴身伺候的。应双这一提议,倒是可以考虑。她相信景静身边的人。

“好,你就替我挑一个吧!不过,我要这个丫头懂一点功夫,这样就可以自保了!”

“月姑娘放心,明天应双就把人带来!”

“谢谢你,应双!”花寄月由衷地说道。

“这是奴婢该做的!”

花寄月一笑,哪里是她该做的?这些本不该牵涉到静庄的,她没有办法才这样做的。应双对景静就好像是锦儿对公孙恒一样,要不是景静吩咐过,她哪会帮她做这些?等景静回来了她一定要好好的谢谢他。

“对啦,你有静哥哥的消息吗?”

应双一愣,她没想到花寄月会问起景静的消息。景静要她隔一段时间就飞鸽传书告诉他花寄月的情况,却没有让她告诉花寄月他的情况。况且,她也不知道景静

确切的情况,现在只能如实回答了。

“月姑娘,奴婢没有主人的消息!而且,主人所处的地方,危险非常,哪能随心所欲的传递消息?”

花寄月秀眉不禁一蹙,景静到底去了哪里,他说是个很危险的地方,那到底有多危险?

“他到底去了哪里?”

“奴婢不能告诉月姑娘,不过,月姑娘可以放心,主人一定不会有事的!”应双坚定地说道。跟随景静身边多年,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经历过?而每一次,景静均可以扭转乾坤,相信这一次也不列外的。

“纵是这样,我还是担心。静哥哥是我最好的朋友,他若……”花寄月没再说下去,所有不好的假设她都不敢说出口。

“月姑娘,主人会为了你们的七夕之约回来的!”应双不忍看到花寄月神伤,不禁脱口而出道。

“你如何知道我和他的七夕之约?”花寄月惊愕地看着应双。七夕之约除了她与景静之间再无其他人知道的啊!

应双霎时惊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她连忙笑道:“那还不是因为主人为了要准备七夕之约的事情,所以告诉了奴婢,说那天要给姑娘惊喜的!月姑娘只当做不知道吧!否则,主人要怪责奴婢了!”

花寄月一笑,原来是这样。如今应双告诉了她这些,那日她岂不是要装着什么都不知道?这样才不辜负景静的一番心意啊!

“应双,你去办你的事吧!明天你再来一趟!”

“是!奴婢告退!”应双行礼离开。

花寄月看着手中的玉笛想起了景静为她在夜里奏笛的事情。今日如果他在这里,他一定也会为她奏笛吧?她不禁微微一笑,这样的知己好友她怎能不珍惜?

缓缓地将玉笛放到唇边奏响,悠扬的笛声中带着淡淡的哀婉,动人心弦。她的心情就好像笛声一样哀婉而悲伤。如果这个时候景静在身边,或许她的悲伤会减轻一些吧!记忆中他总能让她不知不觉忘掉痛苦,他是一个让人感觉到很舒服的人。有些人好像不容多说一句话他便能明白你的意思,可有些人即使你说了千言万语他就是不明白你的心思。景静对于她来说属于前一种!

公孙恒远远的站在假山后看着她,刚才那个陌生的女子是谁?花寄月对她说了些什么?隐约间好像提到了陈虎,难道花寄月要采取行动了?她现在吹奏的这管笛子甚为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到底在哪呢?忽然,脑海中光影一闪,这管笛子的主人是他最不想见到的人——景静!他的心不由得一惊,她怎么老是断不了和景静的联系?危机感莫名的在攀升,他不禁握紧了拳头。

第二日早上,陈虎被人发现吊在了城楼上,而且被人割掉了子孙根,惨不堪言!一时间,扬州城内传得沸沸扬扬的。陈知府扬言要缉拿凶手,百姓们却暗自高兴,纷纷猜测是谁惩罚了这个恶徒。陈虎被人惩罚真是大快人心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