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飒……”

沿着河畔街道,朝着河上游,逆流而上。

河面上,河水倒映着头顶夜幕中月亮挥洒下的些月光,城市里,街道旁路灯,高楼间人家的灯火。

夜幕中,月亮不时钻出,不时又被云雾遮掩。

踩着河畔街道旁路灯挥洒下的灯火,听着随着阵阵拂来清风混杂在耳边的些枝叶碰撞窸窣声,河水流动着。

一边走着,廉歌一边看着沿途的景象。

肩上,小白鼠也转动着脑袋,张望着四下远处。

已是深夜,

街道上车辆行人寥寥,许久才能看到个人裹紧着衣服匆匆走过,看到辆车从河上横着的桥上驶过,往着远处去。

河岸两侧,远处高楼间,一户户人家里亮着的灯火渐渐熄灭。

……

清风扰动着河畔街道旁树木枝叶响着的窸窣声混杂着河道里河水汩汩流动声下,

河岸边,寥寥还亮着些灯的人家,店铺,在身侧渐近,又再身后渐远。

头顶上,夜幕中斜挂着的月亮渐变换着位置,

夜色渐深。

沿着河畔街道,往着河上游走着。

再掠过座横在河面上的桥,身侧渐愈加冷清。

……

脚下街道,渐化为河岸边修缮过的河堤,河堤外,立着的路灯渐消失。

最后盏挥洒下些灯火的路灯在身后渐远,渐隐没在了夜色中。

沿着这穿过墟沟市的河,一人一鼠走出了墟沟市区,

再往着河上游走着,看着沿途的景象。

点缀着些灯火的城市,城市中亮着灯火的人家也紧随在身后渐渐远去。

身侧,只剩下夜幕中,不时从云雾中钻出的月亮,

往着地上隐约映着月下人的影子,往着显得有些漆黑的河水上,挥洒下些月光。

……

河道,渐显得宽阔,

脚下,渐化为河岸边被踩出的泥路,

河岸外,另一侧,先是阡陌田地,田地里种着些应季的作物,

再渐随着河道蜿蜒向前,渐走入连绵山岭,身侧化为些交错着些繁枝密叶树木的山坡,山丘。

随着蜿蜒的河道,沿着河岸,再绕过座山丘。

廉歌再转过视线,沿着河道往前看了眼远处,再看了眼河岸另一侧,枝叶繁密的山林,

再挪开脚,往着河岸旁边走开了些,随便在棵树下停下了脚。

“……吱吱,吱吱吱……”

廉歌随意着盘腿在树下坐了下来。

肩上小白鼠紧跟着转动着脑袋,张望了下四下,从肩上窜到了旁边树杈上,再立着前肢张望了张望,也在树干上蜷缩着趴了下来。

听着些山风拂过,在耳边响着的些虫鸣声,混杂着的些枝叶碰撞窸窣声,河水汩汩流动声。

廉歌再转过视线,看了眼不远处,河道里,倒映着夜幕中斜挂着月亮,映着些月光,有些漆黑的河水。

收回视线,廉歌闭上了眼睛,休息起来。

……

“……爸爸,为什么要给地里过水啊。”

“……因为啊,地里的庄稼也得喝水啊,这样啊,他们才能长大。”

在河畔,山林中露宿了夜。

一人一鼠再沿着河岸,朝着河水上流渐行渐远。

身侧,一侧河道蜿蜒着,往前延伸着,河道里的河水或是在窄些地方湍急,或是在开阔些地方平缓,

另一侧,繁枝密叶的山林渐又再走过,走过些河道经过的些,或是山谷中,或是山脚下些村子。

挪着脚,踩着脚下河畔边的小道,廉歌看着沿途,河两岸的景象,人家,听着随着阵阵拂来清风,混杂着河道里河水流过声的两岸人家话语声,山林中虫鸣鸟啼声。

又再沿着河畔,走出处山林,眼前再开阔了些。

河畔两侧,一侧是挨着河岸没多远的村落,村落里散落着些人家。

一侧是田埂纵横,阡陌田地,田地里种着些油菜,小麦。

麦苗随着阵阵拂过清风,摇曳着。

一座有些老旧的桥,从河道上,稍窄的地方,横着,连着河岸两边。

一条似乎是人工挖掘的支流,从河道旁侧延伸出,在田地里蜿蜒着。

一个挽着裤脚,袖子的男人站在那支流沟里,搬着旁边的石块,压着编织口袋,截着河道里的水,挖开旁边往地里去的缺口,灌溉着支流旁边地里的麦苗。

支流旁边,田埂上,一个小孩跟着男人,蹲在男人旁边,有些好奇着,张望着男人的动作,同男人说着话。

“……这样啊……”

听着男人的回答,小孩认真地点了点头,好像是懂了,

“……爸爸,那我们时候回去啊,出来的时候,妈妈已经在煮早饭了。”

“……行了,走吧,回去了。”

“……回去咯,回去咯。”

……

从那有些老旧的桥旁边走过,再掠过河道旁那支流。

听着随着阵阵清风在耳边响起的两岸些话语声,

廉歌也没怎么停下脚步,只是沿着河道,往着上游走着。

看着,听着,沿途两岸的景象,人家,人。

……

“……孝儿孝女上前……”

“……噼里啪啦……”

又走过个河边村庄,沿着河道再走了段路。

似乎前侧,河道又蜿蜒着,从一处村落的村口绕过。

稍远处,那村口,河道旁,

似乎正办着白事,

披着白布,举着孝幡的队伍停在了河道旁,

领着头的道士招呼着,最前侧头上裹着白布,一截白布垂在背后的人手里捧着张黑白的照片。

又放了挂鞭炮,

道士做着法事,一个中年男人跑到了顺着河岸边的坡,跑到了河水边,拿着个瓶子装着河水里的水。

“噼里啪啦……”

道士念诵完经文,请水的人装好了河里的水,

又是挂鞭炮响起,披着白布,举着孝幡的队伍再朝着那村子里走去。

河岸边,只剩下些还没燃尽的香烛,纸钱留下的灰烬,溢散着的些烟气。

……

听着那渐远的丧乐声,廉歌沿着河岸,从那还留着些香烛纸钱灰的河道旁走过,

再往前走着,

挪着脚,一边听着,看着沿途两岸的景象,人。

……

一路,

头顶太阳变换着位置,

身侧,河畔,两岸,一座座山岭,一个个河畔村落掠过。

有村落挨着河边不远,生着炊烟,有河道从村落中穿过,河道两旁响着些人家屋里些话语声,

有人在河中赶着放养的鸭子,有人拿着长瓢,往河边菜地里泼洒着水。

有人在河边做着白事,有人在河边做着大寿。

“……老陈,又在河里挑水啊。”

河道穿过个村子,一个老人挑着扁担,扁担两头缀着两个水桶,

拿着水桶,从河里一边装上半桶水,

有过路的村里人,笑呵呵着同老人打着招呼,

“……这水多清啊,喝着比压水井压出来的水可甜多了……再说了,喝了这么多年了,习惯了……”

笑呵呵着应着,老人挑起了两边的水桶,再站起身,抓着两边水桶,微微晃着,往着河岸边人家里渐远。